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因為犯了個小錯,打翻了一盤菜,就直接被用刑,當成殺人犯送進去了。
這不是勾結是什麼?
還有,在場的眾人也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女人的喜怒無常。
前一刻,柳小姐還和大家有說有笑,客客氣氣地應付著眾人的敬酒。
後一刻,說變臉就變臉,毫不留情地把人送進了局子。
這種反差,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人,此刻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千萬彆被柳小姐盯上,否則說不定哪天就被扣上個莫須有的罪名,暴打一頓,然後送去蹲笆籬子,甚至直接吃花生米。
金向明心中的那點輕視,此刻也徹底消失無蹤,甚至兩眼放光。
他突然覺得自己老爹給自己起的名字,似乎起錯了。
不應該叫向明。
等柳語彤離開後,金向明立刻拉過一名父親的手下,低聲吩咐道:“以後柳小姐就是我親大姨,見到她一定要給我伺候好咯!聽到沒有?!”
那名手下連連點頭:“明白,明白!少爺放心,我一定把柳小姐當祖宗供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
就在酒席快接近尾聲的時候,酒店大門口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準確地說,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
原本二人開著一輛拖拉機準備進城,然後被交警攔在了城區的入口處,並且還把他們的拖拉機給扣了。
兩人沒辦法,隻能狼狽地一路邊走邊打聽,才終於來到了皇都酒店門口。
這兩人,正是柳語彤的父親柳建義和哥哥柳玉山。
望著眼前這座豪華酒店,兩人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死丫頭,辦酒席連自己的老爹都不叫,真是沒良心!”
“就是,爸!等會兒那禮錢,還有小彤身上剩下的獎金,咱們都得要回來。拿那麼多獎金,也不知道上交,確實該收拾收拾!”
“”
就在柳建義和柳玉山準備進入酒店大廳的時候,早就守在門口的兩名黑衣人攔住了他們。
“抱歉,你們不能進去!”
柳語彤很清楚自己父親和哥哥是什麼樣的人,自然提前防了一手。
她早就把兩人的照片發給了手下的小弟們,吩咐他們一旦看到這兩人,立刻攔住,絕不能讓他們進酒店。
所以,柳建義和柳玉山剛露麵,就被攔在了門外。
本來就一肚子氣的柳建義,頓時火冒三丈:“滾開!老子是來參加我閨女的升學宴的,你們憑什麼攔著我們?”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指著黑衣人的鼻子:“信不信我讓我兒子修理你們!告訴你們,我兒子可是學過散打的,很厲害!一個打你們十個不成問題!”
身旁的柳玉山一聽,立刻擼起袖子,露出了他那並不結實的二頭肌,擺出一副要乾架的姿態。
攔在門口的兩名黑衣人聞言,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話。
“修理我們?”
“那就試試!”
就在柳玉山還在秀肌肉秀得起勁時,突然發現周圍多了一群黑衣人,個個麵色不善地盯著他們。
柳建義:“……”
柳玉山:“……”
兩人瞬間慫了,臉上的囂張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
“打擾了!”兩人慌忙跑路。
當然,他們也沒跑遠,隻是跑到了酒店馬路對麵,找了個陰涼處蹲著。
兩人一邊喘著氣,一邊盯著酒店大門,打算等柳語彤出來,再好好跟她算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越來越毒,柳建義和柳玉山蹲在路邊,又餓又渴,身上也是直冒汗。
“爸,你身上還有錢嗎?我餓了!”柳玉山揉了揉肚子,說道。
“沒錢!餓了就喝西北風!”柳建義心裡也很煩躁。
“……”
就在他們又餓又渴、快要扛不住的時候,一輛自行車停在了他們麵前。
自行車後座上放著一個泡沫箱,裡麵裝滿了老冰棍。
“老冰棍!老冰棍!解暑又解渴!”賣冰棍的小販一邊吆喝,一邊有意無意地盯著對麵酒店的動態。
柳建義和柳玉山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這天太熱了,他們又餓又渴,老冰棍的誘惑簡直不要太大。
然而,他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販在他們麵前晃來晃去,故意引誘他們。
終於,柳玉山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徑直走向賣冰棍的小販。
“給我來兩根老冰棍。”
那賣冰棍的漢子立刻從裹著棉被的泡沫箱裡拿出兩根冰棍,遞給了柳玉山。
柳玉山接過冰棍,轉身回到自己老爹身邊,蹲了下來,自顧自地撕開冰棍包裝,大口咬了起來。
柳建義原本以為兒子會分給自己一根,沒想到柳玉山壓根沒理他,隻顧著自己吃。
柳建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要開口罵人,卻聽到賣冰棍的小販喊道:“哎,你還沒給錢呢!”
柳玉山頭也不抬,直接指了指身邊的父親:“找我爸!”
柳建義:“???”
他差點沒氣暈過去。
都說養兒防老,他怎麼就養了這麼個白眼狼?
冰棍不給他吃就算了,還讓他買單?
小販走了過來,站在柳建義麵前,伸出一隻手:“給錢吧,二十塊錢!”
柳建義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二十塊錢?你搶錢啊!什麼老冰棍這麼貴?!”
小販冷笑一聲:“嫌貴你們可以不買啊,沒人強迫你們買,快給錢!”
柳建義一攤手:“我沒錢,要找就找我兒子要去,他吃的,我沒吃!”
柳玉山一聽,哪裡還管那麼多,撒丫子就跑了。
柳建義:“???”
混賬娃啊!
接著,他緩緩站起身,也準備跑路。
然而,賣冰棍的小販也發現他想逃單,一個箭步攔在了他身前:“給錢,要是不給錢,老子要你好看!”
他其實並不是什麼真正的賣冰棍的販子,而是被人派來監視皇都酒店一舉一動的探子。
先前,老大派了個殺手進去,準備解決掉那個的女孩,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裡麵卻一直沒有動靜。
所以,老大就派他來探查下情況。
隻是沒想到,他第一次賣冰棍,就遇到了想吃霸王冰棍的家夥。
這能行?
緊接著他脫掉了襯衫,露出了滿背的紋身。
柳建義看到他這一身猙獰的紋身,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尼瑪,難怪冰棍賣的這麼貴,感情是社會人賣的。
在這種壓力下,柳建義不得已說出了自己真的沒錢的事實。
滿背紋身的小販聞言,頓時怒了,握緊拳頭,準備給他一個教訓。
就在這關鍵時刻,柳建義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喊道:“彆打我!我女兒有錢!我女兒有錢啊!”
小販愣了一下,眯起眼睛問道:“你女兒在哪呢?”
柳建義趕緊指了指對麵的皇都酒店:“就在對麵酒店裡麵吃飯呢,一會兒就該出來了!”
小販顯然不信:“你女兒在這麼豪華的酒店吃飯,你這個當父親的卻這麼寒酸?連個冰棍錢都付不起?”
柳建義連忙解釋道:“我本來也準備進去找我女兒的,可那酒店服務員狗眼看人,覺得我是鄉下人就不讓我進去。我也沒手機,隻能在門口等著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柳建義巨細無比地說出了自己女兒的特征,還有她的名字、年齡等等,總算博得了這個小販的信任。
小販聽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柳建義:“你說你女兒叫柳語彤,是這人嗎?”
柳建義接過照片一看,連忙點頭:“是的,是的,這就是我女兒!”
可很快,他就發現有點不太對勁:“咦,你怎麼有我女兒的照片?”
賣冰棍的販子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親熱地說道:“老哥,這就說來話長了,找個地方,我慢慢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