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見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周懷安呲牙咧嘴的怒吼道,額頭上全是血,滿身狼狽。
霍霆洲眯了眯眼,抬手拭去唇角的血,看向周懷安,眼神變得狠戾,渾身煞氣。
他輕笑,“想死是麼?我成全你。”
邊說邊邁著修長的腿走了過去,一腳踢在周懷安的肚子上,他一個站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板上,不等他爬起來,抬腿就要直接踩下去。
當然,那腳沒有落在周懷安身上。
陸景和在後麵拉住了霍霆洲,趕來的周懷瑾也快速拉開周懷安。
他下意識看向霍霆洲的神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剛剛那一腳要真踢在周懷安胸口上,就算不死,胸骨也肯定碎裂,極有可能會導致嚴重的內出血。
霍霆洲側頭看陸景和,冷聲道,“滾。”
陸景和明顯感覺到他的怒火,可看周懷安那樣子,應該是出了事,傷得還不輕,不然也不會被一腳踹翻。
這會兒要是讓開了,霍霆洲今天肯定會把周懷安打殘。
“霆洲……”
陸景和想再勸兩句,可對上男人冷靜的神色,明顯是怒到極致。
他如果不讓開,連帶著他也會被打。
“陸景和,你放開他,讓他來打!”周懷安冷笑,目光挑釁地看著一臉殺意的男人,“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真能把我打死在這裡!”
此話一出,周懷瑾和陸景和麵麵相覷,無語了。
他這是火不夠大,添點兒油?
“好了,你說什麼胡話?在路上,我就已經跟你說了,彆衝動,我們先看看小熙,怎麼就不聽?是不是忘記自己才出了車禍啊?”周懷瑾表情嚴肅,冷聲訓斥道。
周懷安卻毫不在意,“我沒事,我想替熙熙揍他很久了!”
果然這話把霍霆洲刺激到,他猛地推開陸景和,不給對方反應,快準狠,直接一拳打在周懷安的臉上。
等周懷瑾和陸景和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扭打起來。
他們想要上前去拉架,可這架勢根本沒有辦法插手。
周懷瑾急得不行,“你看著他們,我去叫保安。”
等再回來時,已經是三分鐘後,戰鬥也結束了,毫無懸念是周懷安落了下風,被揍的臉上沒有一塊好地方,青一塊紫一塊。
保安看到這激烈的戰況,麵麵相覷。
這就算他們來了也不敢上前阻止啊,那可是霍霆洲。
不要命了?
霍霆洲站在原地,抬手擦去唇角溢出的血,居高臨下地看滿身狼狽的周懷安。
眼神像看垃圾一樣。
周懷瑾將周懷安攙扶起來,看他滿臉都是傷,血壓瞬間飆升。
“霍霆洲,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霍霆洲眉梢挑起,“是你弟弟自己湊上來找打的。”
周懷瑾氣結,根本找不出話來反駁。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葉景熙光著腳丫子走了出來——
所有人側頭看去。
霍霆洲離得最近,邁步走過去,葉景熙卻越過他,往周懷安的方向跑。
看著女人纖細的背影,他眸色微沉,唇邊泛出幽冷的弧度。
葉景熙赤腳走到周懷安麵前,伸手攙扶著他,眼裡滿是關心,連帶聲音都哽咽了,“誰讓你跟他打架了?”
周懷安的傷是真的。
原本在趕來的路上就被人追尾,撞了下,沒什麼大事,額頭卻因為慣性磕在方向盤上,磕破了腦袋。
又和霍霆洲打了一架,渾身都疼,臉色寡白,額頭不斷地沁出冷汗。
他卻還是朝著葉景熙笑了笑,“誰讓他老欺負你。”低頭看她光著腳出來,“怎麼光腳就出來了?回病房穿鞋,彆再感冒了,嗯?”
葉景熙看得出來他忍得難受,臉上全都是傷,卻還在擔心她。
一時間沒忍住,淚水一滴滴地往下落。
見她哭了,周懷安嚇得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眼睛裡滿是心疼,“彆哭啊,我沒事,真沒事……我答應你……不,我向你保證,以後都不打架了,行不?”
葉景熙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你要說到做到才行。”
周懷安,“……”
站在他們身後的男人,身形筆直,氣場駭然,冷冷看著這一幕。
目光緊緊盯著葉景熙,深沉寂靜,卻又隱藏了某種情緒。
陸景和下意識看他。
越平靜,怒氣越大。
這都是什麼大型修羅場啊。
“懷瑾哥,你帶他去急診室包紮,順便檢查下,有沒有傷到哪裡?”葉景熙看向周懷瑾,輕聲說道。
周懷瑾點頭,“好。”
周懷安卻不走,戒備地看著霍霆洲。
葉景熙知道他的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在病房等你回來。”
看著離去的背影,她收斂了情緒,冷漠地抬頭看向身側的男人,“我們談談?”
說完邁步朝病房內走,經過陸景和,又補了一句,“陸先生也一起吧。”
陸景和一臉蒙圈,“這……”
“我怕他打我。”
陸景和想笑,但看到男人冷漠的臉卻又不敢,差點兒憋出內傷。
當然最後他沒能進去吃瓜,隻能守在門口氣得跺腳。
夕陽透過落地窗靜靜地流淌進來,鋪了一地的光。
葉景熙倚在病床上,眼眸微垂,臉色蒼白,滿身給人都是落寞氣息。
良久,她抬頭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他單手抄兜,清冷的目光正低頭看著她,背光而立,橘黃色的夕陽照在他身上,反倒讓他顯得格外英俊。
沒有那麼冷漠,令人懼怕。
霍霆洲。
和記憶裡的霆洲哥哥有那麼幾分重合,可終究記憶破碎。
他從不是她的蓋世英雄。
葉景熙扯著唇輕輕笑了笑,滿是嘲弄,“細細算起來,從十五歲去大學找哥哥遇見你,到現在也有七年了吧?我自認為我從沒有對不起你,為什麼你就那麼恨我呢?”
“就因為十九歲那年喝醉酒睡了你,以此要挾你做我男朋友,傷了男人的麵子?”
說著,她歪頭看他,眼底的譏諷越發厚重,“可是你自己答應和我在一起的,在交往的那一年裡,你也沒少睡我,你情我願的事,怎麼到你這裡倒像是我占了多大便宜?”
“早知道前男友這麼難甩,我就不好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