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菱聽完之後停止了進食,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很乾脆的點頭說道:“既然你有事要出門,我也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你的工作,我現在行動不便,還請你幫忙把我送到我的朋友那裡!”
張雲鶴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說道:“那你快吃東西,吃完我們就走,我先幫你收拾收拾!”
兩人的動作都很快,陳香菱吃完東西時,張雲鶴也幫她把幾套換洗的衣服都收拾打包好,然後背著她,提著包裹下了樓。
下到一樓的樓道口,張雲鶴停了一下,扭頭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見四下昏暗,沒有人,就立即穿過巷子走到汽車旁邊打開後車門就把陳香菱和包裹塞了進去,發動汽車後一溜煙就消失在大街上。
“你告訴我怎麼走!”張雲鶴一邊開車一邊對後座上的陳香菱說道。
在陳香菱的指路之下,張雲鶴開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一座橋附近,在一個巷子口停下。
“這不是老崔的住處附近嗎?陳香菱是來找老崔的?”他心中嘀咕著。
陳香菱沉默了幾秒之後說道:“張先生,謝謝你冒死把我從小鬼子特務們手裡救出來,也謝謝你這些天照顧我給我養傷,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
張雲鶴搖搖頭: “報答的話就不要講了,我還算有一點能力,即便不看在惠蘭的麵子上,就憑你們不畏生死的與小鬼子周旋,我既然碰到了也要儘一份心意!”
“那天晚上為了救你,我沒有照顧你的感受,用了一點非常手段,希望你不會因此對我有意見!”
陳香菱連忙說道:“沒有沒有,事急從權,你也是為了救我的命,我們不是常說不能諱疾忌醫嗎?你是為我好,我怎麼會怪你呢?那天是我沒有弄清楚情況,還跟你發脾氣怨你,是我不對,我應該向你道歉!”
張雲鶴笑著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希望你能儘快養好傷,擺脫小鬼子們的追捕!”
“謝謝,我一定會儘快把傷養好!張先生,能把電台還給我嗎?”
“在後備箱,我去給你拿出來!”
張雲鶴下車走過去打開後備箱拿出裝有電台的箱子,又把陳香菱攙扶下車,問道:“你一個人行嗎?”
陳香菱儘量站穩,咬牙說道:“沒問題,張先生,多謝你了,你回去吧!”
“那……再見!”張雲鶴把皮箱交給她,轉身上車開車離開。
陳香菱扭頭看著遠去的汽車,她深吸一口氣提著皮箱和包裹一步一步緩慢向老崔的家走去。
“咚咚咚、咚咚”
屋裡的老崔立即警覺起來,放下筆從抽屜裡拿出手槍走到門口問道:“誰?”
“老崔,是我!”
老崔聽出來是陳香菱的聲音,打開門一看果然是她,“香凝,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陳香菱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你怎麼啦?”
“我傷還沒好,上次中槍之後本來做了手術取出了子彈,過了幾天因為不小心又讓傷口崩裂了,又讓傷勢加重,養了好幾天這才穩定下來!”陳香菱說道。
老崔接過陳香菱手裡的箱子和包裹放在桌子上,把她扶著坐在椅子上問道:“那你今晚怎麼過來了?”
陳香菱歎道:“上次我給你傳過信,你也知道是惠蘭的丈夫張先生冒死救了我,我又不能貿然來找你們,這些天我一直在他那裡養傷,不過張先生這幾天因為生意的事情要出遠門,他也照顧不了我了,我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讓他送我過來找你!”
“原來是這樣,那行,你就暫時留在我這裡養傷,我那邊還有一間房,另外我讓你嫂子照顧你的飲食起居!”老崔答應道。
陳香菱問道:“老崔,老熊的情況怎麼樣?”
老崔坐下說道:“他現在正在彆處養傷,一並接受組織的審查,昨天我還去看過他,他的傷勢恢複得很快,精神狀態也不錯!”
“這樣我就放心了!”陳香菱說道,接著她又說道:“幾天前上級發來電報指示等老熊傷好之後,讓我們安排他撤離,他下一步的工作上級會另行安排,具體撤離的時間和路線,再進行溝通和安排!”
老崔歎道:“我相信老熊應該一個經得住考驗的同誌,隻是這件事情比較複雜,上級安排他撤離,然後去做彆的工作應該也是為他著想,隻是老熊這一走,你們夫妻倆就會分開!”
陳香菱無奈的說道:“要分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都是為了打小鬼子,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兒女私情了!”
張雲鶴開車來到了阿珍的住處,下車後來走到她的房門前敲門,聽到敲門聲後,阿珍來開門,見是他,立即小聲道:“快進來!”
“我不進去了,小丫頭睡了嗎?”
“睡了,怎麼啦?”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我說了要幫你報仇的,相信我!”
阿珍聞言心中驚駭,定了定神之後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一身衣服!”
在開車返回廢棄的五金鑄造廠的途中,阿珍忍不住問道:“你不會真的殺了梁老實吧?我說怎麼一直沒有聽到他回家的聲響呢!”
“還沒殺,不過我把他綁起來了!你猜我這幾天一直跟著他都看到了什麼?”張雲鶴問道。
阿珍扭頭:“你看到了什麼?”
張雲鶴說道:“這家夥暗中去見了憲兵司令部的特務課長平野,其實他一直潛伏在地下黨,經常把探聽到的消息秘密向平野報告!”
阿珍驚呼道:“他還真是小鬼子的奸細啊?”
“不然呢?我看人的眼睛一向很準的!”
很快就到了廢棄的工廠,張雲鶴把車停在隱蔽處,帶著阿珍穿過荒草叢來到了捆綁梁老實的廠房內。
“嗚嗚嗚,嗚嗚嗚”看到有人過來,梁老實嘴裡發出聲響。
張雲鶴用手電筒照過去,對阿珍說道:“你家夥剛開始還不承認,被我打了一頓撐不住才交代,你看地上,那就是他隨身攜帶的手槍和匕首,正經黃包車夫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一看這家夥就不是好人!”
“他其實不叫梁老實,這個名字是一個假名,他的真名叫麻田直友,是憲兵司令部特務課的特務,手上沾滿了鮮血!”
“小鬼子都該死!”阿珍咬牙切齒道。
張雲鶴問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