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餐廳裡超級低氣壓,紀棠站在二樓能看見可視度超高的烏雲籠罩在四個雄性的腦門上啊。
紀棠眼咽口水有點緊張,臉上保持著風輕雲淡走到餐桌前,看了眼還有自己的那份早餐,內心裡鬆了八百口氣。
還有飯吃,說明不是不可原諒。
“咳咳,有件事跟大家說一下。介紹一位新成員給大家認識認識,阿莫過來。”
阿莫,全名紀莫,紀棠昨晚起的名字。
許行野手裡的銀勺被攥彎,這條人魚一夜不到就得到了小雌性的喜歡,要作為正式成員被介紹了。
洛爾西蘇哼了聲,小雌性居然還給臭魚乾起名字了?什麼阿o?阿貓阿狗的破名字?
溫川和冷淇卿低頭用餐,全程沒看一眼。
角落裡一個嬌小的身影一蹦一跳地跳過來,他,不現在是她,她用手指絞著裙擺害羞地朝大家開口:“哥哥們好,我是紀莫,姐姐說認我當妹妹留在家裡”
!!!?
阿莫撲在紀棠懷裡眼淚汪汪:“姐姐,哥哥們是不是不喜歡我?”
許行野和洛爾西蘇一震驚一問號,這條人魚怎麼變成雌性了?
“阿莫在分化期的時候被地下實驗室強行注射了雌性轉化劑,我想把她留下來。”
“嗯,阿莫很可憐的,哥哥們可以留下阿莫嗎?”
許行野蹙起眉,雖然說這條人魚是雌性,可是他看著還是不爽。明明是懇求他們同意,卻嘟著嘴朝小雌性露出委屈可憐的眼神,好像被他們欺負了一樣。
洛爾西蘇同感,所以他翻了個白眼:“嗬嗬不敢,你都這麼說了我們不答應豈不是欺負你了?”
紀莫抱著紀棠的腰垂下無辜眼眸低聲啜泣了下:“我沒那個意思”
冷淇卿開口:“她要住在哪?一樓和閣樓都沒地方,三樓住的都是雄性,二樓隻有一間房間,不如”
“不如我跟姐姐住!好不好嘛!”
紀莫撐著魚尾蹦蹦跳跳的,冷淇卿臉色黑了幾分,他原本想說不如另找房子給紀莫住,沒想到這條人魚竟然反應這麼快!
紀棠一口答應:“好啊。”
“不行!”
四個雄性異口同聲,聲如洪鐘。
紀棠嚇住了,她疑惑問幾個生氣的雄性們:“為什麼?”
三個沉穩的雄性沒說話,洛爾西蘇蹦起來嚷嚷:“怎麼可以讓她跟你睡在一起!多不方便!就要輪到我侍奉了啊!”
“洛爾西蘇你不是打死也不跟我?”
洛爾西蘇捂住嘴,剛才被這條綠茶魚給氣瘋了居然說出心聲了,他憋紅著臉坐下佯裝鎮定地解釋:“我說錯了,我是說溫川和許行野肯定要陪你,她在,不方便。”
紀莫捂住嘴巴又驚又害羞:“我以為姐姐身體不好,哥哥們會疼惜姐姐呢。不過肯定是哥哥們太愛姐姐了,沒關係噠,阿莫可以睡倉庫,睡一樓浴缸也可以呀~”
豹豹小鳥咬住牙,暗罵了聲:死綠茶!臭白蓮!
冷淇卿寒聲開口:“你說得對,紀棠剛痊愈不易操勞更需要安靜。紀莫就先委屈你在一樓浴缸將就幾天,我會讓人在附近選一套房子給你住,如果你想紀棠可以來看她。”
聽到狐狸男要讓自己與紀棠分開,紀莫趕緊開口:“我”
可這次沒人給紀莫機會,溫川直接打斷她:“是的,作為雌性你應該享受應有的權利,怎麼能委屈你跟我們擠在一起。”
許行野哼笑接著補刀:“是啊,放心吧。姐夫們肯定給你買個漂亮的大房子,小姨子。”
洛爾西蘇殺人誅心:“對啊,小姨子~姐夫們再幫你選幾個伴侶,人生就美滿了啊~你姐姐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生活~”
紀莫內心抓狂,這個臭雄性在這裡等著他呢!看來不亮絕活是不行了!看絕招!
紀莫咬住下嘴唇,麵色忽然間蒼白一片,身子軟軟地倒在紀棠懷裡,虛弱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姐姐,我好難受,胸口悶悶的。”
“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的,一會就好了。可能是在實驗室裡他們拿針紮我心臟采血留下的後遺症吧,咳咳!姐姐,阿莫隻是想陪在姐姐身邊。上次阿莫用鮫珠護住姐姐,受了傷不知道能活多久了不過沒事的,阿莫答應過姐姐,姐姐救我出來,阿莫就還給姐姐一身鱗片,等阿莫走了,鱗片就都是姐姐的了”
一套說辭下來,紀棠覺得良心疼疼的,但還是疼疼地接受了最後一句話。
“我知道了,你就待在我身邊。如果你死了,我會為你埋身,鱗片也會好好保存。”
鱗片,漂亮的鱗片,嘶嘶~
紀棠滿腦子都是鱗片,渾然不知懷裡的小白花朝四個雄性投去挑釁的眨眼,露出炫耀的笑容。
臭雄性,跟我鬥,還是嫩了點~看見沒,姐姐喜歡我~
洛爾西蘇壓低聲音對許行野說:“我想扇她。”
“同感。”
冷淇卿不讚同擺手:“冷靜,她是雌性不能揍。但,可以迷暈了連夜丟出去。”
“讚同。”
“狐狸教授這把比我聰明,我也讚同。”
溫川一言不發端著餐盤去廚房洗碗,三個雄性對視了一眼又開始低頭默默吃飯。
“姐姐,溫川哥哥他”
紀莫還想茶言茶語卻被輕輕推開了。
“你先吃飯。”
紀棠走到廚房關上了門,溫川背對著她刷著盤子,兩個人一句話沒說隻有水流嘩嘩作響。
“你生氣了?”
紀棠從背後環住溫川親昵地蹭著,懷裡的人沒有反應繼續低頭刷他的盤子,看來是生了好大的氣。
畢竟一向脾氣溫和的人,這次在餐桌上主動說了紀莫。
“你不喜歡她,我送她走。彆生氣,阿川,彆生我的氣。”
溫川手下動作微微停滯,他感覺到小雌性嗓音有些啞,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一聲無奈的長歎飄蕩在紀棠頭頂,溫川轉過身複雜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是因為紀莫生你的氣?”
紀棠張張口沒說出話,溫川呼了口氣蹲下認真地看著紀棠的眼睛:“我生氣是因為你一而再地跑出去。第一次你跑出去,我嚇壞了。後來你平安回來,語言躲避冷淇卿的審問,我以為你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不想逼迫追問你。可是這一次,你跑出去差點死掉了”
溫川哽咽起來,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潤濕顫抖的嘴唇:“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我很害怕也很生氣。你怎麼能這樣,不顧自己,不信任我們,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情”
紀棠呆愣地看著他,在紀棠的世界裡從來都是獨來獨往,自己隻管往前走不會也沒有人在身後等著她,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種話。
“棠棠,好生氣。你怎麼能這麼木訥,看不透我的心。”
吻卷著苦澀的淚水落下,燙著紀棠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