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女子生就來璀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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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婷婷微微低頭,一臉歉疚,“姐姐,對不住,我拿錯了。”

紀晏書輕聲道:“沒事啊,下回不犯就好了。”

“可我不是第一回做錯了,總給店裡添麻煩,”顧婷婷沮喪道,“我一點用都沒有,或許我就不該生在這個世上,讓他們為難。”

“竹頭木屑尚且有用,何況人乎?”紀晏書走過去,伸手抱住婷婷,語聲溫柔。

“婷婷,我們女子有沒有用,不是由他人來定義的,我們自己說了才算。”

“可我有罪,他們都戳著我的脊梁骨罵,說我臟了家門,我不乾淨。”顧婷婷潸潸泣淚,聲音哽咽。

她才是受委屈,受傷害的那個人,可倒頭來,被指責被謾罵的人是她。

這一個多月來,她沒有哪天是不被人說的,那些說辭臭如溝水,臟似爛泥。

甚至她都覺得自己就是那一灘臭溝水,臟爛泥,留在世上,汙染了這春和景明的世界。

紀晏書輕撫著婷婷的後背,“你沒有罪,有罪的事那些罪魁禍首,該死的也是他們。”

“婷婷,知道世上最乾淨最明亮的是什麼嗎?”紀晏書鬆開婷婷,語調輕柔。

顧婷婷眼眸漫著晶瑩透亮的水霧,低聲道:“是說什麼?”

紀晏書莞爾一笑:“是我們女孩子呀,世上最乾淨、最明亮的是我們女子!”

“彆人的臟水潑不臟我們與生俱來的乾淨,隻會讓我們更加潔白無瑕。”

“彆人的指點熄不滅我們熠熠生輝的明亮,隻會讓我們更加耀眼奪目。”

紀晏書抬手輕輕撇乾婷婷眼角的濕潤,“女子的眼淚,比珍珠金子鋪翠還要珍貴,為那些人而掉落,不值得,也貶低了自己。”

顧婷婷抬手擦乾眼淚,輕笑著:“姐姐,我不會自怨自艾了。”

紀晏書輕撫婷婷清瘦的臉蛋,“最璀璨明亮的女子,是笑著的,是樂觀豁達的。”

“姐姐,我去找檀師傅本事了,我也要成為一個製香高手。”

“去吧。”

紀晏書一轉身,就瞥見李持安的眼眸。

溫柔含笑如穆穆清風,明亮有情似風皺春水。

紀晏書忙將眸子瞥開,那眼神情意明亮熾熱,看得她悚然,好似惡人拿刀戳她脊梁骨。

還不如對她凶神惡煞,拿話氣她呢。

顧婷婷神色頹然,“檀師傅,我覺得我很笨,你說我能學會製香嗎?”

檀師傅教了她很多,可她總是記不住,稱香料也做不好。

檀師傅道:“肯學之人如末稻,不學之人如蒿草;懶學之人不足稱,勤學之人國之寶。肯學勤學,再荊棘的學習之路也能蕩平咯。”

晚風漾流月,燈火逐星鬥。

香鋪打了烊,檀師傅檀娘子下工回家,顧婷婷的母親也接她下班。

“今日多謝李郎君,有你在,進項比昨日多了二十貫。”

李持安長得一張招財臉,進來的客人衝著那張清俊雅秀的臉,也會多買一盒香料。

李持安揶揄道:“你貪財不假。”

紀晏書此刻的心情不錯,“做生意不貪財,那貪什麼。”

李持安輕聲問:“是回夫子家,還是與我一道?”

紀晏書的私宅與李持安的私宅在同一條街。

如若她回私宅,和李持安順路。

“父親一直在查是誰換了他的試題,我若回私宅躲著,豈不加重了嫌疑。”

向李持安行了辭禮,“李郎君,晏書告辭。”

“告辭。”阿蕊亦行了禮。

紀家的馬車緩緩行駛,車簷下掛著的鈴鐺叮叮作響。

“小娘子,彆人是下勾掛餌釣魚,你是出刀宰魚,你說話再那麼直,李郎君就算有頂頂好的耐心,那也被磨沒了。”

“阿蕊,他看我像花椒,我不與他互嗆,他才覺得奇怪呢。”

到了紀宅,下了車,紀晏書轉身,卻見李持安牽馬停在不遠處。

他護送了一路?

“小娘子,過去嗎?”阿蕊輕聲提醒。

紀晏書蹙眉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李副使,你怎麼還不回去?”

“等你入家門,我便回去。”

“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紀晏書,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李持安的話問得很幼稚。

“李副使,我不討厭您,您問的哪的話呀。”

李持安猶豫,還是問出口:“二月初八的事,你還氣嗎?”

二月初八,那是他們成婚之夜。

“不氣了。”

“真的?”李持安臉有幾許喜色,“真的不氣了?”

“你救過我與歡歡,我若糾前事不放,與小人有何區彆。”

話說出口,紀晏書覺得自己惡心至極,她也厭惡這副裝模作樣。

“紀晏書,”李持安輕喚一聲她的名字,“我說話很值,有話也不想藏山收甕,不讓人知道。”

“我如東風逐君來,惟願吹散眉間一點春皺。我想與你舉案齊眉,想伴你白首。我說這話,不是假的。”

紀晏書施了一禮,婉聲道:“李家門高,奴家不敢妄想,公子貴人,奴家又怎敢扳高。”

又被拒絕了!

心裡很是失落,李持安倒也不氣餒,“一飲一啄,莫非前定。紀晏書,命運讓我們糾纏,我李繹與你是該有這份姻緣的。”

語聲才落,李持安優雅地抬手作揖,“告辭,下回見。”

李持安牽馬轉頭,消失於街尾。

阿蕊道:“小娘子,我覺得怎麼覺得李副使這麼霸道呢,他好像把你當獵物,誌在必得哦。”

紀晏書嗤笑道:“貓戲老鼠,我可不願被人戲耍,他恁般作弄我,我才不信呢。”

阿蕊笑眯眯道:“可我看李副使心挺真的,說的不像假話。”

紀晏書撇嘴:“你心向哪頭的?還幫他說話。”

“我看李副使不會罷休的,下回他再來,你打算怎麼辦。”

“邊走邊看唄。”

“小娘子,李副使有很多人惦記,你看到了,那說明人家很有市場啊。”

“看上人家皮囊而已,說不定李持安對我說那些話,也是看上我皮囊。”

……

“到私宅找你,二雅說你一整日都不在,去哪兒了?”李持隅侯在門口,等著十天半個月都不歸家一次的二弟。

李持安跨進英國公府的門檻,“過兩日就要進科場了,不溫書,杵這浪費時間。”

李持隅抬步跟上,“誰縱你這麼沒規矩,跟你哥這麼說話。”

“你啊,從小到大,你都讓我有話直說,不情願的事要與爹娘叫板。”李持安與大哥就沒有兄友弟恭的時候,你罵我,我說你,家常便飯。

“娘子,你看他。”李持隅指著走進內院的弟弟,由不得一氣。

妻子崔朝槿道:“二叔心情不爽,誰讓你觸他黴頭的。”

“年紀輕輕就是五品官了,有大好前程,他還有不爽的時候?”

崔朝槿無奈搖搖頭,丈夫這個當哥的,還沒二叔的那兩個屬官關心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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