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晚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八月的夜晚,星星點點布滿天空,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今天之前,溫嫿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在訂婚當天回到京市。
如果不出意外,後天她應該會和沈清辰一起前往d國旅遊。
傅默手持一把雨傘站在車門處,微壓低身體湊進車裡,一身白裙的溫嫿坐在座椅上不動,帶著薄繭的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巴,哼笑了聲,“要二哥抱你進去嗎?”
高大挺拔的身影籠罩著她, 溫嫿抬眸就撞進他不見光亮的深瞳裡,像是無底的黑洞要將她強勢地往裡吸,抿直唇角推開他,高跟鞋落到石板上。
剛站好,溫熱的大掌隨即緊貼上她柔軟的腰肢,將她扣向充滿冷冽味道的懷裡。
強勢、霸道地緊扣著。
眼前燈火通明的彆墅是陌生的,周圍的景物也很陌生,溫嫿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京市哪個位置。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依偎在傘下往前走,細雨在光暈下閃著銀色的光芒,周圍陌生的一切讓溫嫿一顆心瞬間提起來,聲音清冷無溫,“這是哪裡?”
如在雨中漫步一般,傅默步伐閒散,不緊不慢,聲線帶著點骨子裡的懶,“不會住多久,你不用知道。”
想到他下午說的那句話,溫嫿緊緊揪住腿邊的布料,寒著聲音,“你到底要乾嘛?”
將雨傘遞給身旁等候的阿姨,繼續緊摟著她走向餐廳, 目光莫測難辨迂回在她臉上,輕扯嘴角,“吃完飯再告訴你。”
手機不在身上,外界的事情她一無所知,不知道傅默會困住她多久,時間越久簡意她們就會越著急。
時隔兩年多,兩人再次一同坐在餐桌前, 位置緊挨在一起。
將菜夾起添到她碗裡,已經很久沒做的事,他現在依舊動作熟練,黑眸幽幽沉沉的,對著一動不動的溫嫿沉聲提醒,“吃飯,溫嫿。”
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胃口,和他坐在一起,更加沒有胃口,眼睫毛垂落,冷淡道,“我不餓。”
長腿隨意在桌下大剌剌伸展開,修長乾淨的手圈放在她椅背處,似曖昧般悠悠道,“自己吃,還是我喂你吃。”
又是這種惡心人的話。
溫嫿今天第一次正眼看向眼前這張冷硬矜貴的麵龐,桃花眼裡的情欲緊緊裹住她,野性又浪蕩,刻意掩起的壓迫感仍散發在周身。
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很難再看到兩年前的模樣。
眼神裡的執拗比兩年前更甚。
直白又不加掩飾。
唇上突然落下輕柔的一吻,傅默揚著笑眸,勾住她的視線,“要我喂你?”
抬手擦了擦嘴巴,他今天一直這樣,溫嫿眼底是沉沉怒火,“彆親我!我不喜歡,也覺得惡心。”
“再說一遍。”勾起嘴角像在笑,但笑意不及眼底。
語氣是威脅、壓迫感沉重地壓向她,明晃晃在告訴她,她說那句話讓他不高興。
清冷的眼眸裡沒有任何溫度,繃緊神經的那根弦徹底斷開,
椅子猛然摩擦在大理石地板上,聲音刺耳尖銳,溫嫿居高臨下站在一旁,聲音眼神都是又冷又漠,“我不喜歡!厭惡、討厭,甚至惡心反胃!你的一切我都不喜歡!我不想看見你,一點都不想!我隻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為什麼你要回國,為什麼要回來破壞我的訂婚宴,你明明就知道我不喜歡你,還要把我困在你身邊,緊盯著我不放,”
“夠了!”
