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伊地知家的公寓,客廳。
“……所以,其實我們看到的場景,都是誤會?”
山田涼雙手環胸,纖眉輕挑,“包括a桑不著寸縷抱著男友君你的胳膊與店長對峙什麼的……也都是巧合?真是巧巧又合合,你們有沒有這樣的巧合啊?”
“請務必不要再說了!”
音響師小姐捂著臉,已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她這會兒已經換上了平日裡穿的那件黑色長裙,本來因高燒泛著不健康粉紅色的肌膚也重新變得白皙,這當然是白大夫的功勞。
之前燒的神誌不清也就罷了,如今大腦清醒,聰明的智商又一次占領高地,光是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就讓a桑藏在鞋子裡的圓潤腳趾忍不住扣地,很想連夜搬到其他城市生活。
雖然結束樂隊的成員都是女孩子,在場唯一的異性隻有男友君,但這種露出y對於理論知識豐富,實操經驗為零的a桑來說,還是太過超前了。
屑涼倒不覺得有什麼,剛才驚訝也隻是驚訝了一會兒,畢竟她在某些青春修煉手冊裡見過太多遠比這還要離奇的劇情。
不過,眼看a桑已經快要哭出來,一副再打趣就要跳樓重開的模樣,她還是姑且放過了這位音響師大姐姐,轉而看向一旁的白鯉,清了清嗓子:
“親身經曆這種漫畫中主角才有的‘幸運色狼’事件,男友君,感覺如何?”
看熱鬨不嫌事大是吧?
白鯉挑了挑眉,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假如沒記錯的話……涼,你似乎還欠我一個無條件的賭約。”
結束樂隊首次live的日期本應是個暴雨天,為了能讓虹夏幾人正常演出,他便做了個晴天娃娃。
彼時的屑涼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質疑他的實力,為此還拉上樂隊裡的其他成員和他打賭,賭注也很簡單:贏家可以要求輸家做任何一件事。
本來隻是玩鬨性質的賭約,白鯉沒有趁火打劫的想法,在後續的慶功宴上也沒有主動提起。
但……眼看這隻屑涼又一次支棱起來,想要拿他尋樂子,這種雌小鬼一般的行為,自然要予以修正。
山田涼:“……”
壞了。
隻顧拱火,忘記這茬了。
一個沒有限製的要求,可操作性實在是太大了。
她倒不懷疑男友君會趁機提出奇奇怪怪的要求,那不叫懲罰,明明是獎勵她。
隻是,萬一男友君抱著惡作劇的心思,比如非要在她的臉上畫一隻小烏龜,還命令她一整天不能擦掉……
光是想想那副場景,屑涼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低下頭,很從心的說道:
“對不起,剛剛是我太囂張了。”
不僅僅是她,想到曾經的賭注,虹夏俏臉一紅,喜多咬了咬唇,最害羞的波奇更是已經將頭深深埋進胸口裡,連耳根都泛起櫻花般的色澤。
這格外統一的反應讓一旁的星歌店長滿臉狐疑。
“你們……這是又背著我和a在打什麼啞謎?賭約是什麼意思?”
“沒有啦,隻是之前玩的真心話大冒險,”
剛剛想到一些不健康畫麵的虹夏這會兒有些心虛,生怕姐姐刨根問底,連忙轉移話題:
“說起來,馬上就要到營業時間了,既然a桑已經沒事了,我和波奇她們就先下樓招待客人去了。”
喜多也飛快點著小腦袋,連聲附和道:“沒、沒錯!我們就先下樓了!店長再見!”
“跑這麼快乾嘛?”
看著幾人匆忙離去的背影,伊地知星歌撇了撇嘴,總覺得這些家夥更可疑了。
不過……她又看了一眼從剛才起就默默躲在角落裝蘑菇的a,咳了一聲:
“今天的工作,我可以幫忙代班,至於a……大病初愈,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
“那、那就麻煩星歌了……”
a桑這會兒心情亂亂的,作為資深宅女,她連門都很少出,更遑論是戀愛?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異性看到純潔的身體,又怎麼可能一笑而過,當作無事發生?
星歌理解她的心情,畢竟剛剛發生了那種事,讓她獨自冷靜一會兒也好,於是轉而看向一旁的白鯉:
“男友……不對,白鯉君呢?要和我一起下樓嗎?”
白鯉當然不會拒絕,自己留下,也隻會讓a桑尷尬。
見他們兩人已經起身,似乎準備離開。
“等、等等!”
本來還在糾結猶豫的a桑瞬間慌了。
星歌走也就罷了,但白白白白白鯉君……你你你你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要和我說的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隻覺得大腦一熱,“啪”的一下,抓住了年下美少年的手腕。
“你不能走!”
伊地知星歌:“?”
你藥劑吧乾啥?
“……a小姐,是還有話要對我說嗎?”
白鯉也有些沉默,卻沒掙脫對方的束縛,畢竟他之前的確看到了許多不該看的東西。
“就、就是……”
a漲紅了臉,像是得到了什麼靈感,忽然用力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有話要和你說!”
見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白鯉沒有拒絕,隻是看向旁邊的星歌:
“既然如此,店長就先自己下樓吧,我稍後就到。”
星歌有些不情願。
但未來妹夫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唱反調,猶豫了一下,才叮囑道:
“那……萬一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回來。”
白鯉點了點頭,很誠懇的道謝:
“多謝店長關心。”
才、才不是關心你呢!隻是替虹夏盯緊她未來的老公罷了!
被那雙滿眼都是自己的眼睛晃了一下,傲傲傲傲傲傲嬌店長臉紅紅的離開了。
等她走後,房間裡就隻剩下兩個人。
白鯉看向麵前的a桑,對方還抓著他的手腕。
“a小姐,可以先鬆開手嗎?”
“啊?哦哦!”
這位黑長直大姐姐如夢初醒,連忙觸電般放開他的手,坐回沙發上一動不動,僵硬的像一具睦頭人。
“店長已經離開了,如果你是有什麼不方便當著她麵開口的事情,現在就可以說了。”
白鯉坐到她對麵的位置,洗耳恭聽。
a:“……”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事到如今,攔下你是身體的本能行動這種話已經說不出口了。
麵對年下美少年那雙仿佛蘊藏萬千星辰的深邃眸子,a桑的cu高速轉動。
不方便當著星歌的麵說的事……
不方便……
星歌……
等等,星歌!
她忽然靈光一閃。
星歌對不起!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度過這一劫後我一定會全果土下座向你道歉的!就算免費打工三個月不要加班費也沒關係!
在心底懺悔了一千遍,a桑正襟危坐,俏臉上卻滿是嚴肅姿態。
“白鯉君,你知道嗎?”
白鯉蹙了蹙眉,“你想說什麼?”
“其實星歌……”
a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直以來,都喜歡你!”
“……”
漫長的沉默後。
白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