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如何,她徹底墮入「虛無」的速度都會比之前延長很多。
而江伶也正是要賭這些時間,他要賭自己能在黃泉徹底迷失之前解決所有問題。
按照他的推算,黃泉大概最多三四天後便會重新失去所有情感。
不過哪怕是失去情感的狀態也比迷失自我要強得多。
接下來的時間,隻要黃泉不過度使用力量,那麼剩下的時間便會極大的延長,延長到足以撐到實驗結束。
當然,要是實驗失敗了的話江伶也還有其他準備……
看著黃泉,江伶拿出兩張麵具,又拉過她的手放在上麵。
黃泉還沒說話,江伶就道:“泉~我會回來的,但是我不確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要是你還想見我的話就儘量不要拔刀好嗎?”
看著江伶迫切的眼神,黃泉點了點頭。
江伶繼續道:“要是直到哪天你感覺自己撐不住了的話,那就敲碎一張麵具,阿哈會來幫你的,我知道你想斬滅「虛無」但至少給我一個機會。
敲碎麵具以後你不必讓祂洗去你所有的力量,我知道你不願意,所以讓祂洗去一部分就好。
若是我還沒回來的話,你感覺不太好可以敲碎第二張麵具,跟上次一樣操作就好。
如果……直到最後我都沒回來……”
江伶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突然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記得等我回來~”
黃泉看著江伶,突然覺得心底湧上一絲酸澀,一滴淚不自覺的滑落下來,她伸出手想挽回,想問問他究竟是要去乾什麼……
可是……江伶已經走了,走得很急……
遠處,二號靜靜看著這一幕。
他剛要轉身離去,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命運的後脖頸。
江伶看著二號,淡淡道:“原本我是想把你解決了,免得影響到黃泉,不過算你運氣好,阿哈重組了我的靈魂。
關於你的缺漏已經被填補上了,所以我們再無瓜葛,我死了你也無法繼承我的力量了。
所以我可以不殺你,但是……”
說著,江伶不顧二號越來越驚恐的目光,隨手抽走了他所有的力量,又在他的頭上摸了一把,洗去靈魂所有的記憶。
當然,這是因為二號本就是他的一部分,縱使現在不是了,但他們的靈魂也是同根同源的,所以江伶才能做到這一步。
看著一臉空白的二號,江伶仔細思索了一番,還是選擇給他改頭換麵以後扔到了一顆幾乎沒有與星際接軌的土著星球。
做完這一切,江伶瞬間消失在原地。
……
黃泉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上還拿著江伶給她的兩張麵具。
這可是「歡愉」令使的象征,而且麵具中蘊含了多麼強大的力量黃泉也略微有些感覺……
可是……江伶居然把麵具這麼輕易的就給她了……
她看著江伶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嗯,我會的,我會等你回來的……說好了,你一定要回來的……”
同一時間,江伶銷毀了自己在銀河中留下的所有印記,以免實驗失敗導致孽神逃脫。
……
銀河的邊緣。
為了保證實驗的隱蔽性和安全性,三位天才以及所有實驗所需的材料等等全都搬來了黑塔的實驗室。
一個帶著超大號紫色魔法帽的少女看著晶體容器中的甲殼蟲類肉塊,蹙眉道:“他還沒來嗎?那就隻能先分離材料了,活性即將到達閾值。”
她正是這裡的主人,魔法少女黑塔。
一旁清冷的古典女子同樣出聲道:“沒錯,活性太高了容易出意外……隻是,一旦生物活性降低下去想再提高又需要很長時間了。”
而她則是這場實驗的發起者,阮·梅。
冰冷的智械音也在其後響起:“邏輯:合理。”
這是被阮·梅忽悠過來當免費勞動力的螺絲星君王——螺絲咕姆。
三位享譽寰宇的天才齊聚一堂,就足以說明他們心裡對這場實驗的重視程度已經不亞於模擬宇宙計劃了。
黑塔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她和阮·梅都是拿了江伶好處才來參與實驗的。
隻有螺絲咕姆一個老實智械完完全全是為了所謂的“實驗精神”和“同伴友誼”以及對實驗的好奇才來的。
這時,實驗室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紅光也開始閃爍個不停。
“警報,警報,發現未知生命體正在前往實驗室,距離:10光年……”
“警報,警報,未知生命體已抵達實驗室外……”
警報話還沒說完,黑塔就直接掐了它的電源。
“煩不煩啊?”她有些無語道。
阮·梅輕笑一聲:“看來不用分離材料了啊。”
在黑塔的授權下,實驗室那扇銀白色的厚重合金大門緩緩打開,外麵的人影順勢鑽了進來。
看著站在一起的三位天才,以及打下手的幾十上百個黑塔小人,江伶尷尬的笑了笑:“hi~”
黑塔撇過頭去不想理會這家夥。
阮·梅道:“現在時間比較緊,你自己躺進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
江伶一邊走向那個已經打開了的晶體容器,一邊道:“就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嗎?”
黑塔睨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裝著「繁育」星神塔伊茲育羅斯遺孑的晶體容器道:“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乖乖躺進去,反正彆的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
“哦。”江伶應了一聲,便直接躺進了裝著不知名粘稠液體的容器裡。
他並沒有絲毫猶豫,畢竟他現在也隻有信任她們了。
黑塔揮了揮手,容器的艙門逐漸合攏。
明明是全透明的晶體,但是艙門合上以後容器裡卻陷入漆黑,而且完全看不見外麵的場景。
粘稠的液體將江伶徹底淹沒,不過這也並不影響,現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呼吸。
容器的體積並不算小,可能是因為「繁育」的遺孑不小的緣故。
江伶側頭看去,一團隱沒在厚重甲殼內的肉塊在微微翕動,就好像在呼吸一般。
他好奇的摸了摸這塊遺孑,卻發現祂已經和自己剛偷回來的時候大不相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