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爹媽雙管齊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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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府,獨漉院。

李持安使著輕功飛簷走壁,竄進大父的獨漉院。

剛從牆頭下來,隻見銀光閃閃,一把如月色般的寶劍倏地刺出來,朝他殺來。

劍身如月色,這是阿娘孟之織的寶劍月魄。

“阿娘,是我,你兒子。”李持安一個騰空翻身,躲開攻擊。

“老娘孤家寡人,沒兒子,死絕了!”孟之織怒目,握劍又刺來。

孟之織的劍法是其父孟老國公教的,父女兩的劍法都以快、狠著稱,且命中率很高。

阿娘的劍毫不留情地直朝他右邊的命門砍來,李持安見了不覺一驚,他腳尖一點地麵,借著輕功避向左側。

大哥及時的給他讓拋來平時習武用的長劍,他拔劍出鞘,握在手中,月魄刺來的瞬間,豎劍擋住,雙劍相擊,嗡嗡而響。

月魄的銀光在半明半昧的夜色中閃動,母子兩個你刺我擋,我殺你拆,已過五六個回合。

阿娘的劍法雖然迅捷,但好有幾年沒有認真地使用過了,加上這個年紀,速度比年輕時慢了不少。

李持安瞅準時機,降低速度佯裝使出暴露弱點的平掃劍,阿娘果然如他所料,削向他脖子的劍尖慢下來,他果斷引劍一撩,將阿娘的月魄猛然擊落。

孟之織一時愣住,這個兒子可真孝順!

見狀,李持安忙收劍,垂頭走近呆若木雞的阿娘。

在兩個兒子走近時,孟之織轉過身去,扶著額頭朝天哭訴。

“閻王爺,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的兒子們太孝順了,都把我孝順死了,你把我收了吧。”

“阿娘,我錯了。”李持安忙跪下。

“不,兒啊,是娘錯了,娘錯了!”

孟之織的膝蓋彎屈要朝兩個兒子下跪。

李持安忙起來伸手扶阿娘,娘跪兒子,倒反天罡,人神共憤,是被人戳脊梁骨罵一輩子的。

孟之織趁勢抓住李持安的胳膊,借力使勁,一個過肩摔將李持安摔倒在地。

李持安還沒反應過來疼痛,就被老母親點穴,動彈不得。

“阿娘——”

孟之織兩根手指又是一點,李持安的聲音戛然而止。

孟之織直起身,彈了彈身上灰塵,又輕拍了拍長子李持隅的肩膀稱讚,“好大兒,配合得不錯。”

隨即,又囑咐大兒子李持隅,“把這孽障拖到柴房關兩天,不用給吃喝。”

慈母多敗兒,她就是太仁慈了,才養出幺兒這個敗家、敗爹、敗娘、敗哥、敗祖宗十八代的失敗兒。

“是,母親。”李持隅陰險一笑,躬身領命。

城西,紀家。

“啪!”

一掌扇過去,紀晏書白淨勝雪的臉龐染了一抹鮮紅奪目的胭脂色。

“混賬東西,為父怎的生你這般無用的女兒?悉心教養你數年,官家瞧不上你,不肯要你當娘子。”

“英國公、孟國公看中你當孫媳婦,為父歡歡喜喜將你嫁過去,結果你都乾了什麼?”

紀知遠今日上值就覺得同僚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下朝後,幾個同僚說起,才知道女兒新婚夜就自己離開英國公府,還當著賓客的麵說要和李家離婚。

“李家多好的親事,你竟然也留不住,為父與你姑母耳提麵命,從小就教你們幾個姊妹柔順卑下,你都當耳旁風嗎?”

“作為女子就該柔順貞孝,先人後己,你竟然忤逆夫君,當著親家的麵提離婚?紀家的臉麵名聲都被你丟儘了。”

紀晏書捂著辣疼的臉,眸色臉色都尤為平靜,對於挨打這個結果早在意料之中。

她淡聲道:“姑母教晏兒謙卑,從來沒教作為女子要卑賤。”

紀知遠看著眼前這個毫不畏懼,絲毫不把他這個父親放眼裡的女兒,想起同僚們對他的冷嘲熱諷,心裡怒火更甚,揚起巴掌又扇過去。

父親的這一巴掌用足了力道,將紀晏書扇倒在地,頭磕到桌腿,疼痛感襲來,不由得呲了一聲。

紀晏書伸手一抹額頭,手上沒有溫熱液體的觸感,隻是磕紅了,沒有流血。

紀知遠喝道:“你個逆女……”

紀晏書輕笑:“我受屈反抗,怎麼到了父親眼裡就成了逆女?”

“與父親做了這些年的父女,父親早該知道我不是溫婉恭順的女子。”

她爬起來站直,下巴微揚,眼神中頗有些輕蔑的意味。

“父親宣揚的那套逆來順受,忍辱受屈,你樂意承受,我可不樂意。”

緊著她一聲嗤笑,“父親讚揚和歌頌賢女賢婦,您不如給我一索子,我吊了脖子,做個貞孝節烈的女子,以全您的名聲。”

紀知遠氣得吹胡瞪眼地驚呼:“你,你怎麼跟你外祖母、你母親一個樣?全不把婦言婦德放在眼裡,違忤親長,任性自專,枉顧禮數?”

紀晏書接話:“父親眼裡,或許我外祖母、我母親離經叛道,可她們從未有一日後悔。”

“可她們死了……”紀知遠聲音一沉,不知道想到什麼,語調變得委婉下來,“女子守在規矩之內,方能安全,明白嗎?”

紀晏書垂目沉吟,她這條命是父親與姑母花費大功夫才保住的,她更該惜命。

父親對她恩同再造,她如此對父親,豈不讓他心寒,九泉之下的母親會不會怪她?

想到此處,她當即跪下來,“父親,晏兒錯了。”

“既知錯了,那就改。明日送你去覺明寺齋戒禮佛,罰抄女則女戒三十遍,好好反思己過。與李家的婚事,為父會替你解決。”

言罷,紀知遠拂袖離開。

這件事雖然是李家那個混賬有錯在先,但李家是公爵之家,又與孟洪兩家姻親同氣連枝,自家的混賬還把英老國公氣病了。

紀家門戶微小,即使是有個當太妃的妹子撐腰,他的軟腰杆也不直起來。

還是讓紀管家備份禮物,看看英老國公,順道打探一下工部侍郎李燁夫婦想怎麼解決。

阿蕊望著小娘子被打得紅腫的臉頰,不由一陣心疼,“紀司業也下手太狠了吧,竟一點也不心疼,疼不疼?”

紀晏書起身,搖搖頭說,“還好。都準備好了吧,覺明寺住宿條件差,不比大相國寺,看父親的意思,怎麼著都要住十天半個月。”

“都備好了,小娘子放心,夜裡清寒,我還多備了一床被子。”

次日一早,紀知遠就讓紀管家套了車,讓人備好一大堆講婦德婦言的書跟隨紀晏書一同前往城外的覺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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