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從彆墅門裡出來兩個黑衣人。
桑寧屏住呼吸。
那兩人四下張望似在尋找什麼,然後分頭在院子裡繼續尋找。
他們的位置雖然隱蔽,但也不是完全死角。
桑寧緊張到本能的攥住陸硯舟的手而不自知。
陸硯舟手指被握的生疼,腿也被她坐的麻了。
“起來點。”低沉磁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掃過耳根和側頸。
桑寧僵住,心不自覺得狂跳不停。
不知是因為黑衣人的靠近,還是因為陸硯舟說話時離她太近。
“人過來了。”沒等桑寧反應,陸硯舟黑眸閃過戾氣,盯著越來越近的身影提醒。
桑寧回神,將不明思緒壓下,小聲道,“打電話報警。”
“已經報了,應該快到了。”
兩人呼吸相融,莫名尷尬,誰都沒再出聲。
“我這邊沒有,你那邊呢?”黑衣人停住腳步,低聲問另外一人。
“我這邊也沒有。”
“草,這麼大彆墅,藏人太容易了,怎麼找?!”
黑衣人邊低罵邊往回走,突然不隻從哪裡竄出一隻貓,落在桑寧的腳邊。
桑寧無奈的閉了閉眼睛,這貓來的真是時候。
黑衣人聞聲站住,“這邊有聲音!”
另外一人小跑過來,兩人貓著腰朝拐角走來。
桑寧深吸口氣,“你待在這兒彆動,我去引開他們。”
陸硯舟欲抓桑寧的胳膊阻止,奈何她起身時突然一個後坐力觸到某個部位,他慢半拍抓了個空。
桑寧剛想跑出去,兩個黑衣人已經出現在麵前。
“終於找到了!”黑衣人蒙著麵,舉著棍子笑道,“還想跑。”
“你們是什麼人?敢私闖民宅!”
桑寧大聲吼,“我已經報警了,勸你們最好彆亂來!”
她試圖大聲引人過來,可這是彆墅區,沒什麼閒晃的人。
說話間隙見兩人不屑的相視一笑,桑寧卻趁機猛的抬腿踢去,正中其中一人胸口。
桑寧因為這力道被彈的往後退了幾步。
“臭娘們!”另一個見她突然動手,急了,掄著棍子就朝她砸來。
陸硯舟手裡的石塊飛出去,砸重那人的頭。
“啊!草!看我不弄死你們!”
“彆管那娘們,弄那個做輪椅的!”
被踢的那人大喊一聲,緊接著,那人就舉起棍子朝陸硯舟砸來。
“小心!”
桑寧大喊一聲,快速撲到陸硯舟身前,本能的抬胳膊去擋,那棍子正砸中她手臂。
“呃唔!”
“桑寧!”
陸硯舟將桑寧托住,另一隻手扯出剛才暗中抽出來的藤條,用力一甩,直擊那人門麵。
“啊!”
那人慘叫一聲向後倒去,他同伴將他扶住,想再次襲擊,突然警笛聲響起。
“媽的,警察來了!快走!”兩人倉惶從後院逃走。
“桑寧,你怎麼樣?”陸硯舟的聲音雖然依舊沉穩,但能聽出略微慌亂。
桑寧忍著劇痛搖搖頭,“我、我沒事。”
她想站起來,陸硯舟卻握著她的手腕沒動。
“不知有沒有傷到骨頭,先彆動。”
桑寧半邊身體都是麻的,聽話的趴著沒動。
……
在警察的幫助下,陸硯舟先帶桑寧到了醫院。
做完筆錄回到病房,桑寧的檢查單也送來了。
“怎麼樣?”
杜立澤看著單子,“沒傷到骨頭,擊中的是上臂,若是在肘部,那得斷兩節。”
陸硯舟鬆了口氣。
“小嫂子挺猛啊,敢隻身對歹徒。”杜立澤朝病床上的桑寧豎了個大拇指。
桑寧尷尬的笑笑,沒接話,胳膊還麻嗖嗖的疼。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家怎麼會進賊?”
陸硯舟的住處,不說是銅牆鐵壁,那也不是隨便就能進去的,竟然能進去兩個小賊。
“不是賊,他們找的是我。”
杜立澤臉色立刻沉下,“還真是陰魂不散,居然讓他們跑了。”
陸硯舟思慮片刻,“這事回頭再說,她需要住院觀察麼?”
“開些藥膏和噴霧回去休息也行。”杜立澤看向桑寧。
“這幾天傷處彆碰水,切忌提重物,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雖沒傷著骨,但至少也要休養一個月。”
“好,謝謝杜醫生。”
“我跟你去拿藥。”陸硯舟看了眼桑寧,隨杜立澤出了門。
“哎,真慘。”杜立澤邊走邊搖頭,“上次見她受傷,這次又受傷,實在是慘。”
陸硯舟懶得理他。
進了辦公室,杜立澤邊開藥邊神秘道,“舟哥,你對她是不是狠了點?”
“什麼?”陸硯舟跟不上他這天馬行空的腦回路。
“你沒看到嗎?她胳膊上有很深的牙印。”
陸硯舟剛到醫院看她傷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杜立澤挑了挑眉,“你怎麼她了?”
“胡說什麼。”陸硯舟罕見的白了他一眼,“不是我弄的。”
杜立澤當然知道,他就是想找陸硯舟的樂子。
“我早說過了,人家小姑娘挺好的,你對人家好點,就算以後分開說不誰還能做朋友,她為了救你還……”
陸硯舟聽著杜立澤的嘮叨,心神卻已飄遠。
腦海中是剛才那驚險一幕,如果不是桑寧恰好回來,兩個小混混他可以應付。
因顧及不能暴露腿的事,他沒有及時出手,沒想到桑寧會為他擋下那一擊。
“你聽見沒?”杜立澤敲敲桌麵使他回神。
“他們是來試探我的。”
一句話成功將杜立澤的關注點吸引,“是他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