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發生的太快,周庭察覺到不對已經來不及了。
白珍珠摔倒在地,周庭和夏荷趕緊把她護在中間。
這時,又一輛摩托車從後麵開過來,在白珍珠三人麵前停下來。
騎車的男人,正是王富貴討好的那個“強哥”。
也就是先前在火車站認出白珍珠的人。
很顯然,這個強哥是這夥人中的老大。
夏荷氣得不行:
“你們憑什麼打人,我們都不認識你。”
陳強“哈”了一聲:
“你們認不認識我不要緊,劉桂香是你們放走的就行。”
“那娘們兒欠我錢不還,你們把她放走了,你們說這合適嗎?”
“我不找你們找誰?”
夏荷直接開罵:
“你放屁!”
“欠你錢的是王富貴,誰欠你們錢你們找誰去。”
陳強趴在摩托車頭上笑起來:
“王富貴有個屁的錢,以往我們都是直接找劉桂香,王富貴是她男人,我們不找她找誰?”
夏荷“呸”道:
“劉桂香跟王富貴那人渣沒有半點關係,他們根本就沒有結婚,不管王富貴欠你多少錢都跟她沒關係。”
陳強一怔,顯然沒想到王富貴這廢物竟然這麼廢。
但陳強是誰啊?
他可是地痞流氓,他能講道理?
“我不管。”
他指向白珍珠:
“要麼你們替劉桂香還錢,要麼,這個女人今天晚上陪我睡一覺。”
四周的小弟們都笑起來,瘋狂轟油門按喇叭助威,完全不擔心光天化日之下這種舉動會造成什麼影響。
看到這些人,普通人根本就不敢靠近,連那些車輛都繞道而行。
顯然,這些人猖狂慣了,隻要警察不來,他們就什麼都不怕。
白珍珠疼得臉色慘白,冷汗都出來了。
都說羊城這邊亂,這也太亂了。
夏荷一個側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陳強的視線:
“我呸,癩蛤蟆一樣的惡心玩意兒,我就不信你們朗朗乾坤下敢亂來。”
“我告訴你們,我們可是方老板的客人,你動我們一個試試?”
羊城有錢人那麼多,陳強一個地痞臭流氓,哪裡聽過什麼方老板。
嗤了一聲,視線又在夏荷的臉上流轉起來:
“怎麼,自薦枕席?雖然老子不好你這一口,但是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
“不要臉!”夏荷氣得臉都紅了。
一旁的周庭沒有說話,隻是悄悄往白珍珠身邊靠了靠。
他看到,後麵有兩輛車開過來了。
車速很快,直接就衝了過來。
等那車子快要靠近的時候,周庭突然躍身而起,一腳把陳強從摩托車上踹了下來。
“強哥!”
“靠,小子你找死!”
陳強的小弟們紛紛下車要過來打周庭。
這時,那兩輛轎車猛地在眾人麵前停下,從車裡嘩啦啦下來四五個人。
隻片刻功夫,陳強等人就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唉喲叫喚了。
穿著灰色襯衣的淩華楓朝著周庭走了過來。
“小周,沒事吧?”
周庭神情激動:
“副隊長,我老板受傷了。”
淩華楓看向坐在地上的白珍珠,怔了一下。
老霍這眼光……果然是高啊!
他在白珍珠身邊蹲下,輕輕挽起了白珍珠的褲腿。
受傷的地方已經紅腫,看著就疼。
淩華楓眉頭緊了緊:
“你能站起來嗎?”
白珍珠搖頭:
“試過了,站不起來。”
夏荷焦急道:
“去醫院吧。”
淩華楓一點頭,招手讓屬下把車子開過來,夏荷和周庭小心翼翼架著白珍珠上了車。
車子直奔最近的醫院。
而陳強那一夥人,全部被戴上了銀手銬。
白珍珠愣了一下。
淩華楓鑽進副駕,笑著道:
“我們都是警察,公安局的,隻是管轄的區域不在這邊。”
說著臉上滑過了一抹內疚:
“抱歉,是我疏忽了,我接到周庭的電話後就帶著人一直守在火車站外麵的,原本以為你們能安全離開了,沒想到……”
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傷,回頭霍征肯定要跟他沒完了。
白珍珠忙道:
“這誰能想到呢?同誌你不用感到抱歉,我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們呢。”
周庭介紹道:
“老板,這是我以前的副隊長,淩華楓。”
白珍珠感激道:
“淩同誌,真的太感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們今天就懸了。”
淩華楓臉上發燙,作為公安人員,感覺很丟人。
好在車子很快就到了最近的醫院。
經過一係列檢查,白珍珠的左小腿腓骨骨折。
是完全性骨折,好在情況算好的,沒有傷到脛骨,也不需要手術。
但是要打石膏,接著就被醫護人員推去處理。
夏荷自責地直揪頭發:
“如果我不那麼衝動就好了。”
淩華楓道:
“夏老板,這不能怪你,要不是你們當機立斷,你那位朋友還逃不掉呢。”
對付王富貴那種無賴,你講道理也好,威逼利誘也好,都是沒用的。
隻有跑。
跑掉了,才能擺脫。
好在劉桂香跟王富貴沒有領結婚證,彼此也不知道對方的家庭住址。
這輩子,劉桂香和孩子再也不會碰到那個畜生了,算是徹底脫離了苦海。
夏荷的表情這才好看一點,揉了揉鼻子:
“我去給珍珠買骨頭湯。”
周庭對淩華楓道:
“副隊長,那些人會怎麼處理?”
“按流程走,不過,先關他們幾天再說。”
淩華楓在周庭肩上拍了拍:
“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周庭笑了笑:
“很好。”
周庭一直戴著墨鏡,淩華楓看不到他的眼睛,也不忍看。
他們是一起退役的。
那一次行動,他們兩人都受了很嚴重的傷。
淩華楓後來經過治療,恢複的不錯,回來當警察了。
本來上麵給他安排了輕鬆一些的工作,他沒去,那種文職類的工作乾不慣。
後來經過一係列的身體評估考核,就把他安排進了公安局。
淩華楓歎了口氣:
“原本以為隊長能留在部隊一直乾,沒想到……”
周庭笑著道:
“隊長現在也挺好的,他說是換了一個戰場而已。白老板讓我和我媽都在她那裡工作,我們都挺好的。”
淩華楓點點頭:
“那就好。”
他們以前是特種隊的,接的都是危險的任務,每個人身上都留了這樣那樣的傷疤。
那些都是勳章。
他們從不後悔,隻是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