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側山,雲頂瀑布。
雲濟赤膊盤坐在瀑布下的巨石上,任由沁骨的山泉水從頭頂澆灌而下。
閉著眼,一遍一遍誦念佛經,可心口那團火卻依舊澆不熄。
蘇芮的身影,總是無端浮現。
他一遍一遍的壓製,控製自己不去想任何與蘇芮相關的,可她總是如她那人一樣,神出鬼沒,無孔不入。
便連夢中都有她。
一絲不掛,嬌柔酮體,而夢中,他竟成了放肆泄欲的野獸,一次一次,不知饜足。
他是修佛之人,怎可滿心邪念,情欲纏身。
這不對!
不可!
“放我進去!”
蘇芮的聲音在寂靜夜中響起。
莫不是他佛心不穩,又出現了幻覺?
“雲濟!趙寅欽!你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你還是不是男人!”蘇芮被暗衛攔著,氣急敗壞,指著雲濟就直呼其名的罵。
反應過來並非幻覺,雲濟睜開眼,遠看著被攔在外圍,渾身濕透,裙擺泥濘,一雙眼滿是憤慨瞪著自己的蘇芮。
眉心輕蹙,起身便準備離開。
蘇芮費勁找到這來,豈能容他再跑了,張開嘴就喊:“怎麼,怕了我,不敢見我?是因為你自己心裡知道,你對我有感覺,有男人該有的反應,你佛心亂了,你怕被我勾引破戒。”
雲濟腳步滯納了幾分。
因為蘇芮說的都是對的。
他是躲著她,是怕了她,怕再一次如那夜一樣失控,淪為欲望的奴隸。
“你以為避開我就可以嗎?即便是我死了,你也會心裡記著我,午夜夢回也會想著我,大乘佛法你永遠都修不到。”
雲濟停住了腳步,好看的丹鳳眼銳利的盯著蘇芮。
她的確是天生的尤物,輕而易舉就能勾動男人心底最深處的欲念。
見他有所猶豫,蘇芮挑釁道:“有本事你放我進來,我們試試,若你依舊能堅持佛心不動搖,那我立即就走,絕不再糾纏,反之,你要留下我,大師,敢不敢賭?”
明知她是故意為之,但雲濟心中還是動搖了。
數日來的苦修並未起到作用,他依舊會壓製不住邪念,如蘇芮所言,逃避並不能使他跨過欲海。
要直麵,要渡化,方才能放下,終得佛法。
雲濟抬手輕揮,暗衛立即退回暗處。
見雲濟答應,蘇芮清楚這是最後的機會,必要使出渾身解數才能得成。
她脫下衣衫,鞋襪,隻留下赤紅的肚兜和輕薄的褥褲,將大片春光外泄,卻又猶抱琵琶,最勾人視線。
而雲濟並未移開眼,隻無欲無求的看著她,一手豎立在胸前,一手撥動手中刻滿經文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詞。
是金剛經。
蘇芮亦目光灼熱盯著他,勾魂攝魄。
柔足腳尖觸地向前走,一步一步,身姿搖曳下風情萬種,月光也格外配合,柔照在她身上,更渡一層朦朧光輝,如夢似幻,更似雲濟夢中之景。
她走入水潭,冰涼的泉水順著褥褲一路往上攀,將白色的褥褲逐漸半透明化,蘇芮的長腿若隱若現。
隨後她躍入水中,似一條美人魚,在清澈見底的泉水之中遨遊,每一個動作都美妙如畫,蕩開的每一圈漣漪都好像在人的心尖,點點觸碰,緩緩撥弄。
雲濟額頭已經浮起了一層薄薄的汗,他迅速調整呼吸,加快了念經的速度。
蘇芮豈會給他機會,一個轉身魚躍,小腳撥弄泉水,迅速到達他身邊,趴在岩石上,手輕撫上他的小腿,嬌媚近妖的桃花眼自下而上望著他,柔道:“大師不一並下水涼快涼快嗎?”
雲濟不予理會。
蘇芮順勢往上,雙手撐起身體從水中出來。
被泉水完全浸濕,身上僅剩的那點布料緊緊貼合在身上,幾乎就是整個酮體完完全全暴露在雲濟眼中。
她毫無羞澀,一手攀上雲濟的肩,一隻手赤裸的胸膛上,唇靠在他的耳邊輕聲嬌笑問:“大師可還撐得住?”
依舊沒有回應。
好一尊皇家佛子。
可她感受到了他加速的心跳,手欲往下,雲濟迅速抓住了她,眸色冷冽將她往外推,她借力肩上的那隻手挽住他的脖子,身子後仰,雲濟被她從岩石上帶了下來。
兩人雙雙砸落在淺水中,雲濟雙膝跪地,正好把蘇芮壓在身下。
蘇芮一半身子躺在水中,小腳抬起,輕踩在雲濟的腹肌上,雲濟立即抓住她的腳。
一觸即才發現,她的腳竟然那麼小,隻有自己一掌長,軟如棉,嫩如筍。
“大師好壞,捏疼我了。”蘇芮嬌嗔一句。
雲濟迅速鬆開手,那白皙的小腳上竟然紅了一片,明明他沒用多大的力。
欲要起身,蘇芮先一步雙腳盤在了他腰上,挑眉笑道:“怎麼,大師要躲?佛心不穩,要認輸了嗎?”
雲濟的動作當下停住。
他還未輸。
蘇芮心中輕笑,果然,男人都有勝負心,即便是遁入空門也抵不過人之本性。
沒了鉗製和阻礙,蘇芮雙腳踏在他胸膛,一隻往上,一隻往下,緩緩的,輕輕的,卻好似帶了火,劃過的地方雲濟都覺得炙得灼人,可心中依舊堅守,口中經文更是一刻不停。
蘇芮不急,閒聊一般道:“都說看破紅塵的人才能修得正法,未曾體驗過,又談何勘破,不如,大師先體驗體驗,再決定是否留在空門。”
“人生在世,終有遺憾,世間事事,亦無需樣樣皆知,人之本色,色而空明,無色無憂,控心製欲,同可得道。”
說完,雲濟心緒清明不少,眼底的色欲也隨之煙消,又恢複了平日裡那清冷悲憫的眼神,如神明看著身下欲海沉浮的蘇芮。
“五年前的事讓你就這般執著,甘做棋子?”
雲濟突然提起五年前的事,蘇芮移動的腳慢了一瞬,笑不達眼底道:“我彆無他選,大師難道不知嗎?”
“貧僧可以幫你。”
“幫我?”蘇芮的右腳指尖觸在雲濟下巴,媚眼如絲道:“大師成全我就是幫我。”
見她半點聽不進去,雲濟沉道:“你執念太深,隻會害你步入深淵,貧僧可助你放下,亦可助你沉冤得雪,恢複清白。”
清白?
他以為她所做一切皆隻是為了重獲清白。
名聲於她而言早已經和糞土無二,她壓根不在乎世人眼中自己是貴女還是蕩婦。
她要是的拿回自己的一切,娘的一切,要讓梁氏,周瑤所有籌謀落空,要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要整個侯府把欠的都還上。
執念也好,心魔也罷,哪怕墮入無間地獄,她也不悔。
這才是她活著的根。
但麵上她隻是笑著用腳趾一圈一圈在雲濟的下腹上勾畫,聲嬌嬌道:“大師要渡我啊,那可得把我留在身邊慢慢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