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多大的本事吃多大的飯。
貪不掉的功勞硬要去貪的話,你可能暫時會獲得好處,但是當事情敗露,你將用九族為代價而得到教訓。
他很幸福,他很愛他的妻子和女兒,父母尚且年高,也享不了幾年福了,他實在是不想去冒險。
人生在世就是要學會知足,深入官場被權勢利益熏染,到時候更多的就是身不由己。
兩人沉默的往前走著。
薑長尋的官位太低了,他上書皇帝的話是需要層層上報的,不知道要經過多少人的手。
現在就已經有人盯上了元家。
雖然下邊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元識生會被抓,但胡長庚一得知這件事情便猜到了,肯定是為了這三畝田。
上書的這個過程中,萬一有人起了貪念,以權壓人的話,他們壓根就抵擋不住。
比起功勞,其實更怕的是會被殺人滅口。
如果上頭的人起了貪念,他們的家人都在這裡,更怕還有被威脅,到時候元君瑤就不得不拿出種植方法。
不拿出來沒得好下場,拿出來也會被滅口,這就是懷璧其罪的道理。
胡長庚想了想說道:“不如我親自去一趟京城?”
薑長尋無奈的搖頭道:“皇上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以我們的官位,我們隻能借著彆人的手傳達上去。”
而這個人若是起了貪念,那他們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元識生家門口。
他們家門口倒是有幾個人在,元識生齊梅香正準備出門呢。
可見是有人給他們傳了消息。
“伯父,你的傷沒事吧。”
其他事情暫且不談,胡長庚率先上前關心元識生的身體。
元識生一把攥住他的手,有些激動,但什麼都沒說,因為此刻人多他不敢說。
“沒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縣令大人也來了,我們先進屋。”
元識生和齊梅香領著兩人進屋,將大門一關,門口還有官差把守著。
這不由得引得村民們議論紛紛。
“這是乾什麼啊,這麼大陣仗。”
“誰知道呢,縣令大人都來了,大概是元識生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這可真是踢到鐵板了,這要是被查出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種事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有些聰明人就已經能猜到是為什麼。
這都將元君瑤的那幾畝田給圍起來了,恰好這個時間點元識生又被抓走虐待了,很容易就猜到這是為什麼。
要說這這陣仗一出,最不安的應該是元慶海。
雖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也怕事情敗露啊。
想了想,自己覺得做的應該是天衣無縫的,隻是他現在有點後悔,早知道他就直接殺人滅口了。
那兩人的存在總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不過他安慰自己,那兩人本就是亡命之徒,應該沒這麼蠢,這要是被抓住了,大家都得完蛋。
元識生見到胡長庚就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他臉上的害怕絲毫不加掩飾。
但是他不相信薑長尋,可那三畝田都被官府的人包圍了。
這件事情薑長尋也知道了。
他此刻極其沒有安全感,就怕薑長尋也會起貪念,到時候他們一家人都毫無還手之力。
剛開始他發現元君瑤種植的水稻時是很激動,到現在他就隻剩害怕了,覺得那就是燙手山芋,說不定全家都被害死。
甚至想,為什麼元君瑤自己就離開了,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他們。
所以此刻眾人坐在屋內,他隻沉默著不說話。
齊梅香和元君玲在廚房忙碌。
中午肯定是要招待人吃飯的,元君和則忙著端茶倒水。
胡長庚看出他的不安,出聲安撫道:“伯父你彆害怕,縣令大人值得信任。”
元識生還是不說話。
胡長庚繼續說道:“我們在計劃如何將這件事情上報給皇上,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
胡長庚聽不進去,他隻惶恐的說道:“我們家被人盯上了,那人就是衝著君瑤的種植方法來的。”
胡長庚和薑長尋對視一眼,還是覺得不要把這其中的事情說給他聽了,恐怕他會更加不安。
元識生害怕的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種的,君瑤那孩子將水稻種植下去就走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胡長庚安撫道:“沒事,沒事伯父,在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前,我們官府會派人保護你們的。”
薑長尋點頭道:“對,還有那三畝田,我也會派人輪流守著。”
元識生還是很不安,很害怕。
胡長庚一直在一旁安撫,並保證肯定以最快的速度將擄走他的人給抓出來。
隨後他便將負責這件事情的捕頭喊了進來,準備和薑長尋一起將這背後之人給揪出來。
捕頭將所有情況如實彙報,並拿出了畫師畫的模擬畫像。
胡長庚接過,看了兩眼便遞給了薑長尋。
薑長尋接過,隻一眼便臉色微變,立即吩咐身旁的人。
“命人去將逃犯徐大富和徐二富的畫像取來。”
胡長庚驚訝的問道:“大人知道這兩人是何人?”
薑長尋神色嚴肅的說道:“嗯,和官府在抓的兩個逃犯有幾分相似。”
他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並且這個兩人的案子他印象深刻。
很快薑長尋身邊的人就過來,但是畫像暫時取不來。
畫像必須回縣衙府取,或者去縣丞府,因為告示是每個地方發放下去的。
薑長尋立即命人騎馬去取。
等待取畫像的期間。
薑長尋將徐大富和徐二富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兩兄弟其實也算是可憐人。
被惡霸欺辱,年邁的父母被毆打,妻子被強奸,田地被占,這換誰誰也受不了。
所以兩兄弟將惡霸一家屠殺殆儘。
雖然同情他們的遭遇,但是律法就是律法,殺人就是不對。
不過當地的那官員和惡霸勾結,欺壓百姓,已經被論罪處理了。
但徐大富和徐二富還是要被抓回來。
他們殺了那麼多人,即便從前是個老實人,現在恐怕性格也變化了,這是一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