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默。
他的眼神,
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渴望。
桃花眼裡濃烈的情欲毫不避諱,直白、張揚又不可一世地向眾人昭告,
他眼裡的女人,是溫嫿。
空氣瞬間凝滯,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除了有預感的幾人,其他人滿臉不可置信,震驚,幾經周轉變成一臉凝重。
簡意推開傅明聿踉蹌地往前走幾步,被黑衣人攔住,想到心中可怕的猜測,雙唇毫無血色,慘白著張臉順著傅默的視線落到獨自站在台上的溫嫿身上,滿腔怒火燒的她渾身顫抖,他怎麼敢!
怒不可遏地看向他,聲音怒吼到破音,指著他破口大罵,“傅默!你在乾什麼!喪心病狂的畜牲!”
傅默站在原地,沒有動,逼人的威勢蔓延在周身。
腕上的手表折射出冷冽的寒光,雙眸緊鎖住獵物般鎖定溫嫿,眼裡暗含的光芒幽暗危險又興奮。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溫嫿筆直地站在台上,手心已經握緊,滿臉慍色,一如曾經,直視他的眼眸。
兩人目光相撞在一起,眼底的冷漠、厭惡和抵觸,不加掩飾。
“嫿嫿,快到媽媽這裡來。”
簡意柔聲又急切喊著台上的溫嫿,眼裡都是不安和擔憂。
溫嫿收回目光看向簡意,微微搖頭,眼神很冷靜,扯動嘴角笑笑,讓她不用擔心。
她走不過去,所有的路都被堵住,唯一通往台下的一條路,也被人慢慢堵住。
傅默不緊不慢一步一步朝她逼近,腳步低沉有力,身上的威壓霸道淩厲,讓人無處可逃。
男人的氣息強勢席卷住她,一步一步貼近,熟悉的味道侵略般死死纏繞在她身上。
最後一步,兩人就要貼在一起。
高跟鞋不自覺般慌張地抬起往後一退,極具力量感的手臂挽在她柔軟的腰肢上,那抹誘人的紅終於貼近他緊實的胸膛,傅默滿足地將她緊按在懷裡,緊緊抱著她。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如愛人般緊緊相擁在一起。
“彆碰她!”
幾米外,被幾名黑衣人攔下的沈清辰暴怒地喊叫掙紮抵抗,想要衝過去,滿臉通紅,雙手被人扣住壓製,無法動彈。
“傅默!放開她!畜牲!我要殺了你!”
簡意也奮力推拒著要往前,渾身顫抖看著台上兩人。傅明聿將她緊抱在懷裡,低聲在她耳邊安撫,“阿意,先冷靜,我已經安排人過來了。”
這讓她怎麼冷靜!傅家人有多難纏她會不知道嗎,簡意的眼神帶著一絲絕望。
“你又要發什麼瘋!放開我。”溫嫿雙手用力推拒捶打他,對他說了兩年多以來的第一句話。
她所要遮掩的事情,現在都被他赤裸裸地暴露在親友麵前,是她低估了他的瘋勁。
傅默手緊扣在她腰肢處,一隻手扼住她的下顎往上一抬,如幽潭般的眸子森冷異常,“我讓你取消訂婚,你做了嗎。”聲音寒冰刺骨,貼著她的臉如情人般低語,“是你惹我生氣的,溫嫿。”
溫嫿的頭被迫仰起,美目怒瞪,氣息因為生氣變得急促,“我說過,這是我的事情。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放開我!瘋子!”
扼住她的臉拽近,鼻息相貼,傅默眼裡沒有任何溫度,嘴角勾起的冷笑凶狠又殘忍,“我不介意更瘋!”說完臉上的手鬆開,拉住她轉身要往外走。
高跟鞋往前趔趄兩步,溫嫿被迫走了幾步,另一隻手拖住他,她不能跟他走,“傅默,停下,你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兩人還站在台上,像是表演的小醜一般。
“什麼場合,”傅默停下腳步,周身氣息變得陰森可怖,“你說說。”
“這是我的訂婚宴,我有未婚夫,我喜歡的是他。”溫嫿迎上他的寒眸,陡然間繃緊神經,眼神倔強固執,“我不會跟你走,放開我。”
“未婚夫?他嗎?”眼神冷冽又不屑地看向沈清辰,收回目光,深戾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嗜血陰狠,“你是想他死嗎?溫嫿。”
溫嫿被他眼神裡的殺意震懾住,眼睫顫抖著,被恐懼緊緊攥緊心臟,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和沉重。
這個眼神她曾經經曆過。
簡意仍在台下怒罵掙紮,沈清辰也仍在不遠處奮力抵抗。
沒有人聽到台上的兩人在說什麼,隻看到他們站在上麵不動。
短暫地沉默後,溫嫿緩緩轉頭看向她們,看到她們眼裡的擔憂和心疼。
平複好自己的呼吸,溫嫿低聲緩緩祈求道,“你放過我好嗎?我的訂婚宴已經被你破壞了,傅默,放過我吧,我不喜歡你。”
不喜歡?
前一秒說喜歡沈清辰,後一秒就是不喜歡他。
手腕被拽的更緊,傅默眼神裡的執拗更甚,聲音狠戾無情,“要麼跟我走,要麼我換種方式讓你和我走。”
眼神在抗拒他,身體也在抗拒他,全部都在抗拒著他。
溫嫿語氣堅決,“我不會和你走。”
“是嗎?”冷硬的臉龐繃緊,緊握住的手被他甩開,衝沈清辰方向隨意抬手,周身氣壓變得凜冽。
沈清辰被拽到他們幾步遠的位置停下。
“嫿嫿,沒事吧?”沈清辰眼裡是深深的擔憂,焦急地掙紮著。
“阿辰哥、”看著他掙紮的越來越狼狽,溫嫿跑上前要拉開那些黑衣人。
傅默站在一旁,眸中不帶絲毫情緒看著她們,沒有阻止。
被黑衣人攔住,溫嫿轉身眼神厭惡看向傅默,語氣又變得冰冷,“放開他。”
傅默掀起眼皮看向那個就算是一身狼狽也仍舊溫潤如玉的男人,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無聲對峙。
冷冷笑出聲,“知道我是誰嗎?或者換種說法,溫嫿有和你提到過我嗎?”
他的臉越沉,傅默嘴角的笑就越深,“看來真的從來沒有說過,我來告訴你我和她的關係有多親密。”
“傅默。”溫嫿打斷他要說出口的話,看向沈清辰,沈清辰也看向她,眼神依舊溫柔,“我相信嫿嫿,說與不說,都是她的自由。”
在他麵前含情對視,
當他死了嗎!
真是刺眼!
傅默嘴角在笑,笑意不及眼底,眼裡冰冷一片,眼神變得狠戾瘋狂,把她拽到自己身前,摟在懷裡,貼著她的耳朵,無情的呢喃著,
“沈清辰,雲城醫院最年輕的外科醫生,隻用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知道為什麼嗎?”
聲音越來越冷,氣壓也越發低沉,上位者的氣息恐怖駭人,透著一股難言的壓迫感,看沈清辰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螻蟻。
“他是很優秀,但他發表的期刊、報告、論文、所做的研究,還有滬市的學習,這些都是我砸錢送他的,明白了嗎。”
“喜歡他?我能將他送上這個位置,也可以讓他摔得一文不值,要試試嗎?溫嫿。”
溫嫿臉色變得慘白,掙紮的動作慢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