“站在那做什麼,過去坐著。”
灶上的鍋裡咕嚕咕嚕地響起來,霍征又問了一句:
“米在哪?水開了。”
白珍珠靠在門框上沒有動,指了指旁邊的櫥櫃:
“下麵。”
看著霍征又道:
“我媽他們不回來吃飯了,水太多了,灌一些到開水壺裡吧,煮三個人的量就行。”
霍征眉峰一揚。
把開水壺灌滿,剩下的剛好夠熬粥。
他放好開水壺,又去洗了一些米放進鍋裡。
看到櫥櫃裡有綠豆,又洗了一點綠豆丟了進去。
白珍珠看著他忙活,眼神一點點柔和。
除了家人,她真的從沒被人這樣照顧過。
霍征今天穿了件半袖襯衣,衣服塞進褲腰裡,背影挺拔高大。
他就那麼一點一點融入了她的生活。
關鍵是,她覺得此刻內心很平靜,也很享受。
霍征準備繼續摘豆角,但是身後那道視線實在讓他忍無可忍。
他歎了口氣:
“小白,是你逼我的。”
說完就走過來。
白珍珠抬眸看向他,自然地仰起頭接住了他落下來的唇。
霍征一怔,眼中滿是狂喜。
他笨拙地壓著她的唇,一時都不敢動。
直到勁瘦的腰被柔軟的胳膊纏住,他仿佛突然開竅,把人扣進懷裡深深地吻了下去。
夏天的衣服很薄。
看似雲淡風輕的兩人其實都非常緊張。
激烈的心跳在此時變成了一樣的頻率,重重叩擊著彼此的胸腔。
幸福來得有些突然,霍征滿心不敢置信。
他鬆開白珍珠的唇,滿眼喜悅:
“小白,你心裡也有我。”
白珍珠點了一下頭:
“是的。”
霍征幾乎要跳起來,還好他從小就沉穩老練,縱然此刻已經開心得想要放炮慶祝,麵上卻十分克製。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你……”
霍征看著白珍珠溫柔卻堅韌的眼睛,喉嚨一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扣住她的腦袋又吻了上去。
雖然不是他家的櫻桃樹下,廚房也不錯。
白珍珠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這人各方麵都挺合乎她的心意,隻是接吻的技術還有待提高。
吮得她嘴唇都疼了。
一吻結束,霍征兩隻耳朵通紅。
見白珍珠唇瓣濕漉漉的,忙用手給她擦了擦。
強自鎮定,聲音暗啞:
“你過去坐著,彆在這裡影響我做飯。”
白珍珠忍著笑:
“好吧。”
見她真走了,霍征長長鬆了一口氣。
然後眉目舒展地繼續洗菜做飯去了。
白珍珠自己琢磨了一下。
現在還是城市發展最初期,地皮還很便宜。
雖然城東工業區這邊的地比彆的地方貴一點,20畝她還是買的起的。
加上有政策扶持,貸款的利息也要少一些。
這樣手上可以留一些流動資金,廠子也能儘快建起來。
霍征很快就把菜摘洗好了,就等粥好了炒菜。
見白珍珠在那寫寫畫畫,就湊了過來。
順勢坐在了白珍珠身邊,右臂自然摟住了對方的腰。
白珍珠身子僵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在霍征麵前怎麼都是老司機,卻沒想到男人天生就會得寸進尺。
“寫什麼呢?”
“隨便寫寫,我在想我那廠子要做哪些產品,隻做火鍋底料的話,局限性太小了,除了蓉城山城,不知道外省人吃不吃。”
霍征看著她:
“外省人不吃,是他們不知道,你把火鍋店開過去,他們就知道了。”
他說著笑了一下:
“白總,你的野心難道不是把好味道開遍全國嗎?”
白珍珠愣住。
以前都是她給彆人畫餅,沒想到現在居然輪到霍征給她畫餅了。
全國?
他可真敢想。
連蓉城她都還沒開過來呢。
見她愣住,霍征湊上去親了親。
白珍珠瞳孔一睜,這個家夥……
霍征接著道:
“我們的電器城,你的火鍋店鹵肉店,完全可以開遍全國。”
白珍珠喝了口水壓壓驚。
重生後,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多賺一些錢,好好把朔朔撫養長大,帶著父母哥嫂們過好日子。
因為死過一次,她沒有什麼好怕的,敢想敢乾。
之前最大的野心,也隻是在蓉城開一家廠子,把火鍋店鹵肉店開成連鎖。
全國啊?
為什麼不可以呢?
等蓉城的店開起來,完全可以把火鍋店開到首都去,開到滬市去。
白珍珠緩緩點了點頭:
“對,開遍全國。”
霍征真是喜歡死了她這副自信從容的模樣。
忍不住又搞了點小動作。
抓住白珍珠的手,捏了捏:
“小白,這親也親了,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一個名分?”
白珍珠挑眉看他:
“霍總著急了?”
霍征一直在笑,唇角完全壓不下去:
“不著急,你也不用有負擔,我沒有催你的意思。”
白珍珠看著他:
“如果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呢?”
霍征毫不猶豫:
“那我等。”
他猛地反應過來,白珍珠應該是對婚姻還是有顧慮,忙道:
“怪我太著急了,沒事,多久我都會等。”
白珍珠笑著道: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她和朔朔的人生已經重新洗牌了,有全新的未來等著他們娘兒倆,白珍珠也不想因為上輩子而錯過真心愛她的人。
而且現在,她有試錯的成本和勇氣。
感情對於她來說,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但是人都送到跟前了,她自然也不想放手。
這麼想著,白珍珠心下更加安定:
“那霍總繼續表現吧。”
霍征看了看牆上的鐘表:
“我炒菜去。”
因為李秀芬他們不回來吃飯,霍征就隻炒了回鍋肉,煸了豆角,熱了七個包子。
菜和包子都給劉慧英先留出來一部分。
中午沒有吃好,這會兒兩人也是餓了。
他沒讓白珍珠動手,盛飯端菜,親自把筷子遞到了白珍珠的手上。
以前霍征隻是在四合院做過蝦,沒想到手藝是真不錯,這兩個菜炒的都很好吃。
他說:
“我也是在炊事班待過的,我爸故意把我丟過去三個月,說不能讓我養成什麼都不會的公子哥兒。”
白珍珠有些驚訝:
“霍叔叔這麼嚴厲?”
霍征笑道:
“沒有他的嚴厲,我後來也進不了特種隊。”
他垂下眼眸喝粥,心裡已經平靜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