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桑寧要去錄製綜藝,所以把見麵時間安排在兩天後的晚上。
桑寧挑了家安靜且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廳。
他們到的時候桑啟城和林妙禾已經到了,連桑安心都來了。
“陸先生,您終於來了,請坐請坐。”桑啟城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林妙禾也跟著起身迎接,張了張嘴想插話沒機會。
注意到桑安心的目光,桑寧秀眉微蹙。
桑安心的眼睛像是粘在陸硯舟臉上,意味明顯。
“寧寧,愣著做什麼,快請陸先生上坐。”
桑啟城拉著林妙禾讓了個道。
桑寧等了兩秒,陸硯舟沒反對,輪椅是機械的,用不著她推,隻是跟在他後麵。
陸硯舟到了位置,所有人才跟著落坐。
桑啟城恭敬的給陸硯舟倒茶水。
“我說選星級酒店,寧寧非說你不喜歡熱鬨,不周之處還請陸先生見諒。”
陸硯舟清俊的輪廓毫無波瀾,目光深邃且不達底,沒人猜的出他此刻在想什麼。
桑啟城臉上的笑漸漸鬆了下去。
林妙禾對陸硯舟笑道,“您看是現在上菜還是一會兒再上?”
陸硯舟將目光移向林妙禾,就這麼看著她,看的林妙禾心裡發毛。
“寧寧前兩天回來帶著傷,還發了燒,二位可知道原因?”
這一問,桑啟城變了臉色,嘴角徹底耷拉下去。
林妙禾更是眼神閃躲。
桑寧怔住,因他口中“寧寧”兩字,心跳都隨著那兩個字節快速跳動。
雖然兩人達成共識,但他能做到這種地步也著實沒想到。
“姐夫,你不知道嗎?”
桑安心率先開了口,她今天打扮的像隻粉蝴蝶,從頭到腳都是粉色。
“受傷的可不隻有姐姐,我也受傷了呢。”
說著,桑安心將蕾絲袖卷上去,露出纖細手腕的傷,邊說邊努嘴。
“諾,姐夫你看,姐姐把我的手鏈搶走,還給我弄了這麼長一道傷口,現在都沒長好,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桑寧聽到她的聲音什麼胃口都沒了。
林妙禾卻是揚起嘴角,頗為讚賞的看著桑安心。
“你是哪位?”
陸硯舟是很認真的問出這話的,他確實不認識。
“她是我的小女兒安心。”
桑啟城趕緊開口打斷馬上要發脾氣的桑安心。
“小孩子嘛,都覺得對方的東西好,都是我管教不嚴,她們都受了傷,也算扯平……”
“扯平?”
陸硯舟聲音冷沉,“我看未必,寧寧那天回來臉上還有五個紅腫的指印,她也有?”
一聽這話,桑啟城咽了下口水。
“陸先生,桑寧脾氣太大,當時一片混亂,我也沒想到能打到她的臉……”
“哦,打的挺精準的。”
陸硯舟長指交叉於身前,目光掃視著三人,“桑先生方才說她們搶什麼?”
“手鏈。”桑安心不服氣,搶著話頭,“她把爸爸送我的翡翠手鏈搶走了!”
聞言,陸硯舟裝模作樣的看向桑寧,“是嗎?”
桑寧配合的點點頭,“手鏈是我媽的遺物,是媽媽留給我的。”
“桑寧,你可不能這麼說,這是你媽媽的遺物沒錯,可你爸也有權利支配的,怎麼能說是留給你的呢?”
林妙禾可不樂意了,頓時臉紅脖子粗,若不是陸硯舟在,她能直接站起來罵人。
桑啟城瞪她一眼,隨後道,“陸先生,若是寧寧喜歡,那套翡翠首飾都可以拿走。”
林妙禾與桑安心對視一眼,肉眼可見的憤恨,但沒敢發作。
桑寧看著她們憋屈的樣子,心情格外好。
“桑先生說話算話?”
“算的,算的。”
桑啟城搓搓手,說出約見陸硯舟的目的。
“不過,我想請陸先生幫我問問,那筆資金什麼時候能到賬,實不相瞞,我等著周轉。”
陸硯舟黑眸微抬,“桑先生莫不是問錯人了,公司一直是大哥在管。”
桑啟城笑了笑。
“自然知道,不過您和寧寧結婚了,按理說咱們也是一家人,我想著要是您能出麵,或許會更快些。”
桑寧覺得心裡苦澀,他斷送自己婚姻,現在又拿這個當籌碼,根本不在乎她在陸家是什麼處境。
陸硯舟摩挲著骨節分明的長指,出乎意料的應了句,“倒是可以。”
桑寧驚詫的轉頭看他。
“我儘量幫桑先生問問,不過我也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您說。”桑啟城滿眼放光,“隻要能辦到,我一定辦。”
陸硯舟微勾了勾唇角,這是桑寧第一次見他笑,卻是在這種場合。
他伸手拉過桑寧的手握在掌心。
“既然桑先生說了,隻要寧寧喜歡都可以拿走,那請桑先生明天就送還給她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