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熙,”男人臉色陰沉,嗓音冷得沒有一點兒溫度,“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下賤,這麼上趕著給我睡,周懷安知道嗎?”
語氣裡毫不掩飾的厭惡,讓葉景熙心尖一陣刺痛。
昨晚瘋狂荒唐的畫麵還清晰地在她腦海中放映。
她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春夢,沒想到真的是他!
時隔三年,再見竟是這樣的場景。
她微微垂眸,用力拉過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極力掩飾眼底的痛楚。
約莫一分鐘後,她抬頭,眉眼彎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霍先生,要不要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的房間?就算要爬,也是你主動爬我床吧?”
霍霆洲冷嗤,“你當年可沒少爬。”
葉景熙臉色一僵,她強忍著心裡的痛意,輕笑一聲。
“我當年爬了,不代表我現在也要爬。霍先生,昨晚是個意外,我不想記得,也希望你能忘記,畢竟你也不希望姐姐知道昨晚的事兒吧?”
話音剛落,正準備起身拿外套離開的男人停住腳步,低頭看她,嗓音冷戾,“葉景熙,你如果敢讓傾心知道這件事,我一定會殺了你。”
殺了她?
當年,霍慕薇出事,哥哥入獄,她跪在霍家門前三天三夜,求他救哥哥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凶狠掐著她纖細的脖子,說要殺了她。
如果不是周懷安趕到,她想這個男人是真的會掐死她。
讓她抵命。
葉景熙與他對視了十秒,忽然笑了,笑得極為燦爛,“霍先生,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呢,你這麼說,是不是太過無情了!”
還沒等霍霆洲開口,耳邊傳來女人低低的聲音,“想要我閉嘴,也不是不行的。給我一百萬,我就乖乖閉嘴。”
霍霆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怎麼?霍先生是想白睡我?”葉景熙狐狸眼微挑,眼底卻儘是薄涼,“我哥從小就教我不能吃虧,隻有銀貨兩訖,才能讓彼此雙方都安心呢!”
霍霆洲冷嗤,“你真當自己是出來賣的了?”
葉景熙斂了斂眉,“我記得你不住大海邊啊!我未婚夫都不過問我的私生活,你這個準姐夫問這麼多做什麼?”
她話音剛落,下巴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他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與她對視。
“跟誰學的?”
葉景熙不理解,他這火氣哪來的?
“跟霍先生你學的呀,要時刻保證自己的利益,有什麼不對嗎?”
她眼底的譏誚越來越濃,嗓音沙啞,“如果你不願意拿錢了事,那我也可以報警的,反正我一個受害者又不怕。隻是傳到姐姐耳朵裡,霍先生怕是不好解釋呢!”
她變了。
和三年前不一樣了。
霍霆洲愣神之際,葉景熙伸手拂開他的手,下意識往另一邊挪了幾步,與男人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他眉頭微蹙,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大衣口袋裡拿出支票本,隨意畫了幾筆,扔在白色被褥上。
“拿上錢,滾回羅馬,彆讓我在海城看見你。”
葉景熙的臉色一僵,伸手去拿起支票握在掌心,唇邊的笑意越發悲涼起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希望她永遠消失在海城。
“回不回羅馬,那是我的事,就不勞煩姐夫操心了呢!”
霍霆洲沒有說話,隻是眸色極冷,眼底儘是厭惡。
對視良久,他居高臨下看著她,“隨你,但你要記住一件事,如果你敢招惹傾心,我馬上弄死你。”
……
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葉景熙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支票,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淚水濺開,將字體暈染開來。
坐了好一會兒,她才下床撥通前台電話,讓他們送一套衣服過來。
她先去了一趟監控室,以自己丟失東西為由,查看昨晚的監控,可監控卻莫名其妙被黑客入侵,已經沒了。
再想想昨晚的事,她總覺得哪裡蹊蹺?
前前後後想了很久,最終才確定下來,原來是她!
酒店出來之後,葉景熙去藥店買了避孕藥,接過藥店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水杯。“小姑娘,你還年輕,這藥對身體傷害很大,能不吃就彆吃。”
她笑了笑,舌尖傳來的苦澀,讓她莫名想哭。
三年前的事,不可能再發生第二次了。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
離開藥店後,她又去了銀行,將錢兌換出來,留了幾萬塊,其餘的錢全部彙往羅馬。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是周懷安。
“救命,熙熙,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