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先禮後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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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知遠沉著臉色,“這玉佩質地不錯,價格不菲,哪個男人會傻到走至你門口丟了這玉佩讓你拾,還讓人看見。”

紀晏書道:“父親,這玉佩確實是我拾來的,不信您可以問問阿蕊。父親聽了彆人的話,也得聽聽我這邊的證人是怎麼說的吧,不然就不公允了。”

紀知進開口插話:“侄女,這是咱們自家裡的事,關起來門來自己分說明白就是了,讓個外人說三道四,有失咱們家的身份。”

“叔父,”紀晏書朝拱火的紀知進行了一禮,“這是晏書與父親該分說的事,不知您坐在這正堂,是想做個審判官,還是想當個拱火官。”

紀知進怒言:“你,你怎能如此不知禮數?”

“紀晏書,你放肆,”紀知遠拍案大怒,“你怎麼跟叔父說話的?”

紀晏書臉上出幾許慍色,眼眸卻在落在一處的屏風上。

“父親,承嬈妹妹到您哪兒告我狀子,亂嚼舌頭,說我與男子私相授受,敗壞門風,卻不敢出來與我相質,還不允許我分說了嗎?”

“官人,”坐在一旁的餘大娘子忽然開口,“晏兒說在理兒,嬈兒既然說她姐姐與男子私相授受,與人……暗送秋波,不妨讓她出來與晏兒相質一番,誰是誰非,都能明了了。”

楊氏聞言,按不住性子了,“大嫂,你年輕,不懂其中的厲害,我家嬈兒還未出閣,看到就已經臊得慌,再讓她出來聽這些,那不是……”

餘大娘子心直口快說來:“那不是嬌滴滴一副嫩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唇邊擒著嗤笑,“都到她堂伯父跟前告他女兒的狀子了,還怕羞怯,露臉對簿公堂嗎?”

紀晏書道:“父親,母親說的不錯,既然承嬈找您遞了狀紙,您又當了這主審官,您也該讓承嬈出來與對質,這樣您才判的公允不是?”

紀承嬈從屏風處走過來,神情昂然,“對質便對質,饒是你巧舌如簧,你也抵賴不了與人私會的事實。”

紀承嬈穿一身麯塵色纏枝葡萄葉紋的羅衫,膩紅勻臉襯檀唇,連娟細掃眉,顯得她很像一個人人稱讚的天台女。

“父親,伯父。”紀承嬈向正堂上的長輩行禮。

“晏兒。”餘大娘子輕聲細語,示意紀晏書落座。

紀晏書頷首,走到餘大娘子一旁的座位坐下。

她又沒犯錯,憑何要站著。

紀承嬈開口就是極為難聽,“二姐姐,可彆忘了,你與李家還沒離婚呢,就這麼急吼吼地找下一家,丟的可是咱們紀家的臉麵。”

坐著說話真的很沒有氣勢,紀晏書扶椅而起,就走紀承嬈麵前,“你認為我丟了紀家的麵子,所以就夥同叔父、叔母來誣陷我,與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抬步走到紀知遠處,拿起那案上的和合二仙佩,“不惜偷偷摸摸入室,拿這玉佩當證據。”

想到那夜扇在臉上的一巴掌,紀承嬈怒視及紀晏書。

“我親眼所見,二姐姐吩咐阿蕊為那男人煮了解酒湯,還親自喂了,和合二仙佩就是那男子送二姐姐的,我說的可不是假話。”

紀知遠眉宇倒豎,“你妹妹親眼所見,還能冤了你不曾。晏兒,為父為你們兒女所求,是保住自身,保住門楣清白。”

“可你之所為,實在是讓為父……若不小懲大戒,你便記不住教訓。”

女兒不願意低頭,成就與李家的婚事,現在又與其他男子說不清道不明,顯然是相中人家了。

這男子應該姿貌秀異,依女兒的一貫的取向,醜得她也看不上。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讓人看見,流言蜚語如千刀萬劍,害己亦害及家門。

紀承嬈是人證,玉佩是物證,落在父親眼裡就是證據確鑿,她再說了什麼,父親都不會信她。

紀晏書轉眸瞥見紀承嬈,盛氣淩人,洋洋自得。

笑的那麼張揚,真讓怒目如火啊,既然她打她的臉,那她也扇她兩巴掌,丟臉一起丟,死一起死。

紀承嬈回望見紀晏書的眼神,不由得一陣股慄。

眼神刀人,恨得將她殺之而後快。

紀晏書斂衽恭聲道:“父親訓誡,女兒自當遵從,可有件事,女兒也不得不說。”

人影從堂外走近進來,管家叔朝紀知遠行了叉手禮:“主君。”

紀知遠一臉不悅:“什麼事兒?”

話又被打斷了,紀晏書耐著性子聽管家叔要說什麼。

管家叔踟躕一會,說:“回稟君,李副使求見。”

“李副使……李繹……他來乾什麼?”紀知遠訝然,旋即打量堂上的眾人,頗有幾分六神無主,“你們沒犯法吧?”

紀知進摸不透頭腦:“沒犯法呀。”

紀知遠戰戰兢兢:“沒犯法,那人家怎麼上門了?皇城司上門,那就是來抓人進牢獄的。”

語聲才落,李持安已經進到正堂,立在紀知遠的眼前。

紀知遠有些忐忑地扶案而起。

李持安行止供冀,執弟子禮也甚恭,“李繹見過夫子。”

眾人忙不迭起身,皇城司上門,大都是某家準備家破人亡的時候。

紀知遠投眼色給紀晏書,紀晏書輕輕搖頭,她也不知道李持安來乾什麼的。

紀知遠又投來眼色:“你真不知道?”

紀晏書搖頭:“我真不知道。”

紀晏書暗中打量李持安,隻覺得這廝登門造訪,不安好心。

紀承嬈見到傳說中的李副使,不禁一怕,挪動腳步退到母親楊氏身側,纂緊母親的衣袖。

紀知遠收起心中的誠惶誠恐,帶著幾分恭敬,作揖道:“李副使登門駕臨,下官有失遠迎,望勿怪罪!”

李持安正五品官,他正六品官,相差兩階,依規矩行禮總沒錯。

李持安躬身道:“夫子折煞學生了。”

李持安恭敬有禮貌,紀知遠不覺蹙額,李持安這是先禮後抓?

他沒管好國子監的學子,讓他們伏闕上書,牽涉政事,確實有罪。

不覺間喃喃自語:“好人不登門,您這是殺我呀。”

“什麼?”李持安似乎沒聽清。

紀知遠恭敬有加:“下官是說,李副使登門,可是有事需要下官效勞的?”

李持安察覺得到紀夫子的態度,恭敬中帶著疏離,看來他是把紀夫子得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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