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我告訴你,我的時間可寶貴了,你強行把我拉到這個地方來,耽誤了我一天的工作時間,到時候你可得補償我!”
許見山坐在貴賓客廳的沙發上,一臉不滿。
從外形上來看,他是一個身高隻有一米六左右的小老頭,但他卻是腫瘤界的醫學泰鬥。
如果不是為人太過於頑固,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更進一步。
可即便如此,許見山在學術界的地位依舊不可撼動,私底下的學生多得數不清。
方衍之嘿嘿笑著,親自給許見山倒了一杯茶,說道:
“兄弟,你可真彆著急。
我看了相關的實驗報告、數據和視頻,這納米靶向免疫激活藥劑還真有點東西,我感覺是真的。
而且這個顧陽曾經是我的病人,我對他有所了解,他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騙子。”
許見山聽完之後冷哼一聲:
“如果騙子一眼就能被看出來,那早就乾不下去了。
真正的騙子就是那種看不出來的,往往表麵上越老實的人,騙人越狠。”
這時候,牧榮也笑嗬嗬地走了出來,第一時間為兩位院長遞上一根好煙,說道:
“讓兩位院長久等了。
你們也知道,我那兄弟行動不便,來的時間稍微慢了一點。
不過你們放心,等待的這點時間絕對是值得的。”
牧榮萬萬沒有想到,顧陽居然真的把兩位醫學界的泰鬥給叫來了。
如果能夠得到這兩位大人物的支持,無論是專利申請還是審批上市,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可比自己去辦要方便得多。
要是沒關係的話,自己把這些流程走完,指不定得花一兩個月呢。
看著麵前的好煙,許見山卻冷笑一聲:
“你彆和我搞這些有的沒的。
如果產品質量過硬,我自然鼎力相助;如果不行的話,我第一時間站出來舉報你們弄虛作假,病人的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彆以為大家都是冤大頭。
據我所知,你那兄弟到現在為止,甚至沒有到正規的醫學院去學習,不過是看了幾本書罷了。
我不相信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天才,僅僅看幾本書就能無師自通。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這些當教授當老師的都可以集體下崗了。”
牧榮被懟得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因為這件事情在他親眼見證之前,自己都不相信。
一個搞建築的,僅僅看了幾天的書就能研製出治愈癌症的特效藥,說出去鬼都不信。
但偏偏這就是事實。
牧榮隻能歎息一聲說道:
“許教授,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不過事實勝於雄辯,還請您稍微有點耐心。
一會兒我那兄弟來了之後,您自然會刮目相看。”
許見山還想再吐槽幾句,畢竟今天如果不是方衍之強行拉著他過來的話,他根本就不願意浪費這個時間。
即便是實驗的視頻和數據擺在他眼前,他也不想看,畢竟這種東西太容易造假了。
現在市麵上假藥多不勝數,甚至有些假藥比正規藥賣得還好。
可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輪椅滾動的聲音。
顧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門口,蘇橙橙在後麵雙手推著他。
“不好意思啊,讓兩位教授久等了,路上剛好有點堵車。
不知兩位教授有沒有吃早飯,不如先吃點東西吧。”
方衍之看見顧陽之後,作為老熟人,第一時間哈哈笑著走上來和顧陽握了握手:
“顧先生,出院這幾天看起來修養得很好啊,氣色非常不錯。
您的雙腿現在情況如何,有知覺了嗎?”
