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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自己是他被騙的證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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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燁兩步上前,伸手就要來抓蘇芮。

隔著書桌,蘇芮側身堪堪躲過,冷漠的眼睛看著蘇燁,沒有一步退讓。

讓她去給老夫人和梁氏請罪,絕無可能。

“你還敢躲?你是不是又覺得你沒錯?”蘇燁氣急敗壞,好不容易那個叫喜兒的賤婢不在,他若還沒發拿捏這死丫頭叫跟來的那些弟兄怎麼看他。

蘇芮沒有回答。

在蘇燁的認知裡,她的一切都是錯的,再多辯解也是白費。

她懶得說。

隻等著洛娥把人找來,將他和那些看熱鬨的人一並趕出去。

可她越是如此,蘇燁就越覺得她不將自己看在眼裡。

憑什麼!

她一個賤奴憑什麼不把他看在眼裡!

震怒之下,蘇燁直接躍步上桌,在蘇芮來不及反應之際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推抵在牆上,吼道:“我問你話呢!說話!”

“我沒話同你說。”

“我是你哥哥,我就是今日掐死了你也是可以的,你可明白?”

蘇燁加大手上的力量,蘇芮呼吸困難,臉逐漸憋紅,看著眼前這個麵目猙獰,真是要將自己活活掐死的人,蘇芮抬腳拔出裡麵的匕首,奮力往前一劃。

蘇燁沒想到蘇芮會隨身帶著匕首,看到寒光的時候往後躲已經是來不及了。

鋒利的匕首劃破衣衫,在他的腹部劃出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珠顆顆溢出。

蘇燁難以置信的看著傷口,“你居然想要殺了我?你真瘋了!我是你哥哥!”

“這句話……我還給你!”蘇芮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呼吸。

她討厭這樣的窒息感。

討厭瀕死的感覺。

更討厭這樣的無力感!

“在邊陲待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性子狠辣啊,連親哥都殺。”

外麵戲謔的話傳進來,蘇燁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聲音太大了。

可他更恨蘇芮。

就是她害的!

不是她對自己下死手,自己不會震驚之下那麼大聲叫外人聽去的。

不是她在府上攪事,害了全家人,還害得侯府成為盛京的笑柄,他也不會回來管她。

越想越恨,可對上蘇芮手上那寒光凜凜的匕首和狠厲無比的眼,他知曉,他再上前她真會殺了他。

進退無法,蘇燁氣得冒煙,忽然看到了依舊坐在桌上的黑菩薩。

神色不變,好似看戲。

一隻畜生也敢看他出醜!

伸手就要去抓,黑菩薩靈巧避開,並亮出爪子狠狠的在蘇燁手上留下抓痕後躍到蘇芮身邊,一人一貓,一樣冷冽狠厲。

“該死!”

蘇燁氣急了,抓起桌上抄寫的佛經就撕碎泄憤,蘇芮來不及出聲就已經被撕毀了一半了。

“孽障!還不住手!”一道渾厚的怒喝聲在門外響起,頓時蘇燁就渾身僵硬,動作停滯。

蘇芮也神色微變,看向房門,隻見永安侯穿著一襲盔甲從外走來,顯然是剛剛回府,都還沒來得及沐浴更衣。

眼眸掃來,蘇燁就心底發抖。

以前蘇芮也怕父親,他從不喜自己,也從未抱過自己,偶爾幾句話也是冷冰冰的。

她問娘親,娘親不說話,隻是哭,小時她不明白,隻以為父親就是這樣一個不喜露色的人。

直到見到他對周瑤,抱在懷裡細心為她整理發絲,為她挑魚翅後點點喂入口中,讓她騎在肩上去摘花……都是她未曾有過的。

她想不明白,便隻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好,不得父親喜愛,就拚命的學女工,書畫,一切周瑤學的東西她都立誌做到最好。

可父親依舊不喜她,梁氏告訴她,父親隻是可憐周瑤,她是父親的親生女兒,什麼都不做也是他的血脈,他怎麼會不喜她呢,但若她鋒芒太露是會害了侯府的。

所以,她開始掩藏,自己的美貌,自己的才學,自己閃光的一切,最終在成為一個草包花瓶。

甚至在被罰為軍奴後,聽到父親說讓她忍忍,風頭過後會去接她回來,她還慶幸父親真是愛自己的。

死後才知曉,不過是一句敷衍,讓她安心認罰罷了。

父親就是打心底裡不喜她,因為在他心裡,自己是他被騙的證據,令他心底的純潔被蒙上汙點,導致他和梁氏錯過多年。

哪怕作為大人,理智告訴他不該給孩子落罪,可他總會在每一個時刻做出將這個不喜的孩子隔離在外的選擇。

“父親,是她……”

蘇燁話沒說完,就被永安侯的視線嚇得不敢再說下去。

永安侯走上前,看了看蘇芮,又看了看桌上的狼藉,沉道:“無論是何,你也不該帶人用軍中戰物攻開你妹妹的院門,帶著這般多人闖進來。”

“兒子知錯。”

永安侯再度看向蘇芮,還未開口,蘇芮就先一步指著被撕破的紙張道:“這是雲濟大師命我抄寫的佛經,要佛誕日焚燒。”

撿起一張碎片,看著上麵的的確確是佛經,永安侯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神裡染了惱。

蘇燁將頭低得更低,細聲狡辯:“你沒說這是佛經,我哪裡知曉。”

“住嘴,還不帶著人滾出去。”

不敢反抗永安侯,蘇燁忙不迭的就滾了出去。

“慢著!”

蘇芮出言阻止,毫無過去畏懼的直視著永安侯道:“他撕碎的佛經,侯爺難道就這樣算了?不該處罰嗎?”

蘇芮這樣的態度讓永安侯不渝,但到底是蘇燁不占理,沉聲道:“你也說了,雲濟大師命裡抄寫佛經,自無法讓你哥哥補上。”

“不用他補,但他得抄,百遍,為我祈福。”

蘇燁登時就炸了,“我為你祈福?你受得起嗎?”

“侯爺,我這院裡的人可不是侯府的人。”

聽出蘇芮口中的威脅,永安侯餘光看了看門外的洛娥,最終對蘇燁道:“按你妹妹說的,回院中抄寫。”

“父親……”

蘇燁還想辨,永安侯一記眼刀過去,蘇燁隻能把話和氣都悶了回去,惡狠狠瞪了蘇芮一眼才走。

屋內隻剩下父女二人,看著這個五年未見,和她娘長得越發相似的蘇芮,永安侯頓了片刻道:“從進你這屋,你還未稱為父一聲。”

“我如今這般,隻怕不適合。”

見她決然的都不看自己一眼,永安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未說什麼的走了。

洛娥這才從外麵走進來稟道:“奴婢出門時正好遇見侯爺回府,便將此事告知了侯爺。”

蘇芮沒有責怪洛娥,任由誰都會覺得這事找當家的爹能最快解決。

解決是解決了,但若沒有足夠分量的威脅,蘇燁不會有任何懲罰。

即便一母同胞,和梁氏情同母子的蘇燁在永安侯心裡是和她不同的。

哪怕前世永安侯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害她,可這一世她不會指望他。

“喵~”

一聲貓叫,好似在安慰她。

蘇芮伸手揉了揉黑菩薩的頭,一邊忍痛再度拿起筆,一邊吩咐:“讓廚房弄一份貓飯來,多加魚粉雞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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