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裡隻有陸硯舟和她倆,平時有個按時按點來打掃的阿姨。
陸硯舟很坦然,“這家裡還有彆人?”
桑寧一口粥卡在喉嚨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臉上的傷似乎更疼更灼熱了。
陸硯舟麵上倒是鎮靜如常,隻是指尖傳來異常的溫度,腦海閃過幾幀白皙肌膚凹凸有致的畫麵。
桑寧儘量保持平靜,將飯盒放在床頭櫃,轉移話題,“要找我聊什麼?”
陸硯舟微不可察的失神一瞬,麵上看不出絲毫,“你的提議,我覺得可行。”
桑寧一愣,忽而想起之前跟他提的交易。
“不過,期限由我來定,沒有書麵文件,若一方想終止,隨時都可以。”
桑寧點頭,“那陸先生需要我做什麼?”
“做好你現在身份該做的事,如果有其他需要你做的,我會提前告知。”
“好。”
陸硯舟看著她紅腫的臉,“傷是怎麼回事?”
桑寧摸了摸手腕,“回了趟家。”
“看戰況,你大概是勝方。”
桑寧抬頭,不明的蹙了蹙眉,看到陸硯舟的目光望向床頭櫃的翡翠手鏈。
“這手鏈很重要?”
不過是些死物,卻寧願受傷也要拿到,多愚蠢。
桑寧將手鏈捧在手心。
“我媽的遺物,整套翡翠首飾,手鏈被我爸私自拿去送人,我搶回來的。”
桑寧的母親是有名的珠寶設計師,桑家的珠寶產業是由她創辦的,她去世後便一路下滑,所以桑啟城才想在還沒完全破落時賣掉珠寶公司。
“回家就是因為這事?”
想到桑啟城給她下的任務,她猶豫片刻才道,“他想讓我約你跟他吃頓飯,我沒答應。”
陸硯舟深眸掃了眼桑寧青腫的臉,“我沒問題。”
桑寧驚詫的與他對視,漂亮的狐狸眼卻不狐媚,反而有些呆萌。
“既然做交易,自然要公平,他要見便見。”
陸硯舟聲音很少有起伏,讓人無法猜測他是以什麼情緒說出當下的話。
“早些休息,明天記得去換藥,讓鄭叔送你去。”
“好,謝謝。”
陸硯舟未再做停留,轉身離開。
聽到關門聲,桑寧才完全放鬆,不知為什麼對陸硯舟總有些心怯,許是因為他比自己大七歲,又總是一副拒人千裡外的老成模樣。
才剛鬆口氣,手機響了,阮然打來的,趕緊接起。
“怎麼之前打你電話打不通?”
“手機沒電關機了。”
阮然這才放心,“我給你談了個綜藝,要去嗎?”
桑寧有些猶豫,畢竟她從未參加過這類節目。
“現在綜藝比拍戲曝光率高,而且周期短,如果能接,對你來說是好事。”
桑寧不想讓阮然為難,“大概什麼時候?”
“這兩天先見下導演,開拍要三月底。”
“這兩天恐怕不行。”
“嗯?你有事?”
桑寧摸了摸火辣辣的臉,“我今天臉受了點傷,得過幾天才能好。”
“臉受傷?!”阮然一聽就炸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不跟我說?”
“已經處理過,等消腫就好了,你彆擔心。”
“能不擔心麼,怎麼受的傷?”
阮然想到什麼,“你又跟家裡起衝突了?你爸打的還是那對狗母女?”
聽到這話,桑寧沒忍住笑了,帶動臉上的肌肉,笑著還“嘶哈”了一聲。
“你還笑!”
阮姐驚詫,“你那張臉我都打算買保險,敢打你臉,這是砸我的飯碗吧!”
“好了,彆氣了。”
桑寧溫聲安撫,“今天是我沒留意,以後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阮然冷哼,“這賬我先記著,來日再找他們算。”
“好,那綜藝的事……”
“隻要你同意,導演這邊我來搞定,你確保月底能參加拍攝就行。”
就這樣,兩人敲定了桑寧的第一檔綜藝。
接下來的三天,桑寧倒是沒推脫,讓鄭叔送她去醫院,畢竟鄭叔對杜立澤比她熟。
隻是,不管她回來還是出去,都有意避著陸硯舟,換衣服這事多少讓她有些不自在。
一周後的晚上。
桑寧見完阮然回來,見客廳黑著,鬆了口氣,這樣就不用擔心會遇到陸硯舟了。
打開手機燈悄悄往樓梯方向走。
一隻腳剛踏上第一個台階,客廳燈突然“啪”的一聲亮了。
桑寧嚇了一跳,猛然轉身的一瞬,忘了腳搭在樓梯上,整個人呈扭曲的姿勢向前栽去。
陸硯舟的輪椅就在樓梯旁,桑寧栽下來那一刻他本想躲開,但隻退了半步桑寧就以惡狼撲虎的姿勢砸下來。
“呃!”
桑寧的臉以一種極為尷尬的姿勢趴在陸硯舟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