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盛用膝蓋壓著方瑤的後背,從她手裡奪過手機,但手機密碼已經更換,他打不開。
“方瑤,你不要逼我,你敢悔婚,我跟你同歸於儘!”
他隱藏多年的溫文爾雅全然不見,渣男本質徹底暴露,方瑤冷笑回答:“賀之盛,你可是你們賀家唯一的碩士,給你們賀家光宗耀祖的人,還是你爹媽的大孝子,你敢跟我同歸於儘?”
“那你要怎樣才能回心轉意?”賀之盛惱羞成怒,抓著方瑤的頭發瘋狂地拉扯搖晃,“你腦子清醒點,除了我,誰會要你這個破鞋,月沁冰清玉潔,我和她在一起心裡才平衡,婚後你睜隻眼閉隻眼不就行了嗎!”
方瑤頭皮被他扯得疼痛男人,他的話更是句句如刀,切割心臟。
這才是他的心裡話,他裝了那麼多年,終於還是裝不下去了!
“賀之盛,你放手!滾出去!”方瑤順手抓到茶壺,狠狠砸他。
外麵傳來敲門聲,賀之盛這才放手,整理自己的衣裳。
方瑤爬起來,賀之盛趕忙過來捋她淩亂的頭發和裙子,他還想裝。
“滾開!”方瑤怒斥,快步去開門。
傅帆站在門口,兩道濃眉下目光炯炯,矜貴清冷的氣勢壓人。賀之盛站在他麵前矮了一截,甚至沒敢聲討一句,從地上撿起破碎的眼鏡,狼狽往外走。
方瑤尷尬地靠在門框,傅帆探究地看她一眼,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平複了一會情緒,方瑤換了衣服,梳洗一番,出去打了一輛車。
司機等紅綠燈時,她的目光轉向車窗外,看到對麵馬路走來兩個舉止親密的男女。
下雨了,男人的傘傾斜在女人這邊,頭也側向她,聽她說話,臉上一直帶著溫潤的微笑。
賀之盛也曾這樣為她撐傘,也曾這樣聽她說話,但一切都是假的……
方瑤鼻子發酸,眼淚蓄滿眼眶。
從一早到現在,她都沒有流眼淚,此時卻莫名其妙破防了。
他不經意抬頭,和她四目相對,腳步停滯,那雙顛倒眾生的桃花眼眸微凝。
竟然是傅帆。
原來男人都會裝,剛才和她顛鸞倒鳳,這會又在哄著彆的女人。
世界真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每一個人都是憋足的演員。
不過他若吃這口飯,倒也無可厚非。
隔著雨幕,傅帆緊鎖眉頭,看她淚眼朦朧,眼中意味難以捉摸,似乎帶著一絲鄙夷。
這一絲鄙夷令他不太得勁!
綠燈了,車子緩緩駛離,方瑤的眼淚一直流到目的地。
她想到一句話,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門,如果不是老天憐她,自己一腳踏入這場被背叛被算計的婚姻,到時結局不知比現在更慘多少倍。
走進小區,她招呼請來的搬運工,跟她上樓搬東西。
進屋後,她吩咐搬運工,能搬走的搬走,不能搬走的砸了。
她拿了一把鏟子,把牆上貼的一些裝修材料一頓亂鏟,釋放心裡的憤懣。
賀之盛怒氣衝衝從電梯出來,進屋後拽著她往陽台扯,她被裝修材料絆了一跤,手掌擦破了皮,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但他根本不管。
他把她拽起來,衝著她大吼:“方瑤,我再說一遍,你清醒點,除了我這個冤大頭念著舊情要你,你一個破鞋,又沒什麼文化,以後彆說碩士,哪個男人會正眼看你!”
“沒人看就沒人看,我單身我會死嗎!”方瑤憤怒地甩開他的手。
傅帆從外麵進來了,她吃驚,他竟然跟來了。
他戴了一副金邊眼鏡,精致得體的黑風衣和黑修身西褲讓他更顯矜貴清冷,儒雅之氣逼人。
他走過來,摟著她的肩膀到他身邊,微笑看她,溫潤地說:“碩士不會正眼看她,但博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