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帆晨跑回家,打開門,陸婉玲便從書房快步出來,眼淚汪汪看著他。
他很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冷峻的臉更寒了幾分,說:“你也是堂堂陸家的大小姐,你有點尊嚴好不好?你住在我這裡,我都替你尷尬。”
“傅帆哥哥,你替我尷尬,可是我替你心痛,你如果找的是知書達理的名門閨秀,我也認了,可是你找的是什麼人呀,你是想氣死傅家的長輩嗎?”
“你還真是操心,不過我找誰,我怎麼樣,需要你認可嗎?你趕緊收拾行李搬出去,免得我來動手。”
“傅帆哥哥!”
“不要哥哥長哥哥短的,你哥哥姓陸。”
傅帆冷冷地撇開她,快步去了臥室,把門鎖了。
陸婉玲擦一下眼淚,拿出手機,進房間給傅太太打電話,把傅凡的話複述給傅太太聽。
“氣死我了!這個逆子!你彆理他,我和他說!”
傅帆邊換衣服邊接聽母親的電話,母親在苦口婆心地說著把陸婉玲趕出去,惹怒陸家的後果,傅帆把手機丟在床上,隨她自說自話。
“那個女人甚至還和彆的男人懷孕流產,你逢場作戲可以,但是想進傅家的門,除非我死了!”
“你聽誰說的?”傅帆拿起手機問了一句。
“醫院的護士林月沁,她和方瑤是閨蜜,方瑤的底細她都知道。”
“背後捅刀子的也配叫閨蜜?”
“你彆轉移話題,你趕緊把方瑤從家裡趕出去,你要一意孤行,我就告訴你外婆和奶奶,你看看能不能氣死她們!”
傅帆兩道濃眉緊鎖,外婆和奶奶永遠是母親的殺手鐧,偏偏奶奶和外婆又永遠是他的軟肋。
“你彆搬外婆和奶奶,你信不信你會失去我這個兒子?”
“你……你氣死我了!”
傅帆掛斷電話,打開門出去,陸婉玲站在門口等他,手裡還拿著電腦包。
“傅帆哥哥,我要去聽你的課,我們一起好嗎?”
“不好!”
傅帆沒好氣地拒絕,打開門出去了,陸婉玲小碎步跟上,和他一起進了電梯,小心翼翼看著他。
“陸婉玲,你好歹也讀到碩士了,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我自己樂意,我愛你,你隨意。”陸婉玲揚起臉,目光很堅定。
傅帆很煩悶地呼了一口氣,說:“行,那你隨意,你最好少去我媽那裡告狀,你這種行為隻會讓我更加討厭!”
陸婉玲嘟嘴:“阿姨都是為你好,這個女人的確是太爛了……”
傅帆冷厲的目光盯著她,陸婉玲怯怯看著他,自覺閉嘴。
電梯門開了,傅帆大步走往地下車庫,開車離開,陸婉玲追到停車位,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方瑤踩著積雪趕到溫泉城,母親李桂秀在樓下張望,看到她先狠狠給了她一個白眼。
“你來乾什麼?我上午要上課。”
“來和你商量弟弟彩禮的事情,女方那邊要28萬,還要一輛車,我們手裡沒有那麼多錢,想跟你借20萬。”
方瑤進了電梯,李桂秀趕忙跟上,繼續絮叨:“還有車的問題,你和賀之盛分手了,那輛車你開回來,先借給弟弟嘛。”
電梯停靠在10樓,方瑤出了電梯,李桂秀快步跟上,拉著臉說:“你說話呀,我知道你手裡有錢。”
方瑤打開工作室的門,把包包掛起來,一邊淡淡回答:“那輛臟了的車子我已經賣掉了,手裡的現金已經供了一套小戶型的房子,還準備擴大我的工作室,所以我既沒有錢也沒有車。”
李桂秀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瞪著她吼道:“你什麼意思?你那麼下賤地給賀家貼錢,如今娘家的弟弟需要你搭把手,你就一口拒絕,無情無義了!”
方瑤盯著她,冷冷說:“18歲那年,你為了十萬塊彩禮,把我往一個五毒俱沾的老鰥夫床上送的時候,我心裡就沒有娘家了!那一年如果不是鄰居奶奶看不慣把我救了,我早就被糟蹋了!”
李桂秀眼神躲閃,顯然心虛,她悶悶地說:“你爸在外麵欠了賭債,我們逼於無奈,才出此下策,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你還拿出來說乾什麼?”
方瑤冷笑:“從那年從家裡搬出來,我心裡就沒有娘家了,你走吧,我一毛錢都不可能給你們。”
李桂秀大吼:“你是吃屎長大的嗎?你自己算算,18年的養育費,你一毛錢都不給我們,我去法院告你!”
方瑤回答:“行,你去告吧,你如果老了病了癱了,法院可能會判我付給你贍養費,但是法院不可能判我給弟弟出彩禮費的。”
她的兩個來做針灸的客戶來了,方瑤招呼她們先去私教室,然後拿出手機,問李桂秀:“你是自己走,還是讓我呼叫保安,把你請走?”
李桂秀退到門口,狠狠說:“好,你厲害,你狠,我回去和你姐姐好好說說,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一定要讓她帶著孩子離你遠一點!”
她竟然拿孩子威脅,方瑤怔住。門砰然巨響,李桂秀離開了,方瑤拽緊拳頭站著,身子有點發抖。
她努力調勻呼吸,先進去給客戶針灸。
治療結束,她送走客戶後,趕緊去給姐姐電話。
她此刻很需要聽聽睿睿的聲音,心才能安定下來。
姐姐接聽了,聲音冷冷的:“乾什麼?”
“姐,睿睿呢?”
那邊沉默兩秒,傳來睿睿的聲音:“我不要和小姨說話,小姨是壞女人!”
那邊隨即變成忙音,方瑤的心臟仿佛猝不及防地被兒子戳了一刀,瞬間臉色蒼白。
她再撥打電話,方思卿卻不接聽了。
方瑤顫抖著手給她發消息:“姐,是媽和睿睿說了什麼嗎?他為什麼會這麼罵我?”
方思卿發來一條冷冰冰的語音:“方瑤,你的人品確實有問題,我不想孩子再和你接觸,以後你不要再聯係他,他也不想和你說話。”
方瑤顫聲:“方思卿,你不能這樣,你明知道不是我對娘家無情無義,是他們先寒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