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昏暗的燈光映照在柳語彤的臉上,她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今天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帽子叔叔出現,她心裡清楚,這有人在壓著。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既然已經和牛犇徹底撕破臉,那就必須徹底斬草除根。
她低頭翻了翻手機,瀏覽著一條條信息。
緊接著她直接雲城說道:“打電話報警,說凱撒夜總會那邊涉嫌不法交易。”
雲城點了點頭,迅速撥通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柳語彤,低聲問道:“大小姐,接下來怎麼做?”
“到酒店再說。”
柳語彤回到酒店,直接將收集到的照片和視頻整理成一個文件夾,隨後用匿名郵箱發給了齊偉。
她附上了一條簡短的短信:【這是送給你的第二個禮物。】
很早之前,她就讓馬達安排了一些兄弟去盯著牛犇手下的那些產業,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牛犇在霧水縣這些年,積累了不少人脈關係,否則他的夜總會裡搞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甚至是非法小藥丸,也不會一直沒出過事。
光報警可能還不夠,但要是有照片和視頻作為證據呢?
柳語彤相信,哪怕阻力再大,齊偉也不會放棄為老師出氣。
與此同時,霧水縣某茶館內。
金爺、瘸坤和花貓這幾個在道上有些份量的人物正圍坐在一起,桌上擺著幾杯熱氣騰騰的茶。
瘸坤笑得前仰後合,拍著桌子說道:“你們是沒看見啊,牛犇那家夥今天狼狽逃竄的樣子,簡直像個喪家之犬!哈哈哈哈!”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牛犇這樣,哈哈哈哈!”
“”
幾個人心裡都有種說不出的痛快,或許是被牛犇壓了太久了。
片刻後,笑聲停止。
金爺抿了一口茶,緩緩說道:“我也沒想到,牛犇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逼到這種地步。看來,我們都小看她了。”
花貓聞言,也有些擔憂地說:“你們說,要是那小丫頭真把牛犇整垮了,這霧水縣會不會變成她一家獨大?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瘸坤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道:“不至於,牛犇要是那麼容易倒下,那豈不是說明我們都是飯桶了。”
金爺點了點頭:“牛犇的手段我們都清楚,我料他今晚就會反擊。”
那小丫頭的手下確實很能打。
如果僅憑能打就能在一個地方稱霸一方的話,那就有些天方夜譚了。
牛犇之所以能在霧水縣站穩腳跟,靠的不僅僅是手下的打手,還有他那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而這恰恰是柳語彤和那夥義聯社成員所沒有的。
就在這時,金爺的一名手下匆匆前來彙報情況。
“金爺,凱撒夜總會那邊有動靜了!”
金爺聞言,眉頭一挑,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果然不出我所料,牛犇那邊開始反擊了。”
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茶麵上的熱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哎,真是可惜咯……”
說著,他作勢要將手中的茶倒掉,準備換一杯新茶。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名手下又補充了一句:“金爺,我還沒說完呢,是警方那邊出動了很多人,包圍了夜總會。”
“啪嗒”一聲,金爺手中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從從容變成了震驚:“你說什麼?警方包圍了夜總會?怎麼可能?!”
瘸坤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確定你沒看錯吧?”
那名手下連忙點頭,語氣肯定:“沒看錯!抓了好些人,不少人甚至都沒有穿衣服,彆說,那屁股真白!”
他回想起幾個中年男人穿著浴袍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幕,忍不住咧了咧嘴。
再三確認消息屬實後,金爺默默收回了那杯差點被他倒掉的茶,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等手下離開後,茶館內的氣氛變得異常安靜。
三人麵麵相覷,眼中都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們原本以為牛犇會率先反擊,卻沒想到是那小丫頭先出了手。
“這……給我們的驚喜還真多啊!”
“是啊!真沒想到,先下手的不是牛犇,而是那個小丫頭,而且似乎還抓了個現行。”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要繼續觀望嗎?”
“再觀望觀望吧。現在局勢還不明朗,貿然插手隻會引火燒身。”
“嗯,再觀望觀望。”
“”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各自端起茶杯,心思卻早已不在茶上。
原本他們還打算搞個漁翁得利的,可現在看來,似乎還不是時候。
凱撒夜總會。
牛犇幾乎要被氣瘋了。
“我褲子都脫了,你告訴我條子來了?!”
雖然他很生氣,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隻能強壓下情緒,先離開夜總會。
一上車,牛犇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張隊,你們在搞什麼?為什麼掃黃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電話那頭的張隊皺了皺眉,雖然對牛犇的態度很不爽,但還是壓住了怒意:“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局裡也沒有通知我。”
牛犇冷笑一聲,更加咄咄逼人:“我不管你們要乾什麼,凱撒會所是合法企業!必須要把人都給我放了!”
張隊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牛犇,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資格?就憑你借我的錢沒還,夠不夠?!”牛犇說。
張隊的拳頭瞬間捏緊,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意:“錢我早就還你了,你少拿那事來威脅我!”
牛犇嗤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你說還完就還完了?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兒子半個月前還從我這借了八萬塊錢,我可從來沒找他要過哦。”
“什麼?!”張隊的臉色瞬間變了,罵道:“牛犇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我警告你最好離我兒子遠點!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可牛犇根本無動於衷:“張隊,彆這麼激動嘛。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我怎麼會對你兒子不利呢?隻是年輕人嘛,難免有些衝動,我這個做長輩的,總得幫忙照看著點,你說是不是?”
電話那頭的張隊氣得渾身發抖,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牛犇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確認消息屬實後,他對著電話那頭的張隊說道:“剛剛得到一個消息,今天我的拆遷隊有兩個兄弟被人打死了,搶救無效死亡。我們可是合法拆遷,卻遭遇暴徒的襲擊。張隊,你是不是應該還我一個公道?”
“你說的是真的?!”張隊猛地站了起來,聲音中帶著震驚。
牛犇:“確認了,是真的。張隊,這下你可以幫忙了吧?”
張隊沉默了片刻,最終咬牙說道:“我不是幫你,我是秉公執法!”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牛犇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想甩掉我?嗬嗬”
放下手機後,他靠在座椅上,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圈。
雖然夜總會被查讓他損失不小,但隻要沒搜出什麼違禁品,最多也就是罰款和停業整頓幾天。
對他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大事。
隻要能解決了那個小丫頭,什麼都好說。
他在霧水縣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大的虧。
不過那幫人也是真愣頭青,竟然敢殺人,還是當眾殺人。
“到底還是嫩啊,下手沒輕沒重的,竟然讓我死了兩個兄弟。那你這牢底不得坐穿了嗎?”
說著,牛犇還做了個手槍的姿勢,嘴裡發出“biu”的一聲,好像已經看到了柳語彤和她的手下被抓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