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端端的怎麼會病成這樣???
不過,冷卿禾和梁朝神色倒是輕鬆的很,一點都不像生病了憂心的模樣。
“表嫂。”私底下冷卿禾都是這麼喊的。
元君瑤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冷卿禾搖了搖頭,羞澀的笑道:“我沒事。”
梁朝也撓了撓頭,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元君瑤疑惑的望著兩人,這小臉都白成這樣了,怎麼還傻樂呢。
“你臉色很難看啊,你確定你沒事?雖然你是大夫,但是醫者不自醫啊。”
冷卿禾給梁朝使眼色,小聲說道:“你先出去。”
梁朝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待他走後,冷卿禾輕咬下唇,低聲說道:“我懷孕了。”
元君瑤當即愣住,隨即大喜。
“哇,這是好事啊!”
兩人成婚也沒多久,沒想到這麼快就懷孕了。
冷卿禾蒼白的臉上染上紅暈,但很快又歎息失落下來。
“女康堂才剛步入正軌呢,結果我就懷孕了,我這懷胎十月,將來還得照顧孩子,我感覺我的計劃很難進行。”
元君瑤安慰道:“沒事的,孩子有乳母和嬤嬤照顧,況且孩子也會長大,再不濟不是還有梁世子在。”
侯府的爵位是世襲的,並且有特權不降爵,所以沒什麼好憂心的。
冷卿禾還是歎息,這個孩子來的意外,但也驚喜。
隻她也不想放棄她的計劃,她要讓女康堂存在每個地方,從此以後女性看病沒有顧慮。
這讓元君瑤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很經典的問題。
選擇家庭還是選擇事業。
但冷卿禾對這個孩子的到來還是很開心的,不過也沒放棄自己的遠大抱負。
她不僅是一位母親,她還是藥王穀的穀主。
“這個孩子可折騰人了,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早發現他的存在。”
元君瑤沒有懷過孕,所以她不知道也不了解。
甚至在她現代和現在的生活中,她連正常家庭都很少接觸過。
冷卿禾說:“我現在是吃什麼吐什麼,反應很大很大,這幾天渾身無力疲憊的隻能臥床休息。”
元君瑤不由得說道:“真是辛苦了。”
此刻她不生不育不婚的心更加堅定。
懷孕很痛苦,並且很辛苦,而且還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會失去自由。
懷孕的時候不能隨便出門吧,以後孩子出生了,還會絆住你,你也沒法說走就走,這都是束縛和負擔。
比如冷卿禾現在,她是一邊因為孩子的到來開心,又一邊因為孩子而耽誤自己的計劃而焦慮。
這時冷卿禾轉移了話題,詢問道:“聽說丞相府的那個老太婆死了?”
她說的是楊氏,可見是對楊氏恨之入骨。
元君瑤說道:“嗯,沒了,你表哥也回去了。”
冷卿禾臉上滿是暢快,但依舊不解恨。
“這般死了還真是便宜她了,當年我姑姑不知被她害的有多慘。”
“當年我姑姑回家的時候,肚子裡還懷著沈家的孩子呢。”
冷卿禾眼眶泛紅,可見想起還是很難過。
元君瑤安慰道:“她是含恨而死的,也算是遭了報應,她死前一直想讓你表哥回丞相府。”
“她倒是想的挺美,我姑姑死的那樣慘,她憑什麼讓我表哥回去,是現在看我表哥變的厲害了嗎?我表哥心裡的恨不比我少,現在能回去送她下葬已經是仁至義儘。”
“好了不說這個了。”
見她情緒激動,元君瑤主動轉移了話題。
就算她沒懷過孕那也是知道的,孕婦情緒波動不能太大。
冷卿禾點了點頭,又說道:“你讓我表哥在丞相府小心點,那個楊姣月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得算計我表哥。
我聽我娘說過,她手段厲害著呢,我姑姑那麼聰明通透的人都躲不過她的算計。”
元君瑤不由得想到了楊姣月的卑劣手段, 沒忍住和冷卿禾說了。
冷卿禾一臉認真的說道:“誰知道是不是障眼法,故意迷惑你們的,還是叫我表哥小心點吧,楊姣月的手段應當不止這些。”
元君瑤想了想也是,便又說道:“那我晚上去看看你表哥。”
冷卿禾聞言點了點頭,總算是放了點心。
不過她又問道:“張奚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也要注意安全,到底還是把你牽扯進了皇權爭鬥中。”
元君瑤無奈的笑道:“那我和你表哥在一起了肯定就躲不掉了啊。”
沈少禹也是身不由己。
皇帝給了他一個冊封攝政王的聖旨,還將那麼重要的東西都給了他,這便是將一切都托付給了他,那她肯定就得儘全力幫沈少禹。
再者要是北冥出事了,那她也沒法安分過日子了。
“那個水稻——”
冷卿禾剛想說什麼,元君瑤忽然扭頭看向了門外。
“誰在外麵?”
下一秒梁朝提著食盒走了進來,一臉懵的說道:“我,我來給卿禾送點飯菜,她中午也沒吃。”
元君瑤神色恢複如常,剛才確實感覺有人靠近,不過也沒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題,隻是想到沈少禹身上有如此的重擔,難免有點警惕。
冷卿禾說到吃飯便一臉痛苦,但又不能不吃。
“是很清淡的白粥,你就吃點吧,你這幾日都瘦了很多。”
梁朝語氣裡滿是心疼,食盒裡端出白粥,還有酸菜和酸豆角。
接下來,梁朝便坐在榻前,小心翼翼的一口口吹涼喂冷卿禾喝粥,像是哄小孩似的。
搭配著酸菜和酸豆角,還勉強能吃進去。
能看出來,梁朝是真的很小心的嗬護著冷卿禾。
張奚的死,其實她是有懷疑是懷親王乾的。
但是沈少禹又說,危害國家利益,也是損害他們自己的利益,所以算是否定了這個說法。
懷親王到底是太後的親生兒子。
雖然懷親王殘疾沒有上位的資格,但懷親王的兩個兒子和幾位皇子年紀相當呢。
忠勇侯府是太後的娘家……好在梁家和太後已經反目。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冷卿禾已經喝完了一碗粥。
梁朝又將酸杏等放在了她的麵前,讓她感覺難受便壓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