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司菲爾路76號。
主任辦公室裡,丁墨陰沉著一張臉,第三行動隊撲了一個空,此次行動完全失敗,這讓他極為惱火。
要知道這可是臨時行動,如果沒有人通風報信,打死他都不相信。
黎群喉結動了動,看著丁墨說道:“丁兄,這次行動我隻告訴過第三行動隊隊長章華……”
丁墨豎起手掌打斷了黎群,看著他說道:“黎老弟,這特勤總部是你我二人提著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建立起來的,我相信你不會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更沒有向藍衣社通風報信的必要,但是章華……”
黎群知道如果不對章華采取手段,他在丁墨麵前這一關麵前根本就過不去,雖然丁墨嘴上說相信他,但誰知道這人心裡是怎麼想的?指不定他現在出去,丁墨後腳就會給特高科田中大榮或者憲兵司令部佐藤打電話!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就真的很被動了。
想到這裡,黎群當即說道:“丁兄放心,我親自審訊章華,這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丁墨擺了擺手說道:“黎老弟,章華畢竟是你親手提拔起來的,讓你去審訊他,你們二人的情麵上都會過不去,我看還是讓其他人去審吧!”
黎群語氣堅定的說道:“丁兄,如果章華真的是那邊的人,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情麵可講,這種事情你我二人,包括其他人遲早都要麵對!”
丁墨看著黎群這副神情,心中冷笑,自從特勤總部從創立開始,二人表麵上一團和氣,實際上暗地裡較著勁,黎群表麵上對他尊重,實際上對於各部門的事情都要插一手。
既然這家夥要親自審訊章華,他倒想看看這家夥到底真的狠得下心對章華嚴刑逼供,還是隻做做樣子給他看。
他裝作歎息一聲說道:“既然你執意堅持,那好吧,就由你去親自去審章華!”
黎群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第三行動隊的辦公室裡煙霧繚繞,章華和三個手下組長都在抽著煙,誰也沒有吭聲。
黎群帶著幾個特務依次走進了辦公室。
章華等人見狀立即扔掉煙頭一腳踩滅,紛紛站起來喊道:“黎副主任!”
黎群走到章華麵前問道:“行動之前,你把這次的行動目標和目的地都告訴過誰?”
章華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在出發之前和前往目的地的途中,都有誰借故離開過、打過電話?”黎群又問道。
章華再次想了想,還是搖頭:“都沒有!”
黎群退後一步,揮手:“帶他去審訊室!”
身後幾個特務當即上前架住了章華並下了他的槍,取走他身上的一切物品。
章華急了:“黎副主任,不是我,不是我啊,我是跟您一起過來的,難道您還不相信嗎?”
黎群死死的盯著章華的眼睛冷聲說道:“這次行動是丁主任臨時決定的,你說你沒有把任務告訴其他人,行動前和途中也沒有其他人單獨離開過或打過電話,行動目標和目的地隻有丁主任、我和你這三個人知道,如果不是你泄露了消息,難道是我和丁主任不成?”
“來人,帶他走!”
“黎主任,真不是我,冤枉啊……”
無論章華如何辯解叫喊,特務們都沒有絲毫停留的把他拖去了審訊室。
黎群又指著一個特務吩咐:“你帶幾個人去一趟電話局,搞清楚第三行動隊抵達天南路333號之前15分鐘內是否有人給那間藥鋪打過電話!”
“是!”
隨後,黎群趕到審訊室,此時負責審訊的人已經開始對章華用刑。
他走進審訊時,章華隻穿著一件單衣,衣服已經被鞭子抽得破破爛爛,身上到處都是鞭子抽出來的血痕,有幾處還被抽得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看到黎群走進審訊室,動刑的特務停了下來,收起鞭子退到一旁站立。
“黎主任,我冤枉啊,真的不是我泄露的消息,我跟了您這麼久,難道我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嗎?”章華見到黎群立即開始為自己辯解。
黎群麵無表情:“這次的行動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具體詳情,你不會認為是我和丁主任泄露了消息吧?”
“不不不,誰都有可能泄露消息,絕對不可能是您和丁主任!”章華連忙說道。
黎群冷笑著說道:“既然不是我和丁主任,那就隻能是你嘍!”
“也不是我啊!”
“那你怎麼解釋藏身在藥鋪的藍衣社特務在你們抵達之前跑了個乾淨這個事實?難道他們有千裡眼和順風耳不成?如果沒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要對他們進行突襲而提前撤離?”黎群質問道。
章華有千般委屈說不出來,真的不是他走漏的消息,可他卻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黎群走到章華麵前,換了一副麵孔說道:“章華,你是我親手提拔起來的,如果你是被人脅迫或者逼不得已,又或者是一時糊塗犯下錯,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認,在這特勤總部我憑借這張老臉還是可以把你保下來的,隻要你如實交代你的問題!”
章華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黎主任,真的不是我啊,我敢對天起誓,如果是我走漏的消息,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黎群臉色瞬間又陰沉下來:“章華,這裡是特情總部,你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你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來人,用刑!”
接下來特務們陸續對章華動用了水刑、老虎凳、烙鐵等殘酷的刑罰,讓章華差點喪命,這些刑訊手段走了一遍之後,章華隻剩下半條命了。
這些特務對藍衣社和地下黨特狠,對自己人也夠狠,隻要懷疑誰,就算平時再親密的同事,一旦被綁到了審訊室,一個個都下死手的整,唯恐整不死對方。
章華第三次昏過去之後,黎群讓手下特務們停止了刑訊,再審下去,章華很可能會被整死,到時候他身上的嫌疑就變大了。
讓手下找醫生來給章華治傷之後,黎群再次來到了丁墨的辦公室。
“黎老弟來了,看來是有結果了?坐下說!”丁墨伸手示意。
黎群也沒有太客氣,坐下說道:“十八般手段用了一大半,期間昏死過去三次,按說以這種審訊力度,就算是最頑固的地下黨隻怕也很難撐下來,可他還是說自己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