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站在自己的房間裡,手指輕輕撫過嶄新的書桌邊緣,嘴唇微微顫抖著。
陽光透過新換的窗簾灑進來,在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她深吸一口氣,轉向江晚檸,一字一頓認真地說道:"我我好好乾活!"
每一個字都說得很用力,像是要把這份決心刻進心裡。
江晚檸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是個好孩子。"
她指了指樓上,"你樓上是朱姐姐的房間,如果有事,可以找她幫忙。"
一旁的朱靜靜走上前,伸手搭在小姑娘肩膀上。
她看著小姑娘耳朵上還沾著膠帶的助聽器,刻意放慢語速,讓口型更加清晰:"小紅,不要叫我朱姐姐,叫我靜靜姐。"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朱姐姐聽著像豬姐姐,多難聽啊。"
小紅被逗笑了。
她乖巧地點點頭,努力模仿著朱靜靜的口型:"靜靜姐。"
雖然發音還有些生澀,但已經比剛才流暢多了。
隔壁房間裡,在江逸晨和劉平安把所有家具安置完後,小楊和小軍便開始動手收拾著自己的床鋪。
雖然兩人共用一個房間,但這已經遠超他們的期待。
兩張一米五的實木床散發著淡淡的鬆木香。
配套的書桌和衣櫃漆麵光滑,窗台上甚至還擺著一盆生機勃勃的綠蘿,翠綠的葉片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這真的是給我們住的嗎?"小軍摸著柔軟的床墊,聲音哽咽。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床單上細密的針腳,仿佛在觸碰一個易碎的夢。
江晚檸把串在繩子上的鑰匙挨個掛到小楊和小軍的脖子上,開玩笑道:"當然不是了。這隻是你們暫時借住的房間,等以後我們自己的宿舍建好了,你們還得搬呢。"
兩少年看著胸前的金屬鑰匙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嘴巴控製不住咧開來。
小紅突然撲到周月蘭懷裡,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顫抖。
雖然聽不見她的哭聲,但那滾落的淚珠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月蘭的眼眶也紅了,輕拍著她的後背:"好了好了,這是高興的事。"
她的聲音也帶了些哽咽。
"小江,真的謝謝你。"周月蘭轉過身,真誠地說。
她的目光掃過整潔明亮的房間,又落在三個孩子身上,眼中滿是欣慰。
江晚檸擺擺手,語氣輕鬆:"周院長,你客氣了。他們來我這,是來工作的,而這是我們員工應有的福利而已。"
她頓了頓,笑著道:"要說感謝,還得我謝謝你們才是,現在踏實能乾的好員工可不好找。"
周月蘭想到了從福利院出去的其他孩子,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說道:"小江,今天來得急,沒幫孩子們收拾行李。我先帶他們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再正式上工,可以嗎?"
"當然可以。"江晚檸爽快地答應,聲音溫和而堅定,"不著急上工,先安頓好再說。或者明天我讓人去接他們,順便幫忙搬東西。"
小楊三人連忙擺手拒絕:“江姐姐,不用了。我們東西不多,自己過來就行。”
就在這時吳桂香匆匆跑來,身上還穿著圍裙:"檸檸,飯好了,讓大家夥都來吃飯!再不吃菜都涼了。"
她的目光慈愛地掃過三個年輕人,"孩子們忙了一上午,肯定都餓壞了。"
午餐是江月娥和吳桂香一起做的家常菜。
雖然不如江逸晨做的精致,但勝在量大實惠,再加上用的自家食材,味道也是相當好的。
西紅薯燉牛腩燉得軟爛入味,肥而不膩。
清炒時蔬碧綠鮮嫩,還帶著田間的新鮮氣息。
金黃的炒雞蛋蓬鬆可口,點綴著翠綠的蔥花。
還有一大鍋香氣撲鼻的山藥排骨湯,奶白的湯麵上浮著幾粒枸杞,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幸虧多蒸了一鍋飯,"吳桂香擦著汗說,指了指灶台上冒著熱氣的竹製蒸籠,"還蒸了一籠屜山藥,不然真不夠吃。"
她笑著搖搖頭,"晨晨和平安那倆孩子,吃飯跟比賽似的。"
飯桌上,江逸晨和劉平安確實像比賽似的,你一碗我一碗地扒著飯。
兩個半大小子吃得滿頭大汗,臉頰鼓鼓的像兩隻小倉鼠。
要不是江晚檸出聲製止,兩個憨貨非得把自己撐壞不可。
"再憨吃,下午罰你們去給我挖山藥。"江晚檸佯裝生氣道。
劉平安憨實道:“姐姐,我幫你挖山藥。”
江逸晨:“我也去。”
江晚檸:“去去去,到時候我帶你們去挖,挖不夠兩籮筐不準下山。”
江逸晨和劉平安齊齊應道:“好!”
兩兩小子還準備繼續乾碗裡的飯,江晚檸連忙伸手拿走他們手裡的筷子,然後道:"好了,吃飽了就不能吃了。晨晨,你帶著平安去給八寶喂飯去。"
打發了兩個憨小子,飯桌上終於清淨了不少。
小楊三人起初還很拘謹,小口小口地吃著碗裡的米飯,連夾菜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多夾。
但在兩位老太太不斷夾菜的攻勢下,也漸漸放開了胃口。
"多吃點,正長身體呢!"江月娥不由分說地往小紅碗裡又添了兩塊紅燒肉。
吳桂香則把湯裡的排骨都撈出來堆到了小楊和小軍碗裡。
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能吃的時候,三個年輕人不知不覺就吃了好幾碗。
小紅吃到第二碗時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卻被江月娥又塞了個饅頭:"怎麼吃那麼點。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
錢文豪和李建明這兩個飯桌常客也被飯桌上乾飯的氣氛感染,比平時多吃了不少。
錢文豪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感歎:"好久沒吃這麼撐了!"
李建明則癱在椅子上,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看來飯後水果是吃不下了。"
"姐姐,鍋裡沒飯了,八寶的飯都被我們吃完了。"江逸晨突然跑過來,一臉懊惱地說。
小楊三人立刻緊張起來,以為是自己吃太多了,筷子都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