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罵咧咧了幾句之後，執法局裡的眾人慢慢平靜了幾分。
說歸說，鬨歸鬨，但大家都不是傻子。
他們用儘全身的力氣重新爬回椅子上坐著。
劉濤輕聲開口對關長安說：“
關局長，這次的事情恐怕不僅僅是食品安全的問題吧？
如果那饅頭不新鮮，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集體拉肚子，而且拉成這樣。
我懷疑咱們很有可能是食物中毒，有人給咱們下了瀉藥。”
關長安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提提神，隨後開口說：
“你以為我傻呀？我早就猜到了。
不過這家包子鋪的老板我以前見過，是個老實人。
等明天吧，明天說不定自有答案。”
劉濤明白關長安這是想給那個老板一個機會，一個自首坦白的機會。
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讓老板能夠主動承認錯誤，講清其中的緣由，估計大家也不會上綱上線。
法律無情人有情嘛。
私底下給點賠償就算了。
暫時把這個話題拋之腦後，劉濤對黑夜屠夫的案子心中還是十分不甘心。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關局長，說實話，我的心裡還是打消不了對顧陽的懷疑。”
關長安白了他一眼：
“你怎麼這麼鑽牛角尖，沒事乾老和人家一個癱瘓病人過不去乾嘛？
誰家還沒有個病人，誰這一輩子還不生病？”
劉濤歎息一聲說：
“我知道關局長你說的對，我也知道顧陽犯罪的可能性很小，畢竟他的體檢報告在那裡擺著。
但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而且，我的第六感就是這樣告訴我的。
這些年我辦了這麼多的案子，憑借的是什麼？不就是我的第六感嗎？我想再試最後一次。”
關長安沒辦法了，擺擺手說：
“行吧行吧，你想怎麼個試法？不過我告訴你可不能過火。
畢竟你現在並沒有證據，人家顧陽還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你放心，我這一次的辦法絕對不會影響到顧陽。
按照我的推測，如果凶手是顧陽的話，他絕對不可能放過把他撞成癱瘓的罪魁禍首，也就是現在被咱們關在局子裡的柳少宇。”
關長安挑了挑眉，立即猜到了劉濤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咱們來一波守株待兔？”
“沒錯，如果凶手是顧陽，他肯定會想辦法把柳少宇給殺了。
所以咱們隻需要盯著柳少宇就行。
反正咱們現在也沒啥方向，大家閒著也是閒著，先這樣乾著唄。”
關長安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大家現在除了接電話排查線索之外，確實也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該查的早就已經查了一遍了。”
他有些疑惑問道：
“可是柳少宇同樣也是殺人未遂的重要嫌疑犯，咱們難道要把他放出去嗎？”
劉濤輕輕搖了搖頭：
“我覺得不用。
那個黑夜屠夫連續兩天晚上作案，並且手法都極其殘忍利落，對方絕對沒把咱們執法局放在眼裡。
依我看，如果他想殺柳少宇的話，就算是關在局子裡，他也能有辦法。
而且，這家夥現在是重要嫌疑人，馬上就要麵臨牢獄之災了，咱們現在無緣無故把他放了，反倒像是太過於刻意。”
仔細思索一番之後，關長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不過你得答應我這絕對要是最後一次，如果下一個受害人不是柳少宇的話，你可不能再針對人家顧先生。
那家夥現在還是方衍之的寶貝，我可不想又被抓過去賠罪。”
“明白明白，關局長您就瞧好了吧，就算真的出了什麼漏子，我一個人扛著。”
“你扛，你扛個屁，你犯的錯誤已經夠多了，如果再犯錯的話，這一輩子都難有提拔的機會，你自己悠著點吧，我都替你操心。
過不了幾年我就退休了，我還等著你接我的班呢。”
