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心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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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還是要因為沈少禹一直不回丞相府,另外是憂心丞相府的前途。

大夫說她的病是心病,不然一個風寒怎麼遲遲不見好,總是斷斷續續的咳嗽,她年紀大了,鬱結於心的話對身體是很不利的。

楊姣月身為兒媳一直在榻前侍奉,但是楊氏一個好臉色都沒給她。

楊姣月也不似往日裡紅光滿臉,整個人都透著死氣沉沉。

自從上次沈文裕考過沈少哲之後,她的心便死了。

楊氏屋裡窗戶緊閉,因為她見風便咳嗽,這就導致屋內沉悶,又時常喝藥,整個屋裡都散發著難聞的藥味。

楊姣月坐在床邊。

楊氏靠著靠枕,正掩唇一聲接著又一聲的咳嗽。

楊姣月正輕輕給她拍著後背緩解。

楊氏的臉漲的通紅,呼吸急促。

床尾下人端著痰盂伺候著,咳過之後,她便往痰盂裡吐了膿痰。

這咳嗽是一陣一陣的,嗓子眼刺撓,不咳半天好不了。

待楊氏稍稍緩解,端著痰盂的下人下去後,端著茶杯的下人便上前來了。

楊姣月端過茶杯,說道:“婆母,漱口。”

楊氏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吐回了茶杯。

緊接著才是潤嗓子的茶水。

溫熱的茶水下肚,她的臉色也緩和了很多。

楊氏深呼吸著,極力忍著不再咳嗽,咳的嗓子眼生疼生疼的。

她詢問身旁的嬤嬤,“管家回來了嗎?”

嬤嬤緩緩垂頭,支支吾吾的稟報道:“管,管家,管家已經回來了。”

“大少爺呢?”楊氏一臉期待之色。

“大少爺不回來。”

嬤嬤小聲說著,緩緩抬眸看向老夫人,眼裡滿是擔憂。

楊氏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頹敗,喉嚨的乾癢更盛,她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楊姣月趕緊繼續伺候。

自從沈少哲廢了以後,她也仿佛失去了靈魂,已經完全失去了所有希望。

沈少哲更是一蹶不振,每日躺在榻上發呆,貌似是傻了。

不過他想的更多的是,如果他去參加科考連榜都上不了,那他以後怎麼還有臉出去見人。

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知道自己實則蠢笨如豬,一直都在被人糊弄,被彆人的甜言蜜語完全迷了眼,分不清東南西北。

越臨近科考他便越害怕,他甚至動了稱病放棄去參加科考的想法。

他出門在外向來是風風光光被人吹捧的,實在無法想象若是被人當做笑話他該怎麼活。

不管是誰,平時如何被人吹捧,科考那日總能見真章。

沈文裕忙完政務回府,第一件事情就關心楊氏的身體,下人說稟報說楊氏的身體沒有好轉。

另外還向沈文裕稟報了,老夫人派管家去請沈少禹回府的事情。

沈文裕每天早朝都要見沈少禹。

兩人每天都一起上早朝,但是從沒有過任何交流。

整個朝堂上,能坐著上早朝的除了皇帝就是沈少禹,同僚之間也因為沈少禹對他的恭維更盛。

沈少禹更多時候都是保持著沉默,他上朝更像是去旁聽的。

母親生病,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能不管不顧,所以他直接去了老夫人屋裡。

還沒進門就聽見了劇烈的咳嗽聲。

沈文裕眉頭緊鎖,快步進入內屋,屋裡刺鼻的藥味很是窒息。

他站在床前的屏風外,喊道:“母親。”

楊氏急促的呼吸著,終是停下了咳嗽,嗓子眼刺痛的不行,說話聲音已是沙啞。

“文裕,你,你親自去將少禹請回來。”

沈文裕沉默了。

因為他知道沈少禹不會回來的。

他也不想沈少禹回來,丞相府是枷鎖,回來了就要被束縛。

“文裕?”

沒有得到回複,老夫人便費力的坐起,望著屏風後若隱若現的身影,歎息道:“丞相府不能敗在我手裡,你去請少禹回來。”

沈文裕歎息道:“母親,少禹不會回來的。”

老夫人情急之下,呼吸更是急促的厲害。

“我,我親自去請,丞相府不能敗。”

楊姣月麵無表情,雙眼已經黯淡無光。

“母親,你何必呢。”

沈文裕無波無瀾的雙眸裡不見任何情緒起伏。

當年,執意要將人趕出的也是她。

沈少禹那時已經記事,那是他的母親啊。

現在求著他回來,他都不會回來了。

當年送他們母子離開,給他們母子自由的時候,他就想著,讓他們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

楊氏氣急攻心,再次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說話已經斷斷續續。

“咳咳,少,少禹不回來,我隻怕是,隻怕是活不了了,咳咳咳。”

沈文裕神色木然,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咳嗽聲忽然停止,隨即傳來了楊姣月的驚呼聲。

“婆母,婆母,不好了,婆母吐血昏迷了!”

“大夫,快去請大夫。”屋裡一陣兵荒馬亂。

沈文裕不由得歎息,又立即吩咐道:“快去請太醫。”

楊氏年紀大了,若她這麼下去,可能真就得這麼去了。

他有時候是真不明白,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為什麼總要操心那麼多,事事都要掌權,他已經不掙紮了。

她讓娶楊楊姣月,他就娶。

他是想好好教導沈少哲的,但是楊姣月的性子和楊氏差不多。

現在丞相府變成這樣是因為什麼她心裡該有數的,現在後悔有什麼用。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

憑什麼她後悔,人家就要回來呢。

想到死去的冷綰歌,沈文裕的心冷硬如鐵。

不是他不孝順自己的母親,而是他被掌控了一輩子,到現在已經是麻木了。

如果楊氏最後被活活氣死了,那他隻能儘職儘責的給她養老送終。

當年送走冷綰歌母子,他便已經選擇了孝道,到現在他一直都很聽母親的話。

母親的生養教導之恩他已經報答。

府醫先來的。

府醫惶恐,回力無天。

最後還是太醫來了,開始施救,不過把脈後就斷定,基本也沒多少天可活了。

一個風寒,直接將她擊潰。

但是到底是風寒還是其他,也就隻有她自己知道。

楊氏的身體一直很好,也沒什麼病。

但是人到底是年紀大了,抵擋不住風寒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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