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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弟?”

丁果的堂弟,那不也是丁建國的堂弟?

肖紅有些糾結。

有了跟丁建國分開的打算,除了丁果,她不想跟丁家其他人再有什麼牽扯。

也不知為何,她對丁果竟有種莫名的好感和信任,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對剛認識的丁果有這種感覺,就好像……似乎是冥冥之中的牽扯。

這個念頭出現時她甚至笑了下,笑自己居然還迷信上了!

但這不代表她喜歡丁家其他人。

肖紅對丁家人的那層濾鏡自昨晚就消失了,越回憶之前跟他們接觸的過程裡的一些細節,越覺得他們充滿了功利性。

比如,每次丁父、丁母都要拐彎抹角地問起她在革委會當領導的叔叔。

雖然也會問起她爸媽,問起家裡其他長輩,但每次都不會繞過叔叔去。

當時肖紅沒覺得哪兒不對,現在想通透了才知道,人家問那一圈子都是捎帶的,真正想問的還是她叔叔。

是不是她沒有個在革委會當領導的叔叔,自己跟丁建國這事都不一定成?自己去丁家也就不會受到那麼多禮遇了?

肖紅想明白這個問題,鬱悶了一晚上。

丁果倒是有點意外放大鏡的作用在肖紅這裡效果居然這麼好。

按說跟丁建國拉開一定距離後效果會減淡,時間越長,效果越會淡化,直至消失。

其實也不純是放大鏡的作用,肖紅不像丁建國那樣自幼就被嶽紅梅洗腦,多年對丁念君的維護已經根深蒂固了,甚至形成了條件反射,沒那麼容易清除。

肖紅跟丁建國談對象也僅談了一年左右,有感情,卻還沒到愛的死去活來非你不可的那種程度。

這姑娘若是沒看到丁家的另一麵,跟丁建國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讓她發現了震驚三觀的問題,也會很果決地做出選擇,就像書裡她徹底心寒之後毫不猶豫帶著兩個孩子跟丁建國離婚一樣。

放大丁建國的缺點就像撥開了她眼前的雲霧,看到的丁家另一麵就是原則問題。

效果自然也就出奇的好了。

丁果看懂了肖紅的糾結,溫聲笑道:“你告訴我大致的招工時間就行,其他的我自己去問,我堂弟能不能應聘上就看他的運氣好了!”

想了想還是補充道:“我這個堂弟跟丁建國他們不是一路人,我有好幾個堂弟,但能讓我願意拉拔的並不多。”

丁家有丁誌鋼、丁建國之流,也有值得她去維護的三叔三嬸一家。

肖紅笑了,道:“丁果姐,其實是我有些偏執了,大致的時間是半月後,可以讓你堂弟提前幾天過來,具體信息等廠裡工會那邊定下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丁果性格坦率,她會純粹的反感自己親生父母、親兄弟姐妹,而事實證明她的家人真的一言難儘。

誰家好父母會為了一個養女把親生女兒嫁給傻子?

相反,她推崇的人一定也是跟她一樣坦率的人。

自己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想通了這點,肖紅心底也輕快許多。

丁果笑道:“謝了,那提前祝你分手快樂,下一個更好!”

“噗嗤!”肖紅笑了,這張充滿青春氣息的臉上多了一絲釋然。

心底那點即將分手的小傷感都淡了幾分。

畢竟談了這麼久,要說一下就沒感情了也不可能,但好在也確實不是非丁建國不可。

兩人道口分開,丁果去了新房子那裡。

將家具繼續擺在太陽底下暴曬,單獨搬了一張桌子放到陰涼的地方,丁果從係統商城裡買了砂紙,一點點將開裂的漆皮和一些不好清理的黴斑打磨乾淨。

除了金絲楠木和疑似是紅木的家具,其他普通木材的家具都打磨了一遍,刷了新油漆。

金絲楠木桌子和那張紅木櫥櫃,她用布子把所有的邊角仔細擦拭乾淨,就收進了空間裡。

如今家裡有一張大方桌,這種方桌應該是配兩把椅子的,但另一把椅子實在太破了,丁果就沒收,所以現在是一張方桌加一把椅子。

還有一張可折疊的舊圓桌,看著舊,但沒壞,打磨完刷了新漆,看著還挺像樣。

一張高點的木凳子,一看就不是好木料,凳子麵破的全是坑坑窪窪,但凳子腳是好的,不短不瘸,丁果準備做個墊子固定上去,一樣能坐。

還有張普通木料的碗櫃,有根腿斷了,塞上幾片碎瓦高度倒也正好。

此時還放在院子裡,櫃門大開著,暴曬殺菌除蟲。

還差個床頭櫃、衣櫃,慢慢淘換。

看著這些剛上完漆的‘破爛’,丁果感慨,曾幾何時,她也這麼會過日子了。

丁果回屋閃身進了空間。

忙活一上午出了一身汗,還滿身的油漆味兒。

先喝了幾口冰紅茶,之後拿上換洗的衣服去洗澡、洗衣服,收拾完出來坐到客廳沙發上查看後台。

丁誌鋼和嶽紅梅正在列表上瘋狂‘飆車’,這兩口子今天可受煎熬了。

尤其是嶽紅梅,她一回本單位,憋了好幾天的同事可不就來八卦她了。

嶽紅梅當然不會承認這事兒,但聽個彆同事連她在家裡勸丁果的那番話都傳了出來,什麼嫁過去就能把那傻子拿捏的死死的,什麼住二層小洋樓時,表情差點沒繃住。

還有同事問她,是不是讓養女穿皮鞋,親生的女兒隻舍得給買布鞋?

嶽紅梅差點沒氣撅過去。

丁果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那她跟老丁鬨矛盾的事、念君的身世是不是也禿嚕出去了?

想到這種可能,嶽紅梅恨不能當場暈死過去。

其實這倒沒有,丁果還要指著這個賺錢呢。

但以上種種就差點把嶽紅梅搞到崩潰,結果就是在丁果後台滾出了殘影。

丁誌鋼一直嚴肅著臉,倒是沒人來找他八卦,但他總覺得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透著意味深長,這對看重麵子裡子,虛榮心極強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內心那個煎熬就甭提了。

另一個時不時蹦躂在列表上的人就是丁建國。

丁果決定不能嫁給傻子。

不光不能這麼安排,甚至還要讓這件事成為一個誤會圓過去,否則他不敢想象肖家人知道父母會有這樣的決定會怎麼看他。

昨晚送肖紅回家時她還特意問過這事兒,雖然他否認了,但他感覺肖紅並沒有全部相信,這讓他很不舒服。

肖紅居然不相信他!

所以今晚一定要找機會跟丁果談談,希望她看在那五百塊錢的份上能把這件事攬過去,圓滿地處理好,彆讓他為難。

但丁建國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空間裡,丁果點了一份黃瓜炒雞蛋,一份宮保雞丁,搭配著香噴噴的大米飯美美的吃了一頓。

這段時間她沒虧了自己的肚子,也沒虧了嘴,加上冰紅茶和泉水的加持,臉上雖還是沒掛多少肉,但皮膚好歹不似剛穿過來時那麼黑黃粗糙了。

手上的陳年凍瘡痕跡也淡了許多。

連頭上那一腦袋枯草,剛才洗澡時摸著都沒那麼乾澀了。

營養還要繼續補,於是丁果從商城買了罐奶粉,給自己衝了一杯。

在這邊待到三點左右,將院子裡的家具收進屋裡,關好門窗,坐車回了家屬院。

到家沒多會兒,就聽到了敲門聲。

“這個點誰會來?”

丁果過去將門打開,眉頭頓時高高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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