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聳聳肩：“理論上來說隻要另一條命途的力量不斷的衝刷，等到「虛無」的力量被完全洗刷乾淨後自滅者是可以恢複正常的。”
江伶激動的向前邁了兩步：“真的嗎？”
黑塔也沒有在意，她淡淡道：“正如你所說，要做到洗刷乾淨「虛無」的力量，那對方至少也得是個星神，否則依靠令使的力量隻會逐漸被同化，哪怕再強的令使也不例外，隻有星神能夠對抗「虛無」那強大的同化。”
江伶努力平複著狂跳不止的心臟，隻要有辦法就好，至少比沒有方向亂轉要強的多。
可是黑塔很快又話鋒一轉：“隻是，你可知道兩條不同的命途在一個凡人體內碰撞會發生什麼？”
江伶一愣，下意識詢問道：“會發生什麼？”
黑塔淡淡道：“如果將人的身體比作一個密閉的木桶，可以接受任意一條命途的賜福……”
說著，黑塔身前出現一個由全息投影構成的完全密閉的木桶。
她接著道：“而「虛無」的力量就相當於往木桶裡裝上了火藥……”
隨著黑塔說完話，木桶裡出現了滿滿的火藥。
黑塔繼續道：“而引入其他命途力量就相當於給木桶接上了一根引線並將其點燃，你猜木桶會怎麼樣？”
黑塔沒等江伶猜就一揮手，裝滿火藥的木桶瞬間便炸成了碎片……
江伶下意識搖頭：“不，不會是這樣的，明明有的人可以同時成為多個命途的命途行者……”
黑塔毫不客氣打斷道：“你不用自己騙自己，「虛無」的特殊性我相信你是知道的，祂從來不會與任何命途共存！”
儘管江伶還是很不願意相信，但是他知道黑塔說的是事實，「虛無」相較於其他命途就像是「繁育」相較於「貪饕」，「豐饒」相較於「毀滅」……
相違背的命途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虛無」認為一切都是無意義的，而其他所有命途都在演繹該命途存在的意義，所有「虛無」是所有命途的對立麵。
江伶滿懷期望的看著黑塔道：“那黑塔女士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嗎？”
黑塔人偶揉了揉腦袋，她當然不可能說自己沒有辦法了，畢竟天才存在的意義就是解決一切感興趣的難題。
隻是，她一時間的確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於是她對江伶道：“我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等我找到辦法了會告訴你的。”
江伶很是虔誠的拜了拜黑塔，雖然因為黑塔人偶的身材矮小，所以江伶作揖的時候有些奇怪，但是江伶還是感覺心安了不少。
黑塔看著江伶奇怪的動作，有些嫌棄道：“你在乾什麼？”
江伶則很是正經道：“這是我家鄉的一種習俗，那時候要考試了我們就拜班裡的學霸，現在也是一樣，腦子不好用就拜天才俱樂部的天才。”
黑塔後退了兩步道：“真是奇怪的習俗，但就算你拜我我也不可能把腦子借給你用的，你日漸萎縮的腦容量承擔不起我的智慧。”
黑塔好像有點理解錯了，但是江伶也沒有什麼糾正她的想法，他認真道：“實驗什麼時候開始？”
黑塔想了想：“這樣吧，你先給我的這兩個人偶種下你剛才展現的那種能力，我先研究一下。”
江伶提醒道：“黑塔女士，我這麵具印記具有一定的自我擴張意識，即使我不操作它它也會進行無意識的自我擴張，需要我先壓製一下嗎？”
黑塔擺擺手：“不用了，我倒要看看這又是從哪延伸出來的應用方式。”
江伶抬手將麵具戴在臉上，兩個血紅與暗紫交織的麵具印記很快便在兩個黑塔人偶身上形成，因為這次是黑塔主動要求的，所以江伶並沒有找什麼隱秘的地方藏起來。
這時，兩個黑塔人偶同時發出機械音：“警告！警告！機體遭到未知入侵，立即切斷所有聯係！”
江伶臉一僵，黑塔不會玩脫了吧？
切斷所有聯係之後江伶的印記的確無法通過人偶與人偶、人偶與本體之間的聯係來隔空種下印記，但是切斷聯係的黑塔人偶也會陷入死機的狀態。
畢竟徹底切斷聯係的黑塔真的就隻是一個人偶而已，連自我意識都沉眠了。
但是機械音剛說完，江伶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少女悅耳但卻有些冷淡的聲音：“無視風險，重新連接。”
三個黑塔人偶同時睜開眼睛：“收到，開始重新連接，成功連接所有黑塔。”
江伶下意識往旁邊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彆看了，我不在這裡。”
江伶瞬間就知道這是誰了，黑塔空間站真正的主人，所有黑塔人偶的創造者——大黑塔！
大黑塔嘖嘖稱奇道：“還真是神奇啊，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歡愉」命途的力量居然還能這麼用的。”
江伶撓撓頭道：“那……辦法？”
大黑塔原本還帶著些許好奇的語氣瞬間變得不耐煩起來：“知道了知道了，催什麼催？我還能賴了不成？”
江伶笑了笑：“大黑塔女士，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有些著急了而已。”
大黑塔隻是淡淡點頭：“嗯，知道了。”
江伶也沒有糾結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那大黑塔女士，既然沒有什麼事了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大黑塔叫停他道：“誒，你先等等，我問你，要是沒有那副麵具的話你還能使用這樣的力量嗎？”
江伶麵具下的臉色無比平靜，但表現出來的卻是滿滿的笑容：“可以的，隻是麵具可以一定程度上增幅我的力量。”
大黑塔有些好奇道：“增幅大嗎？”
江伶如實回答：“也不算特彆大，隻是因為我的家鄉有一種叫做「儺」的職業，我從小看到大，所以一定程度上戴麵具也是為了紀念吧。”
大黑塔若有所思道：“「儺」？聽著有些耳熟。”
江伶也沒放在心上，這裡很多文化都多少有些自己家鄉的影子，大黑塔聽著耳熟也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