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禾扭了扭酸脹的脖子,說道:“在家待久了悶的慌,出來坐坐診雖然累,但是舒服很多。”
元君瑤叮囑道:“還是要先照顧好你自己再說,畢竟現在情況特殊。”
兩人剛說兩句話,結果聽見了不滿的聲音。
“我是衝著冷大夫來的,憑什麼輪到我了就換彆人看了。”
接替冷卿禾位置的是芍藥,芍藥好聲好氣的說道:“我是穀主的大弟子,我看也是一樣的。”
“你是什麼東西,你能比的過藥王穀的穀主嗎?”
芍藥的臉漲的通紅,有些生氣。
“我雖然比不上我家穀主,但是看你的病還是綽綽有餘。”
他們藥王穀的親傳弟子,隨便出來一個都比宮中的禦醫強。
要是這都還沒資格出來行醫,那這個世界上絕大數的大夫都不用給人看病了。
“我都等了這麼久,這都輪到我了,結果不給我看了,憑啥啊。”
芍藥也是個暴躁的,頓時罵道:“你愛看就看,不愛看就滾出去,都不收診金免費看病你還有這麼多要求,外麵多的是醫館,你去彆家看吧。”
“你什麼態度,你這不是女康堂嗎?結果就這麼對待來上門看診的人?”
冷卿禾蹙了蹙眉,剛想上前去,元君瑤便拉住了她,並朝那人說道:“我給你看。”
冷卿禾這時要是給這人看了,後麵的就會不滿意了,那就看不完了。
本來就是免費看診,憑什麼道德綁架?
“你又是什麼東西?”
那人還傲氣的很,免費看個病還看出優越感了。
元君瑤雖然不會醫術,但是機器人透過空間可以掃描得出病因。
她就那麼站著,冷笑著說道:“芍藥,彆和將死之人計較,她活不過半年,而且都離她遠點吧,她得的可是花柳病。”
一而再再而三,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這話一出,芍藥噌的站起,臉上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
周圍的人更是眨眼間全都躲的遠遠的。
“你,你胡說什麼。”
那人臉上閃過慌亂,身體在輕輕顫抖,那是害怕導致的。
她身下不舒服已經很久了,聽說女康堂厲害這才來看的。
女康堂看病一視同仁,哪怕是妓院的女子來瞧病,這裡也是給瞧的。
她這情況,她也不敢去彆的大夫那兒看。
她的穿著打扮比起周圍的人要好上不少,看著也不像是失足婦女,所以她這肯定是不檢點導致的。
元君瑤雙手抱胸,淡淡道:“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有數,你的病我們治不了,你走吧。”
女康堂從來不會將病人的隱私說出來。
但這個女人這般刻薄,又得了這種臟病,還不知道會去禍害多少人。
沒必要為了保護她一個人的隱私,去害了許多無辜的人。
“啊啊啊啊”那人的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
元君瑤下意識擋在冷卿禾麵前。
冷卿禾蹙眉看著那人,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指指點點,嫌棄的全都離的遠遠的。
她隻能是捂著臉尖叫著跑了。
冷卿禾歉意的朝大家說道:“我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常常過來坐診,但是我們女康堂的大夫都是藥王穀出來的,醫術絕對沒得說。”
元君瑤冷著臉警告道:“若是還有人挑三揀四,對我們的大夫不尊重,那便不必來女康堂看病了。”
芍藥和紅芪,還有後來的朝顏和冬夏都對元君瑤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從來不管去哪兒看診,因為是從藥王穀出來的,都是會被人高看一眼的,也會獲得應有的尊重。
她們也都是有傲氣的。
但是自從來了這女康堂,真是不知道受了多少氣。
也不知是因為免費不收錢還是因為什麼、總是有人挑三揀四。
或許人就是這樣,賤的很,這要是收個高額診金就都老實了。
分明都是為了女子謀好處的,結果總有人來貶低,這何嘗又不是貶低了自己。
所以女康堂若要開下去,還真是要經曆很多艱辛。
“好了,繼續看病吧。”
元君瑤正想和冷卿禾上樓去。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騷亂和尖叫聲。
元君瑤蹙了蹙眉, 怎麼一刻都不消停。
平時她很少來女康堂,看來平時也是如此。
因為紅芪和芍藥等人已經很是習以為常的出去查看情況了。
冷卿禾歎了一口氣,說道:“行醫救人,到最後真就是全憑良心。”
女康堂門口,一衣完全和周圍人不同的女子正囂張的笑著,身旁跟著一頭狼。
這狼一身灰毛,眼睛通紅,獠牙閃著凜冽的寒光,嚇的周遭人尖叫連連。
而剛才跑出去的那個女子,此刻正倒在地上,被那人一腳踩在腳下。
芍藥和紅芪走到門口看到這情景也被嚇的腿軟。
“聽說北冥國的藥王穀醫術高超,我今日前來領教。”
紅芪冷靜了幾分,立即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前兩日,南疆的隊伍大搖大擺的入了京城。
所以眼前這人是南疆的人。
芍藥和紅芪對視一眼,不敢怠慢。
恰好元君瑤和冷卿禾都在,她們也是有底氣的,不然比不過南疆的人,豈不是丟人。
“北冥國的女子向來地位低下,受男人踐踏,聽聞這女康堂是專門給女子看病的,本公主特意來見識一番,沒想到真是讓人大開了眼界,你們便是這麼看病的?直接將病人難以啟齒的病公之於眾,這和將人送上絕路有什麼區彆?
我還以為你們終於有長進了,知道反抗了,沒想到還是打心底裡自己瞧不上自己。”
她這話就是在明著譏諷。
譏諷北冥的女子甘願被世俗規矩束縛,成為男人附屬品,甚至自己也還覺得這是應當的。
和北冥不同的是,南疆的女子地位都很高。
就如巫蠱族有聖女是一樣的,她們的血脈傳承,很多是隻傳女不傳男。
紅芪和芍藥的臉漲的通紅,她們既能入藥王穀學醫術,便是為了和世俗封建做鬥爭、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南疆的女子說的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