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法子可以賺錢嗎?
自己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唯有一技之長。
那無意中提煉的香水,連公主都喜歡,若不然去香料鋪子問問,看老板是否有意收。
明日反正也無事,抓緊時間提煉幾瓶。
打定了主意,睡意慢慢席卷而來,薑鳶閉上眼睛,與周公美好約會去了。
迷迷糊糊中,隻覺得身邊的床榻輕輕動了一下。
直到第二天清晨,薑鳶看到了椅子上的衣服,才肯定謝晉昨晚來過了。
隻是這衣服可怎麼辦?
往日裡都是采月收拾,可現在也指望不上她。
暗藍色的衣服,料子上乘,若是拿出去賣的話,定也能得個幾兩銀子。
思及此,薑鳶噗嗤一笑,自己真是窮瘋了。
竟然在暗地裡盤算著賣謝晉的衣服了。
突然,她腦海中形成了一個極其荒唐,卻又合理的念頭。
京中愛慕謝晉的女子何其多,想來,他用過的筆,該是很受歡迎的。
薑鳶的心瞬間活絡了起來,當務之急,就是要儘可能賺錢。
至於有什麼下場,她到時候都已經離開了,還怕謝晉追責?
隻是這衣服,若是放在這屋內,實在不安全。
留玉軒說是自己住處,可李氏說搜就搜。
全府那麼多眼睛,她賭不起。
思及此,將衣服團在一起,拿了一個火盆子,將其燒了個乾淨。
賣個毛筆她敢,可賣個衣服,她是真沒這個膽。
燒完之後,薑鳶推開窗戶,儘可能讓味道散去。
自己則慢慢地往李氏的院子走去。
還未到院中,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其中似乎還有謝芝的聲音。
心中略微有些詫異,畢竟她一向聽從謝晉的話,才一日時間,怎麼又登門了?
但這裡是謝芝的娘家,自己一個外人沒有權力置喙。
隻是謝芝來了,難免對她冷嘲熱諷幾句罷了。
這麼多年,也該習慣了。
她收斂了心神,臉上堆起天衣無縫的笑意,快步走了進去。
“見過夫人。”
李氏坐在上首,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鳶兒也來了,快坐下吧。”
“多謝夫人。”
薑鳶自顧自地坐在一旁,打算充當一個木頭人。
見其坐下,謝芝眼中帶著鄙夷之色,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嗤聲,“母親,怎麼還不把她嫁出去!”
“到時候,你就彆來我們家了。”
李氏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皺著眉頭道:“芝芝,鳶兒是你的姐妹,你們兩人該好好相處才是。”
“對了,芝芝,你剛不還說要送東西給鳶兒嗎?”
謝芝用嘴巴指了指旁邊的一套頭麵,“送你。”
聞言,薑鳶隻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謝芝竟然會送她頭麵。
莫非,這頭麵下了毒?
視線不自覺地看向那頭麵,質料雖是黃金,但很明顯是鍍金。
要說什麼特彆之處,裡頭有一支紅寶石的簪子。
但這簪子也並非是姑娘的樣式,反而更像是結婚後的婦人所用。
謝芝見薑鳶一直不說話,瞬間不耐煩了,“薑鳶,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這套紅寶石頭麵,可是我精心挑選的!”
李氏眉頭皺得越發緊了,“芝芝,若不然換一個吧,鳶兒一向不喜紅色。”
“母親,這可是我和元州挑了整整一個下午呢!”
“薑鳶,元州的馬驚到了你,於情於理都該給你一點補償,莫非是覺得不夠貴重?”
聞言,薑鳶心中突然鬆了一口氣,竟然是沈元州。
雖不知他花費了多少力氣,才讓謝芝過來道歉,但這份情義她領了。
她臉上瞬間堆起了笑意,“多謝芝妹妹。”
薑鳶收下了那套頭麵,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是否有標記。
也不知到了外麵,能換來多少錢。
謝芝扭著頭,輕哼了一聲。
薑鳶也不以為意,反而興高采烈地將頭麵抱在了懷中。
“夫人,三日後,我便想啟程去徐州了,算了算路程,正好能趕上父母的忌日。”
李氏心中微微一動,“如此也好。”
賞花宴她對樂安公主很滿意,知書達理更深得陛下恩寵。
如此女子才勉強配得上自己兒子。
心中說不清楚為什麼,總覺得薑鳶此時在這裡並非好事。
顏色實在太過於誘人了。
她是過來人,自然清楚什麼樣的女子最得男子歡心。
“鳶兒,到時候我吩咐下人與你一同前行。”
薑鳶低著頭,心中仔細折磨著計劃,聞言,“夫人,就一兩個丫鬟和車夫同行就好了。”
李氏驚訝道:“那如何能行?若是路上遇到不測,那該怎麼辦?”
“夫人說的哪裡話,表哥戰功赫赫,哪能有什麼危險。”
薑鳶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一想到要離開這個牢籠,她就沒法不激動。
她拚命克製著自己的身體,害怕自己太過於欣喜而讓人懷疑。
李氏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謝芝輕拉她的衣袖,“母親,她都說了自己能行,何況,用謝府的護衛去保護一個外人,也用不著吧。”
兩人從小不對付,這一刻,薑鳶卻莫名喜歡上謝芝了。
“夫人,芝妹妹說得有理,世道太平沒有危險。”
李氏心中總覺得不妥,畢竟徐州離得有些遠。
若是薑鳶真的出了事,她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兄嫂。
薑鳶一看她神色,便心知她所想,於是,趕緊添了一把猛料。
對於李氏來說,最重要的無非是謝晉罷了。
“夫人,聽說兵部侍郎家最近得了一個大胖兒子,年齡好似與表哥相當。”
聞言,李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不願意成親。
她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前幾日洗三,我還特意去了,確實白白胖胖的一個男娃娃。”
“眼睛明亮,可真讓人羨慕。”
薑鳶親自為李氏端了一杯茶,眼中浮現出微不可察的笑意,“夫人何須羨慕彆人的。”
“我看表哥龍章鳳姿,想必將來的孩子模樣定不會差的。”
謝芝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卻也覺得她這話說得有道理。
何況,目前她身懷六甲,心中也是無比期待她與沈元州的孩子。
“母親,哥哥的婚事什麼時候提上議程?是不是皇家流程比較繁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