確定了接下來的辦案方案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深夜。
大家因為拉肚子，一個個都虛弱無比，於是乾脆都懶得回去了。
直接在執法局裡將就一晚上，明天接著上班。
化身為頂級牛馬！
……
深夜過後，顧陽再一次化為了鬼影狀態。
此刻的他正在城市的高樓之間遊走，欣賞著美麗的夜景，吹著舒服的晚風。
一天天在病房裡麵待著，都快憋出病來了。
幸好自己還可以以鬼影形態出來逛逛，否則的話，身體的疾病哪怕好了，都得得上精神病。
經過這幾次試驗之後，顧陽對於鬼影的操控也更加得心應手，對於自己進入鬼影形態的規律也清清楚楚。
每天零點的時候自己可以進入鬼影形態，當然其實自己也可以選擇不進入。
而伴隨著太陽漸漸升起，鬼影和本體之間的呼應召喚就會越來越強，等到日出第一縷朝陽灑下的那一刻，本體與鬼影之間的呼應就會達到。
到那時鬼影就會不受控製地回到自己的身體下方。
自己的意識也會重新回到血肉之軀。
這個時間大概是早上的七點鐘左右。
所以顧陽現在有了一個新的操作方法：
為了更多地享受在外的自由時光，變成鬼影形態之後的顧陽可不會急著去殺人，而是先逛逛街，透透氣，在高樓之間光速穿梭。
這樣奇妙的經曆可不是彆人能夠體會到的。
如果要殺人的話，最好是在淩晨四五點的時候行動，這樣可以將自己的活動時間拉到最大。
顧陽一邊逛著街，打發著時間，順便還去執法局裡麵看了一眼。
讓他感到離譜的是，今天執法局裡麵居然到處都是人！
所有的執法員都在局子裡麵呆著，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覺，有的直接躺在地上打地鋪，簡直是離了大譜！
而他今天想要殺死的目標柳少宇，正被關在拘留室裡麵，睡在鐵床鐵板凳上，眉頭緊皺，身軀微微顫抖，感覺像是在做噩夢。
顧陽藏在陰影之中，根本就沒有出來，所以沒有任何人發現他曾經來過。
顧陽就這樣躲在角落，死死注視著床上的柳少宇，心中盤算著該怎麼把他給殺了。
或許是因為顧陽展現出來的殺意過於強大，居然硬生生把柳少宇給嚇醒了。
柳少宇瞪大了眼睛，坐起來之後一臉驚恐，在拘留室之中左看右看。
不知怎麼的，他總感覺有一道瘮人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隨時有可能將自己大卸八塊！
驚慌失措之下，他趴在鐵門之上瘋狂大喊：
“有人嗎？外麵有人嗎？趕緊來個人啊，老子他媽感覺快死了！”
在外麵負責值班的執法人員揉了揉眼睛，怒不可遏，走了過來狠狠一腳踹在鐵門上。
雖然是隔著門，但也把柳少宇嚇了一個踉蹌。
“叫什麼叫，你大半夜的想挨鞭子是吧？要不要我教教你拘留室裡麵的規矩？”
雖然對方態度不好，但此刻柳少宇看見這值班的執法員就好像是看見了救星。
他一邊驚恐打量著整個拘留室，一邊對著外麵的值班人員說：
“兄弟，你能不能幫我看一眼，這拘留室裡麵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人在盯著我，想要殺死我一樣。
我好害怕，求求你幫幫我，出去之後我可以給你錢的。”
那執法員聽完他的話之後，直接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大家聽到了沒，這家夥說咱們的拘留室裡麵有鬼呢，他都快被嚇哭鼻子了，哈哈哈！”
拘留室裡麵還有其他的值班人員，以及其他被關押的罪犯，聽到他說的話之後紛紛捧腹大笑，完全把他當成了笑柄。
“難怪大家都說你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現在看來你真是夠廢物的，你該不會在家裡還要媽媽抱著睡吧？”
“何止是抱著睡啊，我懷疑他還要叼個奶嘴呢。”
“笑死人了，老子在這拘留室裡麵都住了一個多月了，也沒被嚇哭過啊。”
“你要是害怕不如主動申請過來和我住一個房間，我最喜歡小白臉了，我這褲襠裡的大鈴鐺，這兩天還真有點癢。”
柳少宇被他們嘲諷的滿臉通紅，怒氣衝衝罵道：
“你們都是一群該死的變態，我要是出了事，你們絕對要負全責，誰都脫不了乾係！”
“喲喲喲，小奶狗居然要咬人了呢，大家怕不怕呀？”
“怕怕怕，我真怕他咬我的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