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
傅默笑容斂儘,眼尾染上赤紅,神情陰鬱,深邃如墨的黑眸裡醞釀著極度危險的風暴。
周身氣壓很低、很沉、很冷,如壓抑的死氣一般。
眼瞼垂下,眼神沒有落在她身上,似一種無聲又強烈的壓迫。
餐廳裡很安靜,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住。
很窒息。
席卷著夜色的涼意浸入四肢百骸,溫嫿如墜冰窟般清醒,緊緊抿著唇角。
許久,傅默拿起筷子夾起菜放進嘴裡,動作慢條斯理,語氣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隨意,“我成全你,沈家和他,我也不會留,你走吧。”
一股突如其來的心慌扼住她,溫嫿站在原地沒有動。
看似給她選擇,也在逼她抉擇。
“隻有這一次機會,溫嫿。”依舊沒有看她,壓迫感油然而生。
傅默吃飽後放下筷子,動作優雅地擦乾淨嘴巴,將杯裡的溫水喝完,站起身,仍舊沒有看她一眼,替她做下抉擇,“我讓人送你走。”
毫不留念地走出餐廳,往樓上房間走,踏上第三節樓梯的時候,手腕處傳來柔軟的觸感,眼皮緩緩撩起,轉身居高臨下地看向她,語氣無悲無喜,“走上來,吻我。”
溫嫿呼吸急促了幾分,她不可能去親他,留下來不代表她要主動去吻她嫌惡心的東西,冷聲道,“你彆太過分了,傅默。”
下一秒,她的手被甩開,轉身繼續往上走,漠著聲音,“那你走吧。”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轉角處,溫嫿也轉身往餐廳走。
冷冽的味道從身後撲向她,溫嫿冷不丁被打橫抱起,對上他瀲灩含笑的桃花眼,勾唇冷哼一句,“倔脾氣。”抱著她快步衝向樓上。
房門被踢開又重重關上,溫嫿被壓在柔軟的大床上,和兩年前那晚一樣。
男人的手指鑽入她指縫間,和她十指相扣壓在頭頂,鼻峰錯開,嘴唇碾著她的嘴唇,輕輕呡動廝磨,“不準再咬我,”說話的時候,嘴唇仍貼著她,呼吸不斷往她嘴裡鑽。
溫嫿抬腳要往上頂,又被他壓製住,氣急怒罵,“我留下不是要和你做這種事,放開。”
貼著她低低悶笑一聲,五指鑽入她柔順的長發中,舌尖相融,箍著人親的很凶。
分開後,輕咬住她耳廓,沙沙啞啞的聲音,“還惡心嗎?”
“惡心!”溫嫿氣得漲紅著臉怒聲罵道。
“為什麼嫌我惡心。”黑暗中,傅默啞著低音,輕蹭著她脖頸,吻隨之輾轉往下。
身體緊貼糾纏在一起,房間裡的空氣像是附上一層稠稠密密的熱。
溫嫿被摁緊在大床深處,手腕處的力量讓她分毫都動彈不得,喘氣聲急促、灼熱。
為什麼惡心,
他自己心裡不是一清二楚清楚嗎!
身體扭動掙紮,無論往哪裡躲他都如影隨形緊追著不放。
薄唇所到之處激起密密麻麻的顫栗。
半掛在肩膀處的肩帶搖搖欲墜,微涼的鼻尖不滿被阻擋,往前輕輕一蹭,
肩帶滑落。
鼻息沿著香肩肆意往下深嗅著她的氣息,癡迷又瘋狂。
終於,似吻非吻般逗留在那抹軟肉周圍,男人的嗓音柔而沙啞,透出一股難耐的味,循循善誘地逼問,
“說,為什麼嫌我惡心。”
滾燙的呼吸澆在她胸口上方,溫嫿聲音裡加倍的厭惡以及一絲恐懼,“被不喜歡的人碰,你不惡心嗎。”
冷嗤一聲,濕熱的唇瓣不再猶豫地吮咬住領地裡巡邏已久的軟肉,叼含在嘴裡,用力吞吐碾磨,
“還有呢。”
嗓音磁啞含糊,帶著誘人的癢。
溫嫿被他的動作氣得渾身發抖,這個瘋子!
“傅默!”
“說了,我就不往下,溫嫿,”聲音很輕很輕,帶著情欲的沙啞,牙齒咬住胸貼一角緩緩撕開,一點一點,撩人又折磨。
溫嫿的心跳一下子被他刺激地亂了節奏,急促地喘息著,話語裡是惡狠狠的厭惡,急聲道,“臟!我嫌臟!傅默,你女人那麼多,親過睡過那麼多人,被你親就像被病毒觸碰一樣讓我惡心難受!”
說完周遭一片死寂。
周圍的空氣像是瞬間被冰封住一般。
胸口處滾燙的呼吸沒有再落在上麵。
幾秒後,下顎用力一扯, 渾圓上那抹遮擋被無情地撕拉開,男人的頭在她胸前緩緩抬起,眼尾赤紅一片,露出邪氣魅惑的笑容。
和很重的情欲。
床頭桌子上的台燈被按亮,光線朦朧曖昧。
修長如玉的手指一顆一顆解開黑色襯衫上的紐扣,眸光如磁鐵般吸住她,每解開一顆,臉上的魅色就深一寸。
他眼裡情欲翻湧像要掙脫籠子,溫嫿臉色瞬間大變,雙腿被他困在身下,側過身往床下探。
他的樣子,像要動真格。
溫嫿抗拒著要離開這張床。
黑色襯衫從她眼前滑落到床下,盯著地上堆在一起的黑色襯衫,溫嫿抖著聲音,“你要乾嘛!”
