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把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證件、手槍、錢幣和其他東西都還給他!”張雲鶴對馬大誌擺了擺手。
“好!”馬大誌答應,從背後拿出一個袋子丟給楊誌誠。
張雲鶴又對楊誌誠說道:“聽說你買的是明天登船去洛杉磯的船票?”
“對,明天上午10點開船!“楊誌誠說道。
張雲鶴點了點頭:“你還是按照你原來的計劃,明天登船去小醜國!”
楊誌誠想了想問道:“那以後每年的今天我怎麼聯係你,怎麼把錢給你?”
張雲鶴輕笑一聲:“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你不會以為你到了小醜國,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就拿你沒辦法了吧?到時候我自然會想辦法找到並聯係你!”
楊誌誠沒有說話。
張雲鶴又問道:“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我想知道我們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雇傭?上下級?主仆?還是合作?”楊誌誠問道。
張雲鶴搖了搖頭:“現在是新社會了,封建那一套已經不時興,我也不是一個喜歡奴役彆人的人,所以不存在什麼主仆關係,至於合作,你現在還不夠資格;上下級?你還沒有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價值,我們不吸納無用之人;咱們現在勉強算是雇傭關係!”
“好吧,我懂了!”楊誌誠點了點頭,拿著自己的東西,提著裝著二十萬美鈔的手提箱走了。
看著楊誌誠離開廢棄化工廠的背影,馬大誌不由問道:“你就這麼相信他有能力逐漸上交翻倍的錢?就這麼相信他會老老實實履行這個約定?要知道離開了滬上,他就脫離了我們的視線了,再想找到他就很困難 了!”
“而且他去的還是遙遠的大洋彼岸,在那裡,我們兩眼一抹黑,沒有任何人脈和關係!”
張雲鶴說道:“我說過,我既然能放他走,就能把他抓回來,如果他不履行約定,那就是自掘墳墓!”
“好了,這兩天我還要關注旺財的消息,沒有太多的精力,你跟著楊誌誠,彆讓他被藍衣社和黎群、丁墨以及特高科的人盯上,讓他安全登船離開!”
“如果發現楊誌誠被人盯上,你一個人不要逞能,要第一時間找公共電話亭打電話通知我!”
馬大誌點頭答應:“明白!”
隨後兩人分開,各奔東西。
張雲鶴又返回大西路67號繼續監聽黎群和丁墨二人的辦公室。
他推測旺財如果要來滬,必定會想辦法事先聯係這兩人,畢竟旺財是打算另搭台唱戲,不是想完全受小鬼子控製,既然如此,那就要有自己人,而丁墨、黎群二人無疑是旺財能夠拉攏最好的爪牙。
耳機裡隻有黎群在辦公室裡工作寫字的聲音,有時候還聽到劃燃火柴的聲音,也有倒水喝水聲以及來回踱步聲。
終於,電話鈴聲響起,讓百無聊賴的張雲鶴勉強提了一下神。
“喂?”黎群拿起電話說道。
“黎老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電話裡說話不方便,半個小時後我去找你!”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人興奮的聲音。
黎群疑惑地問道:“有什麼好消息還不能在電話裡說的?”
“總之既是好消息,又是絕密消息!”
“好,我等你過來!”黎群答應道。
電話被掛斷,張雲鶴又歎了一口氣,還是沒有旺財的消息,這個人也太謹慎了,都出逃這麼久了,竟然到現在都沒有絲毫消息傳出來。
不得不說,這個人能活這麼久絕對不是僥幸。
半個小時後,耳機裡傳來了開門聲。
“你們兩個在外麵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黎群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
“是,黎副主任!”
隨後是辦公室門關上的聲音。
“譚兄,請坐!”
倒水的聲音響起,茶杯蓋蓋上的聲音隨後跟著傳來。
“黎老弟,兄弟我這次真的帶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過來啊!”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黎群問道:“什麼天大的好消息?”
中年男人壓低聲音:“那邊的旺財要來滬了!”
“什麼?”黎群驚呼,隨即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急忙又壓低聲音道:“消息可靠嗎?”
中年男人說道:“當然可靠,我一直跟周四海有聯係,他派人過來跟我接洽的,為了保密,他連電報都沒發!”
“什麼時候過來?”黎群低聲問道。
“說是已經出發了,具體什麼時候抵達還不清楚,等我有了具體的消息,我再告訴你,到時候你可要出全力保護旺財的安全啊!”
黎群點頭答應:“這是當然!旺財這次過來是……”
老譚笑著說道:“黎老弟,你這就是明知故問了,咱們這些人最大的盼頭就是盼著旺財過來啊,他一過來搭台唱戲,我們這些人就可以名正言順跟著他一起上台了,你說呢?”
“是啊,咱們現在怎麼說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老譚突然問道:“這事要不要告訴老丁?”
黎群詫異道:“你想什麼呢?這67號裡有不少人都是他拉過來的,我們的動作不可能瞞得過老丁!再說了,咱們這67號的台子才剛剛搭起來不久就互生嫌隙,不是拆台嗎?以後還怎麼把戲唱下去?”
“說得也是!不過我就不去見他了,我跟他不是太熟,你去跟他說就行了,我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一步 了!”老譚說道。
“行,我送你出去!”
距離67號不遠處的街邊一輛車上,張雲鶴摘下了耳機,這下可以確定旺財要來滬了,具體時間還不確定,想要得到確切的消息,還得繼續監聽67號。
兩百米外的67號門口,幾個人走了出來。
車內的張雲鶴立即拿出望遠鏡觀察,當看到黎群身邊的中年男人時,張雲鶴的腦海裡立即出現了這個人的名字——譚華明。
張雲鶴腦海裡的資料顯示此人曾經也是藍衣社在滬上的重要人物,曾經還與黎群一起辦過報紙,跟黎群可謂是老朋友了,難怪稱呼黎群為黎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