顧陽歎息一聲,搖搖頭:
“目前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每天都在恢複,但是雙腳還沒有什麼知覺,估計短時間之內是難以康複了。
不過我最近正在研究神經學方麵的書籍,說不定能夠有所領悟。”
方衍之聽完之後滿眼讚歎:
“顧先生真是了不起啊,身殘誌堅,即便是下半身不能動,依舊努力學習並且取得了如此卓越的成就。
我看了你讓蘇橙橙轉交給我的實驗數據和視頻,確實相當了不起,相關的理論也讓我眼前一新。
不過我畢竟在腫瘤界的知名度沒有那麼高,主修的是神經學科,所以我今天特地帶了我多年的好友許教授過來。
許教授在腫瘤界的地位可以說是泰山北鬥,雖然現如今在醫院裡麵僅僅是一個副院長,但實際上論影響力而言,他可比我還要強上幾分。”
一邊說著,方衍之還特意給了顧陽幾個眼神。
顧陽立即心領神會,笑嗬嗬地挪動著輪椅來到了許見山的麵前,伸出一隻手:
“許院長,很榮幸能夠認識您。
我在學習癌症方麵知識的時候,剛好看了幾本書,是由您所編撰的,其中的很多見解對我影響深厚。
說起來,您應該也算得上是我的半個老師才對,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顧陽雖然不能起身,但依舊堅持用自己的上身微微一彎腰,行了一個學生的禮儀。
眼看顧陽如此有禮貌,並且奉自己為師,許見山即便是脾氣再差,此刻也不好意思冷言相對,趕緊雙手將顧陽給扶了起來,隻不過臉上的表情依舊不太開心。
“顧先生真是客氣了,我寫的那些書,觀看者眾多,如果都說是我的學生的話,那我的學生也實在是太多了。
咱們今天不提這些有的沒的,就事論事,就聊聊你的納米靶向免疫激活藥劑。
你說這款特效藥是由你一人獨自思索研製而來,說實話,我不太信。
要想研究出治愈癌症的特效藥,沒有過人的學識是絕對做不到的。
你既然自稱自己有這個本事,那不如我提個問題考考你。
若是你能夠回答上來,咱們再接著聊;否則的話,也沒必要浪費時間。”
顧陽聽完這話之後,立即笑了:
“您既然被我奉為半個老師,我自然理所應當接受您的考察。
您請問吧。”
“顧先生,最近學界對癌細胞的免疫逃逸機製討論熱烈,有不少新觀點。
我想聽聽你的見解,尤其是關於最新發現的那個神秘蛋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它和傳統認知裡的dl1通路,到底有著怎樣深層次的關聯?”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旁邊的方衍之都覺得自己這個老朋友是不是有點太過於為難人。
雖然他主修的是神經學科,但對於癌症方麵也是有所了解的,而許見山提出的這個問題,他確實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顧陽組織了一番語言之後,微笑著回答道:
“許教授,這個神秘蛋白,從本質上來說,它更像是一個‘信號調控樞紐’。
傳統的dl1通路隻是免疫逃逸裡一條廣為人知的主乾道,而這個新蛋白則開辟了多條隱藏的‘小巷’,並且在不同的腫瘤微環境下,它能動態地調節這些通路的優先級。”
一邊說著,顧陽隨意拿起桌子上的草稿紙和筆,迅速畫出一幅複雜的分子信號交互圖,圖中不僅有已知的蛋白和通路,還多了幾條他自行標注的全新路徑。
“大家請看,在低氧環境下,這個蛋白會激活一條全新的旁路,繞過dl1,直接乾擾t細胞的活化,而且這種乾擾是通過一種前所未有的量子層麵的能量傳遞方式實現的。”
這短短的幾句話以及一幅圖,當場讓許見山瞳孔微縮。
他立即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什麼新手,其學術理論甚至遠遠超越自己,不知不覺,他自己的眼中都帶著一絲求知的渴望。
顧陽接著說:
“目前醫學界檢測免疫逃逸主要依靠蛋白表達量,但我認為這遠遠不夠。
基於量子生物學,我們可以利用量子糾纏態研發一種全新的檢測手段,能夠在癌細胞剛剛啟動免疫逃逸的最早期,就精準捕捉到那極其微弱的量子信號變化,把癌症扼殺在搖籃裡。”
聽完這幾句話之後,許教授低著頭認真思索了片刻,隨後一拍巴掌,望向顧陽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喜:
“天才,絕對的天才!我之前怎麼從來沒有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