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的誠意了。”馬達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楚大龍一聽,立刻明白了話裡的意思,連忙站起身:“我懂,我懂!馬哥您稍等!”
他說完,快步走進了裡屋。
這家夥父親的房間裡有一個鐵櫃,上了鎖的那種,裡麵放的基本上都是現金、賬本和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楚大龍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一把鑰匙,竟然把那櫃子給打開了。
要知道,這鐵櫃的鑰匙除了他爸,誰都沒有。
楚大龍這家夥平時看著不靠譜,但在這方麵倒是挺謹慎,開櫃門的時候,他還特意把臥室門關上了,生怕被人看見。
沒過多久,楚大龍就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攥著一疊鈔票,看樣子得有三四千塊。
他笑嘻嘻地把錢塞到馬達手裡:“馬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馬達佯裝收下,趁著對方不注意,低聲對身邊一個小弟說道:“都錄下來了吧?”
那小弟點點頭,示意一切搞定。
馬達這才把錢揣進兜裡,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拍了拍楚大龍的肩膀:“夠意思!你這兄弟我認了。來,咱們喝幾杯,今天不醉不歸!”
楚大龍一聽,頓時樂開了花,連忙招呼同村的兩個小跟班去買鹵菜和花生米,自己則從櫃子裡翻出兩瓶白酒,擺在桌子上。
一群人就這麼在客廳裡喝了起來。
楚大龍一個人哪是馬達這麼多人的對手,沒過多久就被灌得暈暈乎乎,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的鑰匙什麼時候不見了。
趁著楚大龍喝醉的功夫,馬達偷偷安排了幾個人在院子外把風,然後又讓另外幾個人戴上手套,悄悄溜進了臥室。
那幾個小弟小心翼翼地打開鐵櫃,把裡麵的賬本和財物一 一用相機拍了下來,隨後又原封不動地關好櫃門。
不得不說,經過趙天一的培養,萬龍會這些人的意識不是一般的強。
幾乎每個人口袋裡都會塞一雙手套,做事乾淨利落,不留痕跡。
就在他們搞定一切後,楚大龍的父親楚富貴回來了。
楚富貴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裡坐著一群陌生人,而自己的兒子正醉醺醺地跟人勾肩搭背,嘴裡還嚷嚷著“大哥長大哥短”。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楚大龍後腦勺上:“還喝!他們是誰?”
楚大龍被拍得一個激靈,抬頭看到是自己老爹,頓時有些不爽:“爸,這位是我新認的大哥!你乾嘛呢?”
楚富貴一聽,臉色更黑了:“讓他們滾蛋!”
楚大龍喝大了,加上又認了個這麼牛的大哥,整個人膨脹得不行,梗著脖子說:“爸,你什麼意思啊?這是我大哥,你怎麼能趕人呢?快,跪下給我大哥道歉!”
“???”
倒反天罡是吧?
“兔崽子,你剛剛說什麼?有本事再給老子說一遍!”
楚大龍借著酒勁,膽子也大了,直接頂了回去:“爸,以前給你麵子叫你一聲爸,現在我也是有身份的社會人了!你最好態度好點,給我大哥道歉!”
楚富貴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抽出褲腰上的七匹狼皮:“老子抽死你這個龜兒子!”
其實,楚富貴從剛進門看到馬達這些人時,心裡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村裡突然多了一群混混模樣的人在打聽楚陽的事,自然瞞不過他的耳朵。
他原本也以為是牛犇那邊的人,可後來發現這些人他竟然一個都不認識。
雖然他不知道這些混混是哪來的,但肯定要防範一下。
沒想到剛回到家,就看到自己兒子在家裡跟人喝酒勾肩搭背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抖落出去什麼事。
他這個兒子從來就沒讓他省心過。
楚大龍被他老爹楚富貴追得雞飛狗跳。
馬達他們見狀,也沒打算多待,直接就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了後,楚富貴連忙放下手中的七匹狼皮帶,進屋去查看情況。
當他看到鐵櫃還完好無損地鎖著時,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打開了櫃子仔細檢查了一番。
發現裡麵的東西似乎沒少,也沒什麼被翻動過的痕跡,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當然,櫃子裡少了幾千塊錢他沒有發現,主要是沒時間慢慢點數。
楚大龍被父親抽了一頓,酒也醒了幾分,正揉著發疼的胳膊,一臉委屈地站在一旁。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跑來報信,說拆遷隊的人又來了,讓村主任趕緊到現場。
楚富貴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低聲罵道:“回頭再收拾你!”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家。
村東頭,楚陽家。
楚陽的家位於村東邊,靠近馬路不遠的地方。
隻有一間普通的農村瓦房,側麵還有一間小土房,是他們家的廚房。
不過,現在那小土房已經倒塌,瓦房前也是一片狼藉,磚塊、瓦片散落一地。
一名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女孩,懷裡緊緊抱著父母的靈牌,站在平房前的空地上。
此時的她眼睛紅腫,頭發散亂,臉上還掛著淚痕,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哪怕麵對眼前十幾個身上雕龍畫鳳、手持棍棒的混混,也一步不肯後退。
“來啊!你們不是要拆嗎?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反正我爸媽已經不在了,我哥哥也被你們抓進去了,我早就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你們不是有刀嗎?不是有棍嗎?來啊!殺了我,我死了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說話的時候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每一個字都帶著強烈的恨意。
這個女孩正是楚陽的妹妹,楚月。
她的哥哥因為阻止這些混混強拆,還為了保護她不被欺負,動手打了人,結果被抓了進去。
原本她就因為哥哥的事幾乎絕望,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這些人又來了。
或許是因為楚月的態度過於決絕,尤其是她手裡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那些混混一時也沒敢直接動手。
畢竟,一旦真出了人命,就算老大能擺平,總得有人背鍋進去。
除了那些拆遷隊的混混,周圍還圍了不少村民,他們心裡早就對這些拆遷隊不滿了,可礙於對方的威勢,都是敢怒不敢言。
村裡不願意拆遷的又不是隻有楚陽一家,之前也有人抗議過,可那家人的腿全被打斷了。
要不是楚陽夠強,他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這也是為什麼馬達他們派人來做工作,想讓村民寫請願書,卻沒人敢簽字的主要原因。
他們怕啊!
反抗者的下場還曆曆在目,就連楚陽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不是一樣進去了。
根本鬥不過對方。
沒過多久,村主任楚富貴匆匆趕來了。
他看到楚月一手抱著靈牌,一手握著刀,死命抵抗拆遷的模樣,立刻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走上前勸道:“小月啊,你說說你這是在乾嘛?你家的字也簽了,補償款也給了,你快把刀放下,彆鬨了!”
“我沒簽!我哥也沒簽!你放屁!”
楚月眼神裡滿是憤怒:“二叔,誰不知道你把我家的補償款都給貪了!彆人不敢說,我敢說!今天要想拆了我家的房子,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楚富貴被楚月的話噎得一時語塞,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為你好”的表情:“小月,你這話說的,二叔怎麼會貪你家的錢呢?拆遷是為了村裡發展,你彆鬨了,快把刀放下!”
楚月手裡的刀反而握得更緊了:“少廢話!你們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黑心!我爸媽不在了,我哥也被你們害了,你們還想怎麼樣?來啊!動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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