就著她側身的姿勢,傅默壓上去,輕柔濕熱的觸感沿著白皙的手臂寸寸往上,吻遊離到她耳側,很輕很低的氣音撩著她,
“不是你說我睡過很多女人嗎?現在讓你試試,我到底睡沒睡過。”
傅默這個瘋子,你瘋,他隻會比你更瘋。
溫嫿緊閉雙眼,雙手推拒著他,反而被拉起勾在他脖頸。
慢慢低頭吻上她的額頭,很輕柔的力道。
徘徊著,吻落在她眼皮,鼻尖,臉蛋,紅唇,如羽毛般輕輕撩過。
很癢。
“睜開眼,看我。”聲音貼著唇瓣響起。
溫嫿能感受到他身上平靜壓抑的瘋感,呼吸已經不自覺沒了,手心都是冷汗,緊抿著唇,眼睫微微顫抖,沒有睜開雙眸。
“我和那些女人沒親過沒做過,溫嫿,我隻和你接過吻,你總是不信我。”
不再滿足於淺嘗輒止,用力吻住她的唇瓣,像是要吃了她,氣息交融在一起,水漬聲由淺及深蔓延在房間,後腦勺被他緊緊扣在手心,溫嫿往哪個方向都躲不開,呼吸不順地喘息著。
一吻結束,傅默額頭抵著她,喘息聲性感惑人,啞著音色,“溫嫿,我想要你。”輕輕廝磨她水潤紅腫的雙唇,“我們做吧。”
這句話震的溫嫿腦中一片空白,睜開雙眼怒罵他,“我不會和你做這種事,滾開。”
朦朧的燈光中,肌肉分明的手臂撐在她兩側,腹肌如壁壘凸起,胸肌健壯,身體隨他呼吸頻率起伏,下顎線緊繃著,喉結輕輕滾動,唇角處蕩漾起笑意。
很強烈的男性氣息侵略著她,溫嫿艱難偏開頭。
握在她臉上的手又把她的臉掰正,眼裡濃烈的欲望淡去幾分,大手自她臀後用力托起,傅默轉身靠在床頭,溫嫿再次跨坐在他腰腹處。
臉被迫埋在他沒有布料遮擋的緊實肌肉上。
摸著她發燙的耳尖,大掌撫在她臀處往上一托,兩人視線相平。
一個眼裡蕩著情意,一個眼裡滿是怒意。
扣著她的後頸,耳鬢廝磨般,聲音低啞帶著懶,輕輕一吻,“還惡心嗎?”
怎麼可能不惡心,但溫嫿也看懂他的意思,說惡心他就會繼續,抿平雙唇不說話。
傅默也看出她的敢怒不敢言,第一次厭煩自己以前搞出的那些破事,鋒利的眉眼嚴肅正經,湊到她眼前看進她眼底深處,語氣很認真,“溫嫿,以前那些女人我沒有和她們親過睡過,和她們的接觸就是你看到的那些,我不喜歡她們,她們喜歡的也隻是我的錢和權,這段不成熟的經曆的確抹不掉,我做過的事情我會認,但是我和她們真的清清白白,我不臟。”
“不用跟我說這些,我在意的是你不要再碰我,”嗓音很冷漠。
她抗拒的一直是他的觸碰,而不是他和彆的女人是否親密,他以前的感情史與她無關。
“你要習慣,以後我們會更親密,我給你時間適應。”深沉偏執的黑眸緊鎖著她,暗啞的聲音染上情欲,單側頭顱壓向她,雙唇又糾纏在一起。
和他說話永遠是這樣,你說東他就拐去西,溫嫿冷沉著張臉。
用力咬緊牙關要咬下去,他卻像是提前知道她的想法,迅速抽離開,抵著她的頭悶笑,手掌撫在她柔軟的肚子上,“一身牛勁在床上發完,帶你去吃飯。”
就著這個姿勢抱著她下床,緊實有力的臂膀托著她來到浴室,鏡子照出兩人的親密無間。
溫嫿臉色冷漠地坐在洗漱台上,傅默給她穿好拖鞋將她放下,站在她身後,在她耳邊低語,“先洗漱,好了就下去吃點東西。”
溫嫿低垂著眉眼,冷聲,“我不吃。”
“肚子都叫出聲了,”低笑著揉她頭發,哄道,“不吃怎麼有力氣抗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