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梅香垂著頭沒有吭聲。
元君瑤點頭應道:“二嬸說的對,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齊梅香不由得看了元君瑤一眼。
元君瑤已經轉身準備離開,“我去讓四嬸不要準備太多的菜。”
還沒出門呢,元裡正就笑嗬嗬的出現在了門口。
元君瑤微微頷首,喊道:“裡正叔。”
元裡正立即跪下。
“不不,這可使不得,我這應該喊一聲農師大人。”
他這突然行個大禮,倒是把元君瑤給嚇到了,連忙上前去攙扶。
“裡正叔你這是乾什麼啊。”
元裡正隨著元君瑤的力道起身,十分激動又恭敬。
“我們村往上幾百年翻翻也沒出個能麵見聖上的人啊,你現在雖然隻是個農師,但是將來肯定是有大前途,大出息!”
元君瑤好笑的說道:“我隻是個女子,我能有什麼出息,裡正叔你可彆取笑我了。”
元裡正歎了一口氣,可見也是覺得這點很可惜。
元君瑤臉上的笑意漸深,但不達眼底。
“雖說你是女子,但是村裡的男兒都不如你,現在全村的人都等著感激你呢,馬上那個水稻就要收割了,不知道多少人會來,到時候大家夥擺攤肯定能賺很多錢。
我們村前麵的路也準備俢寬了,你知道嗎?我們這一房的人終於是要揚眉吐氣了!”
元裡正的話元君瑤壓根沒在聽,她隻是忽然問道:“最近元慶海家如何?”
這話題跳躍有點大,裡正緩了緩說道:“說來也是奇怪,本來村裡這麼大動靜那肯定是少不了元慶海家的。
但是這元慶海這次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家雖然田產多,但是先前也是做了彆的生意,這次怎麼會沒想著做點生意呢?”
元君瑤沒有回答元裡正的話,直接大步往外走了。
差點忘了,元慶海的賬還沒算呢,沈少禹見狀立即跟了上去。
“誒”
裡正不知她要去做什麼,這時也注意到了沈少禹,不由得問道:“那人是誰,一看就氣度不凡,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
曹氏立即得意的說道:“那個是我們家君瑤的未婚夫。”
“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他是哪兒的人啊?”
曹氏想都沒想就說道:“可能是京城的吧。”
她是想著元君瑤是從京城來的,那沈少禹肯定也京城的。
她不由得看向了齊梅香。
齊梅香也不知道,但是她要是說不知道的話就有點太奇怪了,丈母娘怎麼能不知道女婿是哪兒的人,所以她隻能尷尬的點了點頭。
“好,好,很好,很般配。”
元君正一遍誇讚著,一邊往外走。
齊梅香繼續收拾屋子, 曹氏立即上前幫忙。
元君瑤出門後直奔元慶海家。
沈少禹知道她要去做什麼,隻是默默跟在她身後。
元慶海家的房子還是很大的,門口還有門房把守。
老遠元君瑤就拿出了鞭子,一臉寒霜,滿臉不善。
“你們是乾什麼的?”
門房攔在門口,打量著兩人,倒是認出了元君瑤,隻是元君瑤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現在身份也不一般,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隻能詢問道:“您是來找我們家老爺的嗎?等我們進屋通傳吧。”
“滾開。”
元君瑤不和他廢話,直接要往裡走,嚇的兩人趕緊阻攔。
“你不能這樣進屋,老爺會罰我們的”
元君瑤揮舞著鞭子抽在兩人手上。
“是我硬闖的,你們給我滾開。”
兩人吃痛,但因為職責,也不敢輕易放他們進屋。
隨著這邊的動靜鬨大,過來的人更多。
沈少禹斷後阻攔,元君瑤提著鞭子直接進了屋。
他隻要略微一出手,便沒人能阻擋的住,幾乎是一揮手就倒地一大片。
他下手也知道輕重的,並沒有傷人。
元君瑤走過諾大的前院,堂屋的門是開著的,剛進屋就聽見低聲啜泣的聲音。
隻見元慶海和一個年輕婦人坐在客廳,元慶海身旁還站著兩個低眉順目的女子。
這元慶海有一妻好幾個妾,那兩個大概就是妾室了。
而那個哭泣的,原主記憶深處有印象,這是元慶海的女兒元苗苗, 也就是朱遠清的妻子。
屋裡的人都看向元君瑤、
元慶海驚的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臉上的神色竟有點慌張。
元苗苗擦拭著眼淚,看向元君瑤時眉頭緊鎖著。
朱遠清做的事情,這元苗苗不知道可知曉。
元君瑤冷冷盯著元慶海。
元慶海擠出笑容,說道:“是君瑤啊,不知這到我家來可是有事?”
元君瑤嘴角微揚,淡笑道:“當然是來找元老爺算賬來了。”
元慶海似乎猜到了什麼,但臉上依舊維持著笑容,繼續裝傻充愣。
“你真是說笑了,我和你們家也沒有生意往來,這好端端的算什麼賬?”
元君瑤緊握著鞭子,一步步走近、
“朱遠清死了,我殺的,沐可容也死了,也是我殺的,你說我算什麼賬?”
元慶海雙眸瞪大,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說什麼?”
他剛收到消息,說是沐可容和朱遠清都死了,縣丞府裡,那些知府的官差已經退走了,薑長尋也出獄了。
元苗苗因為丈夫死了,一時間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才回了娘家。
他們都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死的,都在猜測是不是京城,或者上頭來人了。
他們做的事情暴露了,怎麼都沒想到是元君瑤殺的。
元君瑤冷笑道:“元慶海,你和朱遠清勾結,差點將我爹害死,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元慶海不知道元君瑤說的是真的假的,他強裝鎮定的說道:“君瑤啊,你在開玩笑嗎?知府大人怎麼可能是你殺的呢,你不要命了。”
元君瑤腳步微頓,冷冷盯著元慶海。
“你以為我是去京城玩的嗎?我這次回來就是算賬來了,我就是殺了沐可容,我也能全身而退。”
元慶海此刻心慌的厲害,他慘白著臉解釋道:“你,你爹的事情我不知道啊,和我無關,萬事得拿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