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時,周紅就後悔了,而此時現場安靜了一下,隨即便是眾人們此起彼伏對周紅與薑決兩人的討伐聲。
“好你個薑建國,蘭心走後你就是這樣對待女兒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薑建國,你忘了當年蘭心對你的好了嘛!”
“居然縱容這個賤貨欺負她女兒!”
“周紅,你這不要的賤貨,居然敢這樣對待小柔,你想想當年你從鄉過來,是誰幫你落的戶口,又是誰在你最落魄的時候幫你。”
薑建國低頭,不敢反駁,更不敢看人,同時心底責怪起周紅這個蠢女人,口無遮攔,什麼都敢往外送。
這時,一位大爺皺著眉頭說:“彆吵吵了,趕緊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眾人紛紛附和。
“已經報過警了。”
這時已經有人嚷嚷著,“民警同誌來了!民警同誌來了!”
見到民警來了,人群已經自動讓開,薑柔抬眸打量,為首的民警叫鄭大道,是這一片的老民警了,查案經驗豐富。
跟在他身後的兩名民警一看就稍顯稚嫩了,很明顯是兩名新人。
“誰報的警?”
周紅此時可不管其他,先把鍋甩到薑柔頭上再說,“民警同誌,肯定是這小賤蹄子聯合外人乾的……”裝殘假哭,吐沫星子亂飛的胡說一通。
沈大媽看不過去了,對著周紅就是一陣對峙,“放你麻的狗屁,就知道汙蔑彆人,肯定是你在外得罪了人,引來的禍事。”
“肅靜,肅靜。”鄭民警大聲喊道這才製止了吵鬨。
隨後一一詢問,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隨後就是一陣無語。
那個叫郭遠橋的民警開口說道:“鄭大哥,今天我和誌遠下午去街道辦報道的時候遇到過薑姑娘,在時間上兩者是對不上。”
鄭大道本身也沒覺得薑柔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有這麼大本事。
“我知道了。”
“你說她聯合外人,將這~”鄭大道看著老鼠來了都流淚的屋子,有些無語,“偷了個乾淨,她為啥?這也是她的家,裡麵的東西也有她的一份,她為啥要這麼乾?”
周紅也管什麼好名聲了,張口就是汙蔑,“誰知道這小丫頭在外麵認識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啊!”
此時有人聽不下去了,“你怎麼不想想你兒子,“小時候偷雞摸狗,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到現在也不見個人影,沒準……”
薑建國是個典型重男輕女的父親,對於兒子可比女兒看重數倍,要不然也不會在妻子剛去世不到半年就又娶了周紅,見有人將戰火引到他兒子身上,立馬站起來對著剛才那個人反駁,“你給我閉嘴,我看我家的情況很有可能跟你有關係。”
“警察啊!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一定要幫我們把東西給找回來啊!我家東西丟了,怎麼還冤枉起我兒子了,這叫什麼事啊!”周紅此時拽著鄭民警的胳膊就是一頓哭泣賣慘。
鄭大道被周紅拽著胳膊,眉頭擰成了個“川”字,他用力抽回胳膊,嚴肅道:“都彆吵了!現在是調查案件,不是在這互相扯皮。”說著,他轉頭看向薑柔,目光裡帶著審視,“薑柔,你詳細說說今天回來後的情況。”
薑柔抽泣著,把早已編好的故事娓娓道來:“我下午回來,一進門就感覺屋裡不對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從背後砸暈了。等我醒來,家裡就成這樣了,我真的好害怕……”說著,又嗚嗚地哭起來。
哭著哭著,薑柔便假裝體力不支暈倒了。
見狀鄭民警對著那位宋民警說道:“小宋,把這姑娘先送醫院去。”
宋民警走過來,“交給我吧!”
從沈大媽手中接過薑柔,上手後,才發現她真的好輕,骨瘦如柴也不為過。
這小姑娘身上的除了頭後的傷外,很明顯是長期經曆家暴而留下的傷。
不過當前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周紅見此直接上前攔住對方,“不能走,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位大媽,麻煩你讓開,這小姑娘身上到處都是傷,你再耽誤下去,小心我把你判定為故意阻攔公務。”宋誌遠一本正經的說道。
嚇的周紅連忙躲開,雖然心有不甘,但她可不想被冠上這樣一個罪名。
鄭民警看著宋誌遠點點頭,隨後又開始檢查屋子,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其他民警則在大院裡四處走訪,詢問鄰居們今天是否看到可疑人員。
這時薑傑從街道中出現,走了過來,看到家門口的民警,轉頭就跑。
如此心虛的一幕,立馬引起了注意,剛好宋誌遠就在旁邊,伸個左腳。
薑傑跑路沒注意,直接摔了個狗吃屎,然後另一位郭民警跑過去,如揪著小雞仔子將對方揪了回來。
周紅此時還在不依不饒,嘴裡嘟囔著:“肯定是這丫頭搞的鬼,民警同誌,你們可得好好查。”這時,薑傑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一看到家裡的慘狀,也傻眼了。
薑建國趕緊把兒子拉到身後,警惕地看著眾人。鄭大道看到薑傑,問道:“你今天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薑傑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跟朋友出去玩了,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很明顯,薑傑沒有說實話,要不然也不會一看到民警就跑。
薑柔咪咪著眼,在宋民警懷中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得意,表麵上卻依舊裝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
她知道,隻要熬過這一關,就能順利下鄉,徹底擺脫這個家。
……
醫院裡,薑柔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一身的傷,被要求住院觀察,同時也是因為現如今那個家裡啥也沒有,根本沒法住。
當然現在這件事基本上與她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了。畢竟在這件事情當中,她被懷疑的可能性不大,同時還扮演著一個受害者的形象。
自古以來,拿賊拿贓,捉奸捉雙。即使周紅再怎麼把這件事扯到她身上,民警同誌即便有懷疑,可沒有證據,便奈何不了她。
更何況,薑傑的嫌疑更大,畢竟那副見了警察就跑的心虛表現,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
之後的兩天裡,薑柔就靜靜的在醫院裡休養著,等待著前往下鄉的通知。
期間印刷廠車間楊主任楊姨與同學兼好友的楊曉芳來看望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