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上了五天的工,有一千塊整的工資呢。”
張小妮的聲音裡透著藏不住的興奮,她晃了晃手中的紅封,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哈哈哈,我也一千。”
馮娟笑著附和,眼中滿是笑意。
“你們兩這不是廢話嗎?一天 200,五天可不是一千。”
旁邊的趙紅梅忍不住打趣道,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嘿嘿嘿,不是高興嗎?這麼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覺得上工賺錢也不是很難。”
張小妮撓撓頭,笑著道。
“那都是托了檸檸的福,我們得記她的恩。你們猜我拿了多少?”
趙紅梅神秘兮兮地說道,成功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多少?”
眾人異口同聲地追問。
“一千二!沒想到每天晚上多出來的工時,真給我們算加班工資呢。”
陳紅梅得意地揚了揚紅封,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英子和愛菊他們肯定更多,他們去的早,聽說周末還都去加班了。”
有人猜測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
陳紅梅:“行了,彆羨慕了。就跟檸檸說的,我們隻要踏實乾活,以後肯定能賺得更多。”
眾人抱著大包小包滿載而歸,說說笑笑間,各回各家。
陳愛菊和江成天夫妻跟人群分開後,這才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迫不及待地開始核對工資。
陳愛菊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率先開口:“我拿了三千一,你有多少?”
話剛說完,不等江成天回答,她便伸手一把拿過他手中的紅封,熟練地數起錢來。
在他們家,經濟大權一直掌握在她手中。
這紅封早晚都是要交到她手裡的。
陳愛菊數完錢,很是滿意道:“你竟然有三千六,比我還多了五百!”
江成天一聽,胸脯瞬間挺得高高的,臉上寫滿了得意:“我那活費力氣,可不比你高嗎?”
說著,還故意甩了甩胳膊,一副 “我很辛苦” 的模樣。
陳愛菊沒理會他的小得意,掰著手指頭興奮地算起來:“我們倆加起來,十天就掙了六千七,那一個月就是毛兩萬了。我的乖乖,我們這工資,比閨女在外麵上班還高了呢。”
一想到收入這麼可觀,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江成天倒是很淡定,笑著提醒道:“閨女才畢業沒幾年,後麵工資肯定會漲的。”
陳愛菊連忙點頭:“那還用你說,而且咱閨女坐辦公室上班,肯定也比我們舒服,不能比不能比。”
說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拍了下腦門:“閨女說明天幾點到站來著,到時候你抽兩個小時去接她。”
江成天剛想開口應下來,陳愛菊又改口道:“還是我去吧。順便去一趟我姐家,跟她說下那個工作的事情。”
江成天若有所思,接著試探著問:“那個工作,你怎麼想的?跟你說,如果檸檸真把那片山地全開出來,那絕對是個大工程,絕對不愁沒活計乾。”
陳愛菊聽了,立刻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還真當我傻啊。我肯定不去啊。檸丫頭家的活計,就算隻乾半年,那也比去做清潔工好。”
江成天小聲嘀咕:“還不是你天天念叨著要找一份穩定工作,我才擔心嘛?”
兩人沿著蜿蜒的小路拐彎,好死不死地就碰上了江建春兩口子,正端著碗在家門口吃飯。
江建春一抬眼,瞧見陳愛菊夫妻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那嫉妒的火苗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來,眼睛都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哎呦喂,你們兩口子手裡拿的是啥啊?怎麼這麼多東西?這是咋的,侄女談對象了,國慶節準備帶回來見丈母娘?”
江建春那陰陽怪氣的聲音聽著尤為刺耳,話裡話外都帶著一股子酸味和不懷好意的調侃。
陳愛菊本來就是個暴脾氣,一聽這話,差點沒被當場氣死。
這江建春身為一個大男人,平日裡就比村裡那些老太太還能搬弄是非,嚼舌根。
現在竟然還編排到自己女兒頭上來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立刻橫眉冷對,沒好氣道:“大春,你有那閒工夫管彆人家的事兒,還不如去地裡多除幾根草。你瞅瞅你家那地,草都長得比莊稼還高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天都在忙乎啥!”
江成天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們夫妻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平日裡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怎麼能容忍江建春在這兒瞎編排。
他心裡清楚,要是今天不把這事兒說清楚,由著江建春這張嘴,過不了幾天,還不知道能傳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
於是,江成天板起臉,出言警告道:“大春,我就一個閨女,要是讓我聽到什麼不該聽的閒話,可彆怪我不顧念咱們多年的情分,到時候翻臉可就不好看了!”
可江建春壓根就沒把這警告當回事兒,依舊厚著臉皮,嬉皮笑臉地說道:“你們兩口子至於這麼認真嘛?怎麼說,我也是你家丫頭的表叔呢,我還能害她不成?而且你們家丫頭向來最聽話,肯定不會像江磊家那個閨女,到處跟人亂來。”
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撇了撇嘴,臉上滿是鄙夷的神色。
陳愛菊一聽這話,肺都要氣炸了,指著江建春的鼻子就罵道:“你可閉上你的臭嘴吧!人家檸丫頭好著呢,怎麼就跟人亂來了?你要是再敢到處胡咧咧,信不信老娘今天就撕爛你的嘴!”
說著,還往前跨了一步,一副要衝上去動手的架勢。
江建春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脖子一梗,狡辯道:“我說的是江磊家丫頭,又沒說你家丫頭,你這麼激動乾什麼?她都敢做,憑什麼不讓人說?還什麼大學生呢,結果學都沒上完,就直接帶回來兩個小崽子。這不叫亂來叫什麼?”
好像自己親眼所見般,語氣囂張至極。
陳愛菊一聽江建春那毫無下限的詆毀,心中的怒火 “轟” 地一下燃燒到了,再也壓製不住。她二話不說,一把將手裡的禮盒塞到江成天手中,隨手操起一根樹枝,朝著江建春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