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境,玄陽劍宗。
天剛魚肚白,各峰弟子就早早起床開始了一天的修煉。
但在玉照峰,身為真傳弟子的李缺,此時卻正在一個青石砌成的圍欄裡,忙著將一桶桶白米飯倒入乾淨的食槽。
“嘍嘍嘍,來多吃點,多吃才能多拉!”
“操了,你彆跑啊,趕緊過來吃,不吃怎麼拉得出來?”
看著豬槽裡晶瑩剔透的白米飯,一群體形肥胖,形狀如豬的妖獸,全都爭先恐後地吃了起來。
這些妖獸名叫黝豬,約莫二十多隻,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吃和能拉。
李缺看著這些吃得津津有味的黝豬,感覺它們就像自己親人一樣,親切到了極點。
接著,他又開始了每天都要做的一項工作。
鏟糞!
望著角落裡成堆的豬糞,李缺兩眼放光。如同在看一件稀世珍寶,連忙從儲物戒裡拿出鏟子和木桶鏟了起來。
一時間,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不過李缺卻鏟得興致勃勃,一點不嫌棄。
對他來說,這可全都是好東西,日後能不能在這個世界囂張跋扈,就全靠這玩意了。
但這濃烈的臭味,卻讓路過的弟子沒有一個不心生怨念。
“草,真他媽臭,每天早上都這樣搞,還有完沒完了?”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麼想的,這黝豬論價值還不如普通豬,真不知道養這玩意兒乾嘛,腦門被驢踢了吧?”
“可說呢,前段時間我出去辦事,就因為他乾的這些破事,害得我被其他宗門的人嘲笑,臉都丟儘了。”
“要不是他有個好師父,像這種毒瘤,早該被逐出宗門了。”
……
雖然離得遠,可這些話李缺也聽到了。不過他毫不在意,這種情況幾乎天天遇到。
“一群白癡,你們懂個屁,老子這是在鏟糞嗎,老子這分明是在鏟金礦!”
心裡嘀咕著,李缺更加賣力地鏟了起來,絲毫沒受影響。
他並非蒼雲世界的人,而是地球人。因為一次意外被一座神秘小塔帶到了這裡。
在這裡,借助天地靈氣修煉便能飛天遁地,呼風喚雨,因此注定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殺戮。
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出個門都可能莫名其妙被殺,原因可能僅僅是人家看你不爽……
因此,在來到這裡後,他第一時間便想找個大勢力先苟一波,等實力強了再出去裝逼。
也許是外來者的福利,他不僅成功進入玄陽劍宗,還成為了核心長老陸青峰的真傳弟子。
隻是入門三年,身為真傳弟子的,修為卻幾乎沒有提升。
漸漸地,所有人都開始覺得他就是個不思進取的廢物。
整天無所事事,不是養豬種雜草,就是混跡勾欄,偌大的宗門被他搞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
李缺自然不理會那些沒有眼光的家夥,每天都專心忙自己的事。
累了便邀上臭味相投的好兄弟杜大德,去山下的勾欄裡欣賞那些漂亮小姐姐搖屁股。
小日子過得不要太開心。
終於,李缺將所有的糞都鏟完。足足鏟了三十多桶,比昨天還多出了五六桶。
李缺一臉欣慰地望著眼前的黝豬,“今天分量居然這麼多,總算沒白吃那麼多米飯,以後爭取每天都保持這個量啊,我李缺的幸福生活就靠你們了!”
將糞便全部收入儲物戒,李缺便回到自己閉關的洞府,迫不及待地進了一間偏室。
偏室內有一套釀酒的器材,地上還擺著五六十壇酒。
李缺看著這些酒,頓時激情滿滿:“乾活!”
說完,他將剛才鏟的糞全部取出擺放整齊,然後抱起一壇酒,直接就放入糞桶裡浸泡了起來!
此刻,若有人在這裡,必定會被驚得目瞪口呆!
用豬糞泡酒?這特麼怕是傻子也乾不出來的事。
不過李缺手腳卻十分熟練,明顯不是第一次做了。
李缺不由輕聲感歎道:“唉,要是讓那些喝酒的人知道,怕是會氣得當場提著三十米長的大砍刀來砍死我。”
這是小塔告訴他的方法,新釀出的酒若用黝豬糞進行浸泡,再放上兩個月,其味道之醇香,就是比起珍藏百年的上好靈酒,都還要好喝數倍!
而且還有靜心凝神,驅魔祛瘴的功效,即便放在山下的拍賣閣,也是遭到瘋搶的存在。
他現在將這些酒泡好,隻需要再等兩個月便能拿下山去拍賣,大賺一筆。
三年來,他的大多修煉資源都是靠這樣獲得。
這便是他養黝豬的主要原因之一!當然,用普通的酒來泡是不行的,必須是小塔給的上古酒方釀出的酒才行。
李缺望向最後剩下的幾壇酒,嘴裡一陣嘀咕:“這些是專門給師父他老人家準備的,得多加點糞量,這樣喝起來才會更加醇香!”
說著,他就開始行動了起來。動作那叫個一絲不苟!
片刻後,他總算將所有的酒都處理完,正準備歇會時,師父陸青鋒的聲音忽然在他腦中響起:“臭小子,我酒沒了,給我帶點過來。”
“師父稍等,就來,就來啊!”
李缺連忙將角落裡,專門給師父留的佳釀收入儲物戒指,轉身出了偏室。
然而就在他剛邁出門時,突然一聲慘叫,隨即整個人痛苦倒地!
“這該死的詛咒之力,發作周期越來越短了。”
此時,在他胸口處正有一股詭異的紅芒湧現,如絲如縷地蔓延向全身。
劇烈的疼痛像是千刀萬剮加身,令他整張臉都變得極致扭曲。
李缺大叫道:“小塔,彆裝死了,再不出手老子就要狗帶了。”
話音落下,一座散發著億萬縷璀璨霞光的小塔,忽然出現在李缺頭頂,垂落無儘神輝,將他籠罩。
小塔名為煉獄鎮神塔,塔分九層,通體晶瑩,充斥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但其塔身卻多有破損,甚至頂層的三層塔身都不見了,隻剩下由法則之力凝聚的虛影。
不過它依然強大而神奇,隨著霞輝的灑落,李缺胸口處蔓延的紅芒得到了遏製。但兩股力量在李缺體內衝撞,卻令他痛苦萬分。
“啊!”
一瞬間,李缺臉色變得無比猙獰,淒厲地慘叫。
他隻感覺自己的胸口處,正遭受著一種可怕的衝擊,像是被錐子鑽一樣疼。
額頭上,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凸顯了出來,宛若一條條小蛇,無比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