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收容所的工作人員已經擬定好了收養協議。
協議內容都是最基本的條款,核心圍繞著不能虐待、不能遺棄這些被收養的狗狗,保障它們往後能有安穩的生活。
對於這些,江晚檸自然毫無異議。
畢竟從決定收養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用心照顧它們的準備。
不過,在簽字之前,江晚檸神色認真,一臉鄭重地看向王建樹,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王警官,這些狗子我是按照正規流程進行收養的,如果後續它們原來的主人找過來,到時候需要怎麼處理呢?”
這個問題關乎著狗狗未來的歸屬,她必須要弄清楚。
王建樹聞言,表情嚴肅,認真地回複道:“按照規定,是需要物歸原主的。”
話落,他稍作停頓,又補充了一句:“前提是他們能夠提供足夠的證據,證明這狗是屬於他們。”
然而,在場的人心裡都明白,想要拿出這樣的證明談何容易。
這些狗狗身上都沒有植入身份芯片,無法通過識彆芯片的方式確認歸屬。
這也正是很多狗主人即便在狗肉館認出了自家的狗,卻還不得不掏錢贖回的無奈原因。
動物畢竟不同於人。
沒辦法像人類那樣通過 dna 進行認親,確認身份歸屬。
江晚檸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理解。
隨後,她一臉坦然,很大方地說道:“如果它們的主人找上來了,而它們也願意跟原主人回去,我也不會霸占著它們不放的。我收養它們,隻是希望它們能有個好歸宿,隻要它們過得好就行。” 言語間,儘顯她的善良與豁達。
收容所的工作人員和王建樹聽了,不禁對她豎起大拇指。
“江女士,你這覺悟真高!換成彆人,可不一定能做到這麼大度。”
收容所的工作人員更是出聲提醒道:“那你可要收好這些狗子的治療和調養費用明細。如果它們原來的主人真的上門,得讓他們支付狗子的所有費用。”
這治療費可不是小數目。
那些狗被打斷了腿的都還算最輕的。
還有被戳瞎了眼睛的,打斷了肋骨內臟出血的……
每一條狗的手術費都大幾千了,更彆說後續的養護。
不但耗錢還耗人力。
物歸原主是沒錯。
但是不能讓人做了好事還倒貼錢吧?
那也讓人寒心了。
而且,沒有付出就得到的東西,人們往往不會珍惜。
許是在收容所工作多年,見多了被拋棄的各種寵物,他們早已看透了世間種種複雜的人性。
“確實!如果到時候有人不相信,我可以給你作證。”
王建樹順勢補充道。
江晚檸真誠地謝過他們的好意,而後向寵物醫院的工作人員索要了所有手術治療的視頻以及每一條狗子的治療費用明細。
雖說她心裡清楚,這些資料或許根本用不上。
因為她說的是,隻要狗子願意跟原主人回去的情況下,她才會歸還。
江晚檸心中暗自篤定,就憑借自己那片山林的靈氣。
隻要狗子們上了她的山,就彆想著離開了。
所有狗子完成急救後,醫生建議留院觀察,江晚檸卻婉言拒絕了。
醫院的環境再好,又怎能比得上自家呢?
而且寵物醫院和普通醫院不同。
到了晚上並沒有醫生值班。
萬一狗子們夜裡出現突發狀況,根本沒人能及時處理。
可眼下有個棘手的問題,她的小皮卡車鬥沒有遮擋,無法擋風。
這樣的條件並不適合運送這些受傷的狗子。
正當江晚檸思索對策時,收容所的兩名工作人員主動站了出來,自告奮勇地說道:“我們送你回去吧!”
對江晚檸,他們是真心感激的。
畢竟江晚檸收養了這八條狗,著實替他們解決了不少難題。
雖說重傷不治的狗狗帶回去,大多會選擇安樂死。
但其實,哪個正常人願意輕易地決定一條生命的終結呢?
王建樹也在一旁表態:“我也一起吧。”
這麼多條狗,還都綁著夾板、身負重傷,搬運起來肯定是個不小的工程。
就當多一個人就能多一份力量吧。
最終,江晚檸開著皮卡打頭陣帶路,收容所那輛裝載著狗子的車子穩穩跟在中間,王建樹的警車則在後麵押隊。
三輛車排成一列,浩浩蕩蕩地朝著望山村進發。
一路上,夕陽的餘暉灑在路麵上,仿佛給這護送隊伍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
這邊,老太太和吳老太太早已提前收到消息,帶著江逸晨早早地等在了院子裡。
他們翹首以盼,眼睛緊緊盯著村口的方向。
見車子緩緩駛入,江逸晨第一個飛奔過去。
吳老太太也馬上推著老姐妹的輪椅,快步迎上前。
“姐姐,姐姐,狗狗呢?”
江逸晨扒著車門,腦袋不停地四處張望,眼神中滿是好奇與期待。
可車內卻空無一物,什麼也沒看見。
“舅舅,狗狗在後麵。”
江沐彤心急如焚,都等不及江晚檸解開安全帶,就迫不及待地讓江逸晨幫忙,蹦跳著下了車。
隨後,她一把拉住舅舅的手,急匆匆地往後麵的車跑去。
等收容所的轉運車穩穩停下,江沐彤就迫不及待地衝了上去,興奮地大喊:“狗狗,狗狗,舅舅你看,狗狗在裡麵。”
收容所的工作人員和王建樹跟著江晚檸,把車子停在了院門口。
看到眼前十分破舊的房子時,都不禁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驚訝與疑惑交織的神情。
這房子看起來實在是太破舊了,牆壁斑駁,屋頂的瓦片也有幾處破損。
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跟危房無異了,顯得格外寒酸。
這樣的居住環境,實在讓人難以將其與能夠收養八條狗的能力聯係起來。
他們原本對江晚檸滿滿的信任,此刻開始有了下滑。
“那個,這是你家?”
莊雪豔,收容所的工作人員之一,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江晚檸一臉坦然:“是啊。怎麼了嗎?”
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疑慮。
說話間,已經自顧自地走到收容所的車旁,伸手打開車門。
然後直接從裡麵抱出來一個裝有一條狗子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