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語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詢問道：“小孩，你得先告訴我，那藥材是什麼才行。”
兩個小孩眼前一亮，這人沒有立刻拒絕他們，有戲！
“那藥材名金光魚草，是金光魚的吃食，金光魚就是那群築基期的魚妖。金光魚草可以解金光魚的毒，我們需要一顆魚草。”
封語了然。
若那群築基期的妖有毒，就能解釋為什麼這兩個小孩半天找不到人了。
正常情況，對付一群築基期的魚妖，金丹修士就足夠了。
可那群魚有毒，又是在無儘海上，金丹期修士麵對這個要求就不會輕易點頭。
“可以。不過，入海之後，你必須儘可能的避開海底大族的海域範圍。”
哥哥眼皮顫了顫，他掃了一眼封語，想到家裡奄奄一息的父親，終是點頭。
“可以。”
……
這是正午時分，風平浪靜。
一艘魚皮船低調的駛出港口。
船身不大，也就五米來長，兄妹倆一個坐船頭一個坐船尾，封語坐在中間，和這兄妹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封語問了些與無儘海相關的問題。
哥哥比較憨厚，專心掌舵，妹妹比較精明，封語的問題大多都是妹妹在回答。
這裡有關於無儘海的傳說有很多，流傳最廣的兩個說法，一個是無儘海之下封印著一位墮落的神仙，另一個就是無儘海下藏著一步登仙的秘密。
以此延伸出來的，有關無儘海上的風暴來源也有兩個說法，一個說是仙界的神仙為了防止墮落的神明從海底脫困，也防止居心叵測之人過去打破封印。另一個說法，就是底下有個傳承，這風暴就是傳承在篩選有緣人。
不過，小姑娘表示，大家從未停止對無儘海深處的探索，不管是人類還是海妖，可同樣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底下有所謂的封印，自然也沒有找到秘密。
“這些傳說不過是為了吸引外麵的人前來無儘海探險，如果客人也是為了傳說而來，那最好還是做好一無所獲的心理準備。”
小姑娘有些老氣橫秋。
封語卻問，“這可以不一定，彆人找不到，說不得我就能找到。再者，就算是空穴來風，也得有個空穴不是？你們本地人應該知道那些傳說大致的位置吧？在無儘海深處的什麼地方呢？”
兄妹倆對視一眼。
哥哥衝妹妹搖搖頭，妹妹接受了哥哥的示意，卻沒有直接拒絕。
她接著說道：“客人，我們聽長輩談論過那些個傳說可能的地點。但是，我們不建議你過去，我們的船也無法帶你過去，並非是我們言而無信。而是那裡即便是寶船也無法抵達。”
寶船便是封語知道的船型煉器。
“哦？這我就更好奇了。”
妹妹已經猜到了封語的回答。
“島上關於無儘海深處的傳說加起來有七八個，其中有說墮神，有說無儘海下藏著妖族或者人族的驚世傳承，有說稀釋珍寶，有說絕世仙器。總之，底下不是封著大凶，就是藏著讓人一步登天的珍寶。所以，將無儘海視為領地的海妖極其重視，那幾個有可能是封印或者藏寶之地都是海妖的禁地。”
“人族擅闖，會被海妖視為死敵，它們會不惜一切追殺闖入者，每年都有許多實力高強的修士因為這個原因死在它們手裡。”
她看著封語，道：“我們也是在海上討一口飯吃，是決計不能得罪那些海妖的。無儘海外頭，那些海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我們航行。可人家家裡頭的禁地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封語點點頭，知道了兄妹倆的顧慮。
封語不是本地人，實力夠強的話，得罪了人海妖，拍拍屁股，走就走了。
但兄妹倆說不得要在潮陽群島生活一輩子，得罪了海妖，那就是死路一條。
她也沒有為難兩個孩子的意思，隻道：“先去幫你們摘那個金光魚草，摘完你們把我放到最有可能是寶地的外邊就行。”
封語沒有強迫他們進去，兄妹倆鬆了一口氣。
封語又問了一些彆的問題，她對潮陽群島有些好奇，她之前購買的消息也不可能將潮陽群島的所有信息包含，再者兩個本地小孩知道的東西也有很多是外麵的人買不到的。
比如，潮陽群島哪家店的飯菜更好吃。
咳。
比如，潮陽群島有一萬七千餘座島嶼，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屬於妖族，隻有剩餘的三分之一是屬於人族。
在人族掌管的島嶼之中，隻有五個勢力有資格安排守島人，這五個勢力也把控著向導的考核。
兄妹倆對無儘海很熟悉，按理說那個向導考核應該能通過才是，可偏偏就是沒有。
其中必有隱情。
他們不說，封語也不問。
無儘海風暴席卷，少見陽光。
若陽光璀璨，那航船說不得來去皆不見風暴，是個船家期盼的好天氣。
今日行船便是如此。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應該遇不見什麼風暴。”
哥哥望著天端詳了半天，說道。
封語低頭看了一眼手心的紅色印記，附和一聲，“那就好。”
這遼闊的海洋上，偶見遠處的帆船小點，不等那些船靠近，哥哥就駕船遠去。
一個是哥哥領悟了封語避人耳目的需求，一個就是他們自己開黑船的。
即便黑船已經成為了潮陽群島公開的秘密，但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正規船隻麵前。
可葫蘆島似乎是一個熱門景點，越靠近，船隻越多，最終，躲無可躲。
一艘三層樓高的陣船緩緩逼近，船尾的妹妹看清了法船上的標識，麵色變得難看至極。
“哥，是廖家人。”
船頭的哥哥聞言抿了抿嘴，轉舵，想要和那艘法船拉開距離。
可惜，不知是巧合還是那船上的人也認出了兄妹倆，大船也緊跟著改變了方向，而且還加速朝這邊衝了過來。
那就是後者了。
封語如是想。
看兄妹倆這如出一轍的難看臉色，隻怕來者不善。
誒，這要是麻煩找上門了，我可就真的動手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