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異化基因較獸類異化基因溫和許多,大部分植物異化基因的孩子情緒也較為穩定,基本不會一直保持異化特征,甚至很多孩子要隨著年齡增長和練習,才能使用基因帶來的能力。
伊萊爾聽到醫生的問題,也並不確定,他也才和甜寶相處了一天。
但從她的狀態上看,這朵花應該是會一直在。
甜寶做完這些基礎檢查,就是抽血化驗了。
給甜寶打針的護士讓周意轉移一下孩子的注意力,像她這麼大的孩子,打針就沒有不哭的。
伊萊爾想到剛剛甜寶那豆大的眼淚,也怕甜寶哭,對周意道:“給我吧。”
周意微微一挑眉,有點意外。
大boss這是轉性了?
甜寶看幽靈爸爸主動抱她,開開心心的伸過手去。
伊萊爾把她過來,挽起她的袖子,給昂諾遞了一個眼神。
昂諾立即明白爸爸的意思,對甜寶道:“甜寶,看我。”
甜寶靠坐在伊萊爾懷裡,聽到昂諾的聲音,轉頭去看他。
昂諾從口袋中掏出她之前給的糖果,慢悠悠的拆著糖紙。
護士見甜寶被吸引了注意力,趕忙去給她抽血。
周意往護士身邊站了站,準備隨時乾擾可能會看過來的甜寶。
甜寶被紮了那一下,轉頭看了眼就沒理了,繼續盯著昂諾手裡的糖。
伊萊爾看她對打針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心中猜測應該是她和之前和陸岑待在一起的緣故。
以陸岑的性格來說,她會給甜寶做這方麵的心裡建設,讓她脫敏。
周意和護士看甜寶沒哭沒鬨,都鬆了一口氣。
甜寶看昂諾慢騰騰的剝著糖紙,忍不住問:“哥哥哥哥,是給甜寶的嗎?”
“嗯。”昂諾把糖遞到她唇邊,“吃吧。”
甜寶張嘴吃下,含著糖笑的眼睛彎彎,“謝謝哥哥,哥哥真好。”
昂諾不自在的撓了下頭,“有什麼好謝的。”
隨後,他又低聲嘟噥了句,“不想讓你哭而已。”
周意聽到他的話,有種想拍他腦袋的衝動,這孩子,就不能好好說話?
好在甜寶是不會在意這些,高高興興的吃著糖,小腳腳都晃了起來。
醫生護士們看到她可愛模樣,心中都不由莞爾,他們想到這孩子是福利中心領養的,心道伊萊爾真會挑孩子,這也太乖了。
周意正盯著護士給甜寶抽血,忽然想起什麼,等護士抽好血走開,她手放在唇邊低咳了聲,稍微靠近了些伊萊爾,低聲提醒他,“boss,醫院的係統會自動匹配孩子基因。”
兒童首都醫院係統自動防禦嚴密,維護係統和醫療私人資料方麵的相關人員也非常嚴格。
哪怕是伊萊爾的身份,想要從裡麵調取資料,也要提前上報告知,還會有專人處理檢查。
而想要更改一些資料就更難了。
周意和布魯斯能那麼快的更改甜寶在福利中心的基因報告,那是因為她還沒有入領養係統,窗口檢查基因的儀器,也隻是測測等級和屬性,他們來得及在她的基因檢測入係統前攔下。
但想要在醫院操作,需要的時間就更多了,至少要提前個兩三天。
周意這會很是忐忑,甜寶基因一入醫院係統,她又是兒童福利中心領養回來的,係統會根據她的情況匹配dna,到時候她是陸鳴女兒的事肯定藏不住。
周意心情很是複雜,她其實也不是多愛管閒事的人,尤其是觸及到彆人的家事,她更是要退避三舍。
跟著伊萊爾身邊工作後,每天要麵對不少糟心事,她的心已經像菜市場殺了幾十年魚的大叔大嬸一樣冰冷。
她就想乾好自己的工作,好好賺錢就行。
但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純真的小糯米團子,短短相處了幾次,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不是毒婦的時候。
不忍心。
這是周意心中對甜寶的最大感覺,不止是對她不能回到親爹身邊的不忍心,也有甜寶可能會回到親爹身邊的不忍心。
陸鳴現在的狀態,根本帶不好孩子,按照客觀情況來看,反倒是在伊萊爾身邊要好些。
四年前那場星際戰役對陸鳴影響太大了,他不止是要麵對伊萊爾隔三差五的針對,還有來自軍部和媒體等各方的問詢。
後麵伊萊爾把相關的事完全接手後,陸鳴才算是栽到他手上了。
有好有壞,至少陸鳴隻用麵對伊萊爾就行了,不用像之前那樣關在狹小的問詢室一呆就是一天,人都要廢了。
儘管在外界看來,伊萊爾不停的打壓陸鳴,恨不得要陸鳴去死,但隻有她和布魯斯知道,boss要是真想打壓陸鳴,陸鳴現在哪裡還能去到軍區後勤部當個小領導,把他弄去掃廁所掃大街都輕輕鬆鬆。
周意和布魯斯不知道伊萊爾這樣針對陸鳴到底想做什麼,但很清楚伊萊爾真正的手段。
想到陸鳴現在的情況,周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暫時做好自己手上的工作,幫著伊萊爾多照顧一下甜寶。
反正伊萊爾不喜歡帶崽,最後還是得她和布魯斯幫忙帶的多。
這樣一想,周意倒是鬆了口氣。
“我已經安排好了,不用擔心。”伊萊爾聽到周意的提醒,說道。
周意一頓,心道她的擔心看來多餘了,她能想到,boss作為甜寶的監護人隻會想的更多。
不過她有點好奇和疑惑,boss安排了誰去做這事?難道是布魯斯?
她和布魯斯是伊萊爾的左右手,幾乎任何他們能做的事都丟給他們,彆說工作了,崽都幫著帶。
周意還在猜測,診室門就被人推開來,一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打扮的男人徑直朝他們走來。
周意看著來人,隻覺得略微有點眼熟。
這個男人一頭栗色長發在腦後紮著低馬尾,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皮膚略有些蒼白,在他脖子處有道非常深的疤痕,這道疤從右邊脖子蔓延到臉側邊到耳後。
男人走到甜寶麵前,他神色冷淡,身上帶著的一股莫名的壓迫氣場,讓周意和護士都不由自主的往旁邊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