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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騷哄哄的娘子,得要退貨賠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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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樓街南,桑家瓦子。

見棠溪昭如約而至,紀晏書起身施禮。

她發髻嵌著一頂鏤空如意銀冠,髻間插戴幾朵柳青、嫩綠的絨花,身穿一件十樣錦未央紋抹胸,下著一條淺雲色百迭裙,外罩一件天縹色對襟長褙子,妝容素淨。

“棠溪郎君,奴家已久侯了。”

棠溪昭一身溶溶月色般的圓領袍,作揖回禮,而後落座。

小案上擺著幾樣潘樓酒店下街買的香糖果子、蜜煎雕花。

棠溪昭側首,淡淡抬眸,“紀娘子的真珠泉酒,我望湖樓酒肆已經買下,不知約在下來瓦肆為的何事?”

紀晏書道:“奴家的帖子上已有明言,自然是請棠溪郎君看戲。”

棠溪昭臉色不解。

他與紀娘子素無交情,連此次不過麵了三回,紀娘子竟然請他看戲。

紀晏書斟茶放在棠溪昭的眼前,長眉微微上挑,眸子盈盈若水,頗有幾分風情。

紀晏書小臉微羞,“棠溪郎君怎這般看奴家?”

勾欄瓦舍的風流勾人樣,她學了幾年,用起來蠻得心應手的。

棠溪昭聞言,隻覺得瘮得慌。

“奴家生性喜愛俊俏的兒郎,棠溪郎君生得有些姿色,為人頗有風情。”

貪財好色是她的本性,這說的不是假話。

“不似某個人粗蠢,奴家與他不甚相投,每回遇著了皆是尋是尋非的聒噪。”

某個人是指李持安,李持安與她見一回吵一回。

棠溪昭臉色一沉。

這人怎生的這般狂蕩?

這紀娘子眸似橫波明景,眉如遠山黛碧,慢轉橫波間,眼角眉梢儘是騷哄哄的,沒半點風情動人。

是受刺激了?

還是本來就是這樣的?

要真是這樣的,換他也得退貨,還給紀家賠錢。

紀家嫁哪個女兒不好,嫁個騷狐狸給李持安。

棠溪昭直接回道:“紀娘子是茶潑濕了腦袋,不如到薰籠上烘烘。”

紀晏書忙轉了臉色,帶著兩分的哄的意思,“棠溪郎君莫氣,奴家請您看戲,是有生意要做,不如邊看邊說。”

她輕拍手掌,台上樂曲起,伶人舞袖開嗓。

“這是桑家瓦子新編排的戲《悲未央》,還請棠溪郎君靜心觀瞻。”

台上的女伶人歌檀斂袂,輕啟櫻唇玉齒。

“妾是汴京城西女,為觀日出把路去……”

聲柔潤清圓,若繚繞雕梁塵暗起,百琲明珠一線穿。

紀娘子售賣給望湖樓的酒物美價錢,樓裡酒客甚是喜歡,能繼續做紀娘子這樁生意,倒是可以少花錢。

棠溪昭沉下心,靜耳請聽。

“留往行雲,滿坐迷魂酒半醺,這嗓子真是……”

這樣好聽的嗓子,她的妹妹也有一副。妹妹唱的歌,是天上仙音。

“豈料青林迷路生迷藥,佛塔覺明是絕命……”

聽到此處,棠溪昭霎時立住,側首抬眼覷看。

紀娘子眉宇微蹙,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真似一個專心看戲的瞻客。

台上嘌唱伶人張七七扮演的甘棠君持著寶劍,對著同樣持著寶劍的不察君。

甘棠君悲憤交加,不敢置信地看著昔日的兄弟對自己揮刀相向。

“我心間萬般哀苦事,儘在回頭一望中,你為何不能饒我?”

不察君義正辭嚴:“你以人命為草,肆意踐踏,難以恕饒。”

人止曲終,台上伶人作揖辭謝。

紀晏書悠悠道:“若是棠溪郎君,第四折應該如何寫?是不察君斬殺甘棠君,還是不察君放了甘棠君?”

棠溪昭的手一頓,還是端起了案上的湖田窯影青瓷茶盞。

他自然明白紀娘子意有所指。

呷了口茶,放下茶盞,眉宇舒展地看向紀晏書。

“若紀娘子是不察君,那你當如何待之?”

紀晏書平聲:“若是我,當以正法典。”

棠溪昭臉色微變,“如果若紀娘子是甘棠君,經曆萬般哀苦事,負屈銜冤,投告無門,你當如何?”

“法將你視作草芥,任意踐踏,險些丟命,你又當如何?”

這話問的紀晏書一怔。

人們說,死囚牢裡,沒有含冤負屈之人。

那她呢?

那些自詡為清官察吏的,肚腸閣裡想的卻是金銀財寶。

案情明明誤出誤入,卻對她千般鍛煉,淩遲碎剮的罪輕易給她定下,讓她誣伏莫伸。

如果她是棠溪昭,會走向和他一樣的道路嗎?

思往事,易成傷,紀晏書斂去眼眸中的淒哀。

“我不是甘棠君,也不是你燕辭歸,我不會把人命當作複仇的工具。”

“你將設下少女失蹤案,害死雪兒,你與惠洪之流有何區彆?未遮山公子。”

棠溪昭眉毛輕揚,並不畏懼,“紀娘子膽大如天,竟然敢隻身前來,隻為揭穿我。”

“我是未遮山、燕辭歸又如何,可你沒有證據,如何辦我?”

紀晏書回道:“我是奈何不了你,可我攥著你的把柄,他人雖然死了,卻將把柄給了我。”

是惠洪和尚?

棠溪昭輕聲一笑:“你仍然奈何不了我。”

“那他呢。”

棠溪昭眸色微驚,卻見紀晏書起身,來到窗子前推開。

“你的好兄弟,李持安!”

棠溪昭走近窗前,看到對麵的夜叉棚有探事司的察子。

每有探事司的察子、邏卒出動,李持安必然在現場。

“紀娘子,你威脅不了我。”

紀晏書輕蔑道:“李持安是對棠溪郎君有情,可人情是世界上最輕、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一旦事情暴露,他知道了,依他那正義凜然的性子,必定以法證道,以劍誅邪。”

棠溪昭抓窗戶的手惱得一緊,骨節明顯,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口中語聲仍然平靜。

“他誅不誅殺在下另當彆論,倒是紀娘子所求,在下可滿足你。”

紀晏書:“我隻想活著,郎君應該會滿足奴家的罷。”

棠溪昭頷首,“好。”

紀晏書作勢輕舒了口氣,“得郎君一諾倒是比得千金難。”

棠溪昭伸手道:“證據呢?給我。”

“保命的東西,奴家並不帶身上,還需要郎君改日來取。”

棠溪昭橫眉怒目:“你耍我。”

紀晏書淡聲道:“奴家小命都攥在郎君手上,奴家豈敢。”

棠溪昭一把扣住紀晏書的肩頭,言語威脅:“女子最愛扯謊,我怎知你是不是扯謊話來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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