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蛇學派的鎧甲以輕甲為主,主要材料是各種魔物皮革,隻在一些要害部位鑲嵌金屬護甲,整體重量很輕,防禦力不高。
這是一個以追捕狂獵為目標,從熊學派中分割出去的特殊學派,而他最被玩家們所熟悉的成員,就是長得和熊一樣強壯的光頭壯漢,雷索。
能夠願意為同伴豁出性命的真男人。
因為蛇派獵魔人討伐的對象多是魔物為主,金屬鎧甲在那些勢大力沉的巨大怪物麵前,並不比普通皮甲堅固,反而會因為重量和結構問題影響到獵魔人的敏捷。
所以蝮蛇學派並不注重裝備的防禦性,隻為能夠發揮最強爆發力而設計。
拿到圖紙後,基裡曼沒有急於去鍛造,整個白果園中有能力製作這副鎧甲的,估計也就是矮人鐵匠威力斯了。
然而等他找機會乾掉白果園的領主後,這件事很可能就會成為暴露他身份的一個線索。
在自身實力不夠強大之前,他可不想自己謀殺貴族的罪名被公開出去。
在這個時代,這可是一個讓所有貴族統治者們都非常忌憚的罪名,如果擔上這樣一個罪名,恐怕在很多城市都會被公開通緝,嚴重影響日後的生活。
時間很快來到第三天。
這一天,他向小寡婦朱迪斯辭行,準備就近在領主莊園附近潛伏,找機會伺機暗殺。
雖然朱迪斯夫人的表情有些不舍,但她並也沒有開口挽留。
兩人終究隻是露水情緣,貪圖對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感情。
而基裡曼也隻是把她當做升華靈魂過程中的工具人而已。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時來運轉了。
這天中午,基裡曼在白果園旅館,享用一頓烤牛肉配麵包做午餐的時候,忽然聽到隔壁桌兩個農夫正在討論一件事情。
長著紅胡子的農夫神秘兮兮地說道:
“嘿!你聽說了嗎?”
“就在今天,霍佛村莊的克萊爾和沃克要舉行婚禮了。”
他的同伴,一個禿頂的中年農夫表情有些疑惑。
“那又怎麼了,男人喜歡睡婆娘,和婆娘結婚,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紅胡子農夫咧嘴笑笑,用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道:
“你忘了,幾年前,克萊爾和沃克公然反抗領主的管理,然後帶著一群人在偏僻的地方建立了霍佛村。”
“他們讓領主老爺丟了大臉,當時因為事情鬨得動靜不小,領主才沒有為難他們。”
“現在風頭過去了,咱們的領主老爺又因為兒子的事情正在發瘋,你覺得這兩個人要舉辦婚禮,領主老爺能答應嗎。”
“嘿嘿,我聽到內幕消息。”
“今晚領主老爺就要帶人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今天的婚禮估計是辦不成了。”
原本紅胡子農夫是想要向同伴炫耀自己的消息靈通,結果禿頭農夫聽完之後,站起身,啪地打了紅胡子農夫一巴掌,氣憤的說道:
“你是站在哪一邊,貴族的走狗。”
“我最恨你這種幸災樂禍的人了。”
隨後,兩個喝醉的農夫就用用憋足的技巧扭打在一起,惹得周圍的酒客連連叫好。
不過這個時候,基裡曼的心思已經不放在這個上麵了。
聽到兩個農夫的談話,作為資深玩家的他,立刻就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是刺殺領主的機會。
而農夫們所提到的克萊爾和沃克兩人,他也很清楚。
遊戲中第一個狩魔任務,【井邊的惡魔】,講的就是這件事。
在克萊爾和沃克結婚的當天晚上,白果園的領主就帶人前往了他們的村莊,並且故意找茬。
以行使初夜權為由,想要強行帶走克萊爾。
可笑的是,初夜權這種貴族統治的陋習,在許多年前就被廢止了。
而這件事最終的結果是,霍佛村莊的所有村民都被領主帶來的人屠殺乾淨,克萊爾在被玷汙之後吊死在井中,最後化身為日間妖靈,攻擊任何靠近霍佛村莊的村民。
想到這裡,基裡曼眯了眯眼睛,心情有些愉悅。
說起來,這個白果園的領主還真是不乾人事,簡直就是個畜生,幾年後被尼弗迦德的人吊死,也是罪有應得。
不過這次,輪不到尼弗迦德人行動了。
既然今晚混蛋領主就要帶人去霍佛村莊搗亂,那麼趁著夜色的掩護,乾掉這群家夥,正好直接出發去維吉瑪,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想做就做,大口吃掉麵前的烤牛肉,基裡曼結賬買單,然後離開了和平安靜的白果園村。
這次離開,估計很長時間都不會再回到這裡了。
隻希望下次回來的時候,白果園依舊是這麼美麗,安寧。
…………
夜晚時分。
白果園的領主伊格納修斯·維理雷斯騎馬在前,身邊還跟著六名全副武裝的士兵。
他們一行人舉著火把,表情沉靜,雙眼冰冷,正朝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霍佛村莊前進。
為首的白果園領主,遠遠地盯著那座似乎散發著喜慶光芒的村莊,雙眼冒火,咬牙切齒,心中隱藏著極大的怒氣。
該死的賤民。
維理雷斯家族都已經絕後了,這群曾經反對過他的賤民居然還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這種巨大的反差,怎麼不讓這位高高在上的領主老爺感到恥辱,感到憤怒呢。
伊格納修斯已經決定,這次一定要好好羞辱那些賤民,吊死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讓他們知道貴族的尊嚴是神聖不可冒犯的。
今晚他們不是要結婚嗎?
慷慨的伊格納修斯老爺決定,自己親自第一個去當這個新郎,順便也讓手下的士兵一起來當。
讓那個帶頭反對他的賤女人嘗一嘗,什麼是貴族的血脈,什麼是慷慨和仁慈。
就在伊格納修斯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一顆粗壯的樹乾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砍倒,正橫臥在泥濘的鄉間小道上,阻擋了他們一行人前進的道路。
如果是有足夠經驗的人,看到這一幕的話,估計立刻就會心生警覺,意識到前方有變故。
然而這位貴族老爺從來沒有經曆過像樣的戰鬥,也沒有上過戰場。
他揮了揮手,讓手下的士兵和他一起都停下來,準備前去探明情況。
在這位貴族老爺的心中,從來沒想過有人膽敢反抗維理雷斯家族。
就算一些大膽的農夫想要乾什麼,他身邊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