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了!真的不能再繼續了!祥子,不要淪為欲望的奴隸!”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終於以絕強毅力,戀戀不舍的起身。
雖然感情上她並未滿足,但理智卻告訴她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社長發現,見好就收才是正確的選擇。
反正……她與社長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很久很久。
總有一天,她會成為堂堂正正站在社長身邊的那個女人。
到那時,她也不必再像如今這般偷偷摸摸,能夠光明正大,做她想做的事!
輕舒了一口長氣,豐川祥子正準備收拾一下自己淩亂的睡衣,卻在無意間低頭的刹那,恰好撞上一雙熟悉的琥珀色瞳孔。
若葉睦歪了歪頭,麵無表情的用口型和她打了聲招呼。
“小祥,早上好。”
豐川祥子:“……”
小小小小小……小睦?!
藍發少女嚇的魂飛天外麵無人色,象牙般白皙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漲紅,卻還是在即將驚叫出聲的前一刻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一會兒才平複下震驚的心情,然後萬分羞恥的用口型問道:
“你你你……你是什麼時候睡醒的!”
這時她心裡依舊抱有一定僥幸心理,或許小睦才剛剛睡醒,其實並沒有看到自己失禮的模樣呢?
“從剛才你自言自語,說再來最後一次的時候就醒了。”
得益於青梅之間長久以來培養的默契,即便此刻不能發出聲音,若葉睦依舊可以無障礙的與小祥交流。
她遲疑了一下,又說:
“祥,很投入。”
這種時候就不要再做多餘的評價了啦!豐川祥子忍不住捂臉,偏偏是最失態的一麵被青梅撞個正著,這下自己作為人類的生涯……就要徹底結束了罷(悲)?
與萬念俱寂灰心喪氣的秘書小祥不同,作為另一位當事人,白鯉此刻的心情顯然要更加複雜。
早在祥子剛剛醒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少女發出的細微動靜,也將她衝自己睡顏發呆的一幕儘收眼底,
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早就習慣了來自外界或火熱或貪婪或癡迷的目光,和那些恨不得撲上來將他一口吞下的女人們相比,隻是看著他睡顏發呆的秘書小祥簡直可以稱之為純良,傻傻的模樣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可愛。
但這樣的念頭隻在心頭浮現了一瞬,被他評價為“又傻又純良”的秘書小祥就忽然低下頭。
白鯉怔了一下,本想打斷她的動作,卻又擔心自己這時蘇醒會讓彼此都尷尬……隻是猶豫了一秒鐘的功夫,淡淡好聞的洗發水香氣就撲麵而來,有人貪戀的噙住了他的唇。
事到如今,其實我還醒著這種事已經說不出口了ig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偷親了,隻要我繼續裝睡就沒有人會尷尬。何況小祥親了他一下也總該滿足了吧?等少女害羞的離開,他再裝作不經意的睜開眼,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但……
白鯉還是高估了小秘書的自製力。
一次不夠,還要來第二回!
然後便是第三回,第四回,第五回……像是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
而他隻能故作不知,裝作自己仍在熟睡中,一如影視劇中逆來順受的柔弱妻子,麵對丈夫不懷好意的上司,為了全家的生計,還要強撐起笑容。
好在關鍵時刻——是小睦幫他解了圍。
在青梅的注視下,秘書小祥顯然被喚醒了內心深處殘存的良知,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做的事有多麼令人不齒,羞愧的捂著臉,似是無顏見人。
縱然淺綠色長發的少女目光並不刺人,甚至還很平淡,像是在說“人之常情,順嘴的事,我能理解”。
但對祥子來說——這和拷打有什麼區彆?
她再也支撐不住,胡亂的找了個借口,便慌慌張張的離開了房間,當然,依舊沒有忘記放輕動作,避免發出太大的聲音。
若葉睦沒有阻攔的意思。
雖然她的確不介意小祥的舉動,畢竟小祥隻是做了她一直以來都很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但,眼下的小祥,更需要冷靜的空間。
而且……
少女默默垂眸,望向白鯉沉靜的睡顏。
小祥走了。
這也就意味著——房間裡,隻剩下她和哥哥。
沒有人阻止,也沒有人會來打擾。
她可以……儘情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心底的魔鬼,在這一刻,悄無聲息露出了獠牙。
沉默許久,她低下頭,輕輕伸出了一隻手。
……
總算走了。
察覺到小祥的背影逐漸遠去,白鯉稍微放鬆了一些。
但他卻沒有立刻醒來的意思,畢竟小睦還在,假如小秘書剛走自己就睜開眼,豈不是不打自招?
現在是早上六點四十三分,牆上的掛鐘還有約莫四分之一的距離才會走完一整圈,他打算七點整的時候再睜眼,然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小睦道聲早安,開啟自己平平無奇的一天。
雖然這十幾分鐘內他依舊要與小睦獨自相處,但少女向來乖巧,又是最聽話懂事的妹妹,從沒有壞心思,顯然值得信任。
……本該如此。
白鯉眼睜睜看著小睦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低下頭,衝他伸出一隻手。
這熟悉的前奏,恰似某位膽大包天下克上的秘書小祥。
自己與小睦之間的兄妹親情永不會變質,曾經的白鯉對此深信不疑。
但如今看著低垂睫羽,表情讓人看不出心思的少女,他卻忽然有些拿不準了。
難道……自己又一次猜錯了?
……
少女白皙嬌嫩的纖手,距離那張熟睡的容顏,越來越近。
但……
在即將相觸的刹那,若葉睦卻並未再次貼近,而是自然的轉動方向,替哥哥掖了掖有些淩亂的被單。
這是小祥之前留下的痕跡,她離開時太過慌亂,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自然也就沒有將其複原。
雖然哥哥未必會察覺到這一處異常,但總歸是個破綻。
做完這一切,少女才重新倚坐回床腳,雙手環膝。
她默默注視著熟睡的哥哥,沒有言語,也再無動作,人偶般精致的臉頰上看不出表情,像一幅靜置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