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斷,馬大誌的手無力再握著電話,任由電話調下去,他雙腿再也無力支撐身體,整個人靠在電話亭的牆壁上坐了下去,雙眼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三分鐘後,張雲鶴乘坐飛船登陸艇抵達了附近一座樓房的樓頂,他從飛艇上下來,以最快的速度下樓走到巷子裡,見四下無人就從背包空間取出一輛汽車,然後開著汽車風馳電掣的趕到了電話亭。
等他拉開電話亭的門時,馬大誌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過去。
張雲鶴立即把他從電話亭裡扛出來塞進汽車裡,然後開著汽車飛速趕往聖瑪麗亞醫院。
“噢,我的老朋友,你怎麼來了?難道又要找我看病?”路易醫生正從一間病房裡走出來時看到張雲鶴扛著一人不由問道。
“路易,不是我找你看病,是我一個朋友!快,他中槍了,在腹部,流了很多血!”張雲鶴一邊說話一邊把馬大誌放下來。
路易一看渾身是血的馬大誌,神情一變,立即叫修女護士推來推車,與張雲鶴一起把馬大誌抬上車子,直接推去了手術室。
五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門打開後,路易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正在抽煙的張雲鶴立即上前問道:“路易,手術怎麼樣?”
路易摘下口罩說道:“手術過程還算順利,但患者能不能醒過來還不知道!”
“為什麼?”張雲鶴皺眉道。
路易歎息道:“他失血過多了,如果明天早上之前他能醒過來,應該就脫離了危險,但如果醒不過來……”
路易的話沒有說完,但張雲鶴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後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今晚我請你去喝一杯!”
路易搖頭道:“喝酒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你還是先留在病房看著你朋友吧!”
張雲鶴見他這麼說就沒有再堅持,想起馬大誌的身份敏感,淞滬站很可能會派人到處找他,於是說道:“路易,能不能給我們單獨安排一個比較隱蔽的病房和專門的看護護士?”
“另外,如果他醒了,問起是誰送他來醫院的,不要告訴他關於我的存在,就說他被人送到醫院門口,身上有很多錢,你們就把他抬進來進行手術了!”
路易考慮了一下說道:“可以,不過費用比較高!”
張雲鶴當即說道:“費用不是問題,隻要是錢可以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情!”
路易笑道:“我喜歡你這種不差錢的語氣!”
請路易加強對馬大誌傷情的關注,又請了專門的修女看護,張雲鶴也放心了。
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張雲鶴決定先觀察淞滬站的變動。
他分析,馬大誌跑了,總部派來的特使一定會聯係淞滬站,讓淞滬站全力打聽馬大誌的下落,馬大誌的照片應該很快被送到淞滬站的各個情報員的手中。
甚至在滬上的一些幫會人員也會收到一張馬大誌的照片,滬上幫會一直以來與藍衣社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淞滬站要找一個人,那些幫會人員不會不幫忙。
張雲鶴不擔心淞滬站的情報人員會找到馬大誌,畢竟他們的人員有限,而且又有特高科和憲兵司令部盯著,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打探消息。
所以找人的事情隻能交給幫人員去做,幫會人員人數眾多,消息靈通,三教九流的消息都能打探到。
事情正如張雲鶴預料到的那樣,海蛇在第一時間聯係了淞滬站新任站長王天火,讓他全力配合查找馬大誌的下落。
對於總部的特派員,王天火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讓他派出所有情報員去找一個馬大誌,他做不到,他是淞滬站長,主要任務是收集情報,對付特高科和憲兵司令部,不可能把所有的情報力量都用來查找馬大誌。
於是他想到了動用幫會關係,請幫會人員幫忙尋找馬大誌。
就在全滬上的幫會中人都在尋找馬大誌的時候,特高科方麵也收到了消息,一張馬大誌的照片送到了田中大榮的辦公室。
“科長,根據可靠消息,這個人正在被藍衣社淞滬站全力尋找,他們還發動了很多幫會人員!”手下向田中大榮報告。
“能夠被藍衣社淞滬站全力尋找的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任務,很可能曾經是藍衣社的重要人物或者掌握了藍衣社重要情報的人!”田中大榮看到馬大誌的照片後說道。
考慮了片刻之後,他拿起電話打給了大西路67號。
“喂,黎桑,我是田中大榮,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重要事情找你!“
“嗨,我馬上就過去!”電話那頭黎群答應一聲放下電話就帶著保鏢往特高科趕過去。
沒過多久,黎群在保鏢們的保護下來到了特高科田中大榮的辦公室。
“黎桑,你來看看這張照片,認識上麵的人嗎?”田中大榮說完把馬大誌的照片遞過去。
黎群接過照片看了看,隨即搖頭說道:“不認識!田中先生,這個人有什麼特彆嗎?”
“我們收到消息,現在藍衣社淞滬站正在全力尋找這個人,而且還發動了幫會人員尋找,我猜他肯定是藍衣社的重要人員或者掌握了藍衣社重要情報外逃,所以我們必須先比藍衣社找到!”
黎群聞言說道:“我的確不認識這個人,他如果是藍衣社的人,我不認識他也很正常,畢竟從前我和藍衣社也不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很多人都沒見過!”
田中大榮也不在意,說道:“黎桑,發動你的人,我們一起把這個人找出來!”
“嗨!”黎群立即答應,他當然隻能按照主子的指令行事。
第二天淩晨天色麻麻亮的時候,馬大誌終於從鬼門關徘徊了一整夜後醒了過來。
“你醒了,我去叫值班醫生!”護士看到馬大誌醒來後立即說道。
馬大誌立即伸手拉著護士的衣角問道:“這是哪兒?”
“先生,這裡是醫院!”護士說道。
“誰送我來的?”
“不知道,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渾身是血的躺在醫院門口!”
五天後的上午,馬大誌在走廊上慢慢走著,一個護士快步走過來喊道:“馬先生,護士台有找你的電話!”
馬大誌聞言心中一動,已有猜測,等到他來到護士台接起電話聽到那個金屬聲音就確認了打電話過來的是彼岸花。
“身體恢複得怎樣?”張雲鶴在電話中問道。
馬大誌回答:“已經能下床走路了,這次能撿回來一條命,算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你給我報信,我救你一命,我們兩不相欠!”
張雲鶴說完話題一轉:“如今你我已經是孤魂野鬼了,今後你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