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黑袍人,此刻雖然氣勢滔天。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借助了數十萬無辜冤魂的怨念之力,通過這種傷天害理的禁忌手段,才勉強觸摸到那個超凡入聖的境界。
這種力量來得快去得也快,終究不是正途。
值得一提的是,若是讓曾經便威震八荒的澹台雲天。
在未突破前來硬接這兩大巔峰存在的任意一招,恐怕都會在電光火石之間形神俱滅。
這個殘酷的事實,恰好印證了眼下這場對決的恐怖程度。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尋常修士的認知範疇,達到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層次。
換而言之,若是拿當世那些站在修真界巔峰的所謂頂尖強者來做對比,結果自是不必多說。
即便這些強者同樣不惜燃燒生命本源,施展那些一生隻能使用一次的禁忌秘術,恐怕也難以抵擋青衣劍主這驚天一劍之威。
保守估計,至少有九成以上的頂尖強者,麵對這一劍時都將如同螻蟻般被輕易碾碎,連掙紮的餘地都不會有。
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這等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終究還是顯得如此渺小。
然而青衣劍主此刻稍遜一籌的結局,絕非因為他實力不濟。
恰恰相反,他的劍道造詣已然達到了前無古人的駭人高度。
單論劍術精妙,劍意精純的程度,甚至可能已經超越了上古時期那些傳說中的劍仙。
問題的根源在於,此刻的黑袍人借助數十萬冤魂的怨念之力。
其力量層次已經徹底突破了常理可以解釋的範疇,達到了一個近乎作弊的恐怖境界。
這種以無數生靈鮮血為代價換取的力量,本質上已經嚴重違背了天道法則,是真正意義上的逆天而行。
在這種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即便強如青衣劍主,也終究難以完全抗衡。
這場巔峰對決的勝負,說到底並非技藝的高下之分,而是力量本質的懸殊之彆。
青衣劍主以一人之力對抗數十萬怨靈加持的邪術,本就如同螳臂當車,能夠戰至如此境地,已經堪稱修行史上的奇跡。
“哈哈哈哈——!”
震徹雲霄的狂笑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喪鐘,在刹那間席卷了整座皇城的每一個角落。
黑袍人蘊含著無儘邪惡之意的笑聲中,每一道聲波都裹挾著濃鬱到近乎實質的死亡氣息。
震得殘存的宮殿樓閣簌簌發抖,本就搖搖欲墜的建築在這恐怖的音波衝擊下不斷崩塌瓦解。
笑聲中蘊含著的精神衝擊之強,足以讓普通修士瞬間魂飛魄散。
即便是修為深厚的高手也會在瞬間陷入瘋狂。
要不是有大長老驚人劍意的護持,可以和聲音中的精神衝擊相互製衡。
光是這一段笑聲,就足以讓城內其他人全部半廢。
然而詭異的是,如此驚天動地的聲響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鎖定在皇城範圍之內,連一絲一毫都無法泄露到外界。
此刻的皇城,在黑袍人施展的禁忌之術下,已經完全化作一個與世隔絕的封閉結界。
這個由數十萬怨靈之力構築而成的屏障,不僅隔絕了所有的聲音與光線,更是完美屏蔽了內部所有的靈力波動。
結界內外的空間法則已經被徹底扭曲,形成了兩個完全獨立的世界。
即便外界有修為通天的強者施展神識探查,若不直接目視,單憑感知的話,根本無法察覺到皇城內正在上演的這場驚天大戰。
這種程度的結界封鎖,已經超越了普通空間禁製的範疇,達到了近乎獨立小世界的層次。
這正是黑袍人方才設計的關鍵一步。
他深知,若任由自己的氣息外泄,那恐怖的能量波動必定會如同黑夜中的明燈。
即便相隔萬裡之遙,也極有可能被那位已然突破飛升境界的澹台雲天所感知。
而一旦驚動那位絕世強者,他苦心經營的大計就會功虧一簣。
這種完美的氣息封鎖之術,正是他為了避免過早暴露而特意準備的最後底牌。
為此,他甚至不惜耗費了上萬條生魂作為祭品,隻為確保結界能夠持續運轉到最後時刻。
狂笑聲漸漸平息。
黑袍人淩空而立,寬大的黑色法袍在紊亂的能量亂流中獵獵作響。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廢墟中艱難站起的青衣劍主。
看著對方渾身浴血,氣息紊亂的模樣,曾經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絕世神劍如今黯淡無光,心中升騰起前所未有的快意。
這種將昔日勁敵徹底壓製的感覺,看著對方在絕望中掙紮的模樣,比他預想中還要令人沉醉百倍。
“再來一擊!這次你可要接好了!”
黑袍人的聲音中透著殘忍的戲謔,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人心。
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團扭曲的黑紫色能量。
這團能量並非單純的靈力,而是融合了數十萬怨靈精華的致命殺招,能量核心處甚至隱約可見無數扭曲的麵孔在痛苦哀嚎。
隨著他的動作,整個結界的空間都開始劇烈扭曲波動,仿佛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威壓。
懸浮在半空中的建築殘骸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竟開始詭異地溶解、崩解,化作一縷縷黑煙融入那團恐怖的能量之中。
“轟——!”
一道震天撼地的爆炸聲驟然炸響。
蘊含著數十萬怨靈之力的黑紫色能量球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毀滅之息,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死亡威壓。
能量球表麵扭曲蠕動著無數痛苦的麵孔,發出淒厲的哀嚎聲,在虛空中撕裂出一道道細小的空間裂縫。
它幾乎是在出現的瞬間就跨越了空間距離,裹挾著足以摧毀整個皇城的恐怖威能,眨眼間便已迫至青衣劍主麵前三尺之處!
然而。
這位劍道至尊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染血的衣袍無風自動,深邃的眼眸中依然閃耀著不屈的劍意。
雖然渾身浴血、氣息紊亂,但握劍的手卻穩若磐石,五指緊扣的力度仿佛要將劍柄都捏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