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生眉頭緊鎖,他很少見到如此邪惡之人。
哪怕是在被稱作妖人,正派人人喊打的全性,散發出這種氣息的人,無根生也隻在梁挺一人身上看到過!
這是一種,以殺人為樂,真正泯滅了人性的怪物!
“我好像,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梁挺也是饒有興致,看向手持妖刀的二階堂瑛太。
那股滔天的嗜血氣息,讓梁挺仿佛看到了自已的同類。
隻有同類,才知道,對方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和生命。
“你的同類,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無根生頗有些無奈地瞥了梁挺一眼。
“人渣不分國界,閣下還想跟他聊聊不成?”
唐家仁臉上的笑意,流露出一絲嘲弄和厭惡之色。
他感激張靈音對唐門的大恩,卻不妨礙他對梁挺這等全性之人,感到鄙夷作嘔。
“嘿嘿……”
梁挺笑了笑,倒也不在意唐家仁對自已的冷嘲熱諷。
他看向了張靈音,他竟有些猶豫了,像是不敢跟張靈音爭搶獵物,怕激怒張靈音。
這對於惡名昭彰,無惡不作的白鴞而言,簡直不可思議!
連梁挺自已都對自已感到驚訝了,仿佛不認識自已了。
但他確實對張靈音有所忌憚。
“從哪個開始好呢?”
語言不通,二階堂瑛太聽不懂無根生三人的對話,也不在乎。
他一臉病嬌,喃喃自語,不知是在向自已,還是在向妖刀蛭丸發問。
“最讓蛭丸和我感興趣的,果然還是你啊,你聽,蛭丸在發出興奮的刀鳴!”
環視一圈,二階堂瑛太最終還是看向了張靈音。
他手中的蛭丸,微微發顫。
然而,蛭丸的顫鳴,並不是因為興奮。
若是在以往,遇到這麼多強者,能夠斬殺這麼多強者,吞噬這麼多強者的鮮血,蛭丸的確是興奮的。
可張靈音的存在,讓它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更可怕的是,它並不知道,這份恐懼,因何而來!
僅僅隻是因為,張靈音表現出來,足以跟它抗衡的力量嗎?
鑄劍人並不覺得,事情有這麼簡單!
但它並沒有再喝止二階堂瑛太。
或者說,二階堂瑛太之所以會如此癲狂,正是因為它的鼓動!
魔人對於蛭丸來說,隻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死了就死了。
如果可以,它想要讓張靈音,成為下一任魔人!
它要掌控張靈音!
在妖刀蛭丸的鼓動下,二階堂瑛太失去了恐懼,雙手持刀,身形爆發,如一道雷光,迸發而出,斬向了張靈音的脖頸!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張靈音那稚嫩的腦袋被斬下,鮮血如泉湧,被蛭丸吞噬的場麵了!
無根生、梁挺、唐家仁三人很默契地沒有動作,站立在原地。
見識過張靈音恐怖實力的他們,並不覺得張靈音會敗。
倒是唐同璧、杜佛嵩夫婦兩人,見狀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手刺刺向了妖刀蛭丸,要將其挑開!
然而,他們的速度,雖說也稱得上驚人了,可跟魔人瑛太比起來,還是不夠看!
兩人再次見識到了魔人瑛太的恐怖速度!
不過眨眼間,魔人瑛太便是出現在了張靈音身前,獰笑著揮刀斬了下去!
這一次,張靈音沒有用手直接折斷妖刀蛭丸,他難得取出了天師劍。
方才就是天師劍,輕鬆抵擋住了妖刀蛭丸。
擁有著能夠吞噬異人能量術法的妖刀蛭丸,二階堂瑛太並不擔心張靈音的強大。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因為敵人的強大,而退縮過。
相反,敵人越是強大,他便越是興奮。
這不僅僅隻是因為,妖刀蛭丸想要斬下強者的腦袋,想要用強者的血洗禮。
更重要的是,與越多實力強大的敵人進行戰鬥,吞噬這些強大敵人的術法異術,妖刀蛭丸,以及蛭丸的主人,都會變得越發強大!
然而,二階堂瑛太根本不知道,自已這一次麵對的,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他從未想過,擁有著妖刀蛭丸的他,會有敗北的一天。
他隻知道揮舞妖刀蛭丸,瘋狂殺戮!
“儘情的展示吧,把你最強大的手段都展現出來,你越是強大,對我跟蛭丸而言,便越是有利!”
“無法想象蛭丸強大的你們,接下來該會是何等的絕望啊!”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們臉上的表情了!”
……
二階堂瑛太如癲似狂,腦海中仿佛已經能浮現這些強者絕望驚恐的神情!
在他的想象中,等他一刀斬斷張靈音那稚嫩的脖頸後,緊接著為蛭丸祭刀的,便是唐同璧、杜佛嵩。
這兩人實力還不被二階堂瑛太放在眼裡。
真正讓他比較興奮的,除了張靈音,便是在旁觀戰不動的另外三人!
直覺告訴他,那三人也不簡單!
一次遇到這麼多強者,二階堂瑛太已經興奮得幾乎渾身都在發抖了!
連握住妖刀蛭丸的雙手,都不由加大了幾分力氣!
淩厲迫人的一刀,瞬息而至,劃破了黑夜,直指張靈音!
然而!
想象中一刀斬斷脖頸,鮮血噴湧的畫麵,並沒有發生!
相反!
“鏘——”
在二階堂瑛太一臉錯愕的注視下,張靈音手持天師劍的右手,僅僅隻是輕輕向上一挑!
明明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在二階堂瑛太的眼中,卻仿佛夾裹著驚濤駭浪般,洶湧滂湃的無儘驚雷!
奔雷之勢,伴隨著這一劍,劈天蓋地傾瀉而來!
眨眼間,卻又恍若煙消雲散,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二階堂瑛太的身形凝滯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妖刀蛭丸,斷成了一截,另一截早已如箭矢般,被挑飛而出,刺入了一棵巨樹之中!
他一臉呆滯,愣愣地看著手中的殘刀,神情忽地開始慌亂起來,像極了無助的孩童。
“不……這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你,對我做了什麼?!有種跟我光明正大打一場!!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該死的大陸人……”
二階堂瑛太神情驚惶地緊握著殘刀,口中這般說著,腳下卻忍不住不斷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