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禹認真的蹙眉思索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元君瑤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元君瑤嫌棄道:“我拜托你,以後看見我離我遠一點。”
沈少禹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十分難看。
元君瑤怨氣很重地說道:“遇到你就準沒好事。”
沈少禹薄唇緊抿,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他覺得自己真是腦子出問題了才會出現在這個女人麵前。
元君瑤沒想到他真就轉身走了。
她又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
可一想到自己被他連累的受了傷,心裡的那點愧疚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她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看天色還早,便找了陰涼的地方運轉起內力功法。
大概一個時辰後,她消耗殆儘的內力恢複了。
這主要還是因為她現在太弱了,消耗的快恢複的也快。
修習內力就像是練體育,要不停的鍛煉,身體和經脈經過不停地淬煉才會越來越強大。
這是一個長久,並且需要堅持的曆程,而且一日兩日是練不成的。
她縱使著急也沒辦法,這需要一步步的來。
內力消耗殆儘的感覺其實並不好受,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並且強度運動後,全身肌肉酸痛。
再次踏上上山的路,汗水混合著淚水流下,眼睛有種被灼燒的感覺。
元君瑤咬牙堅持著,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堅持,堅持,再堅持一下!
這次她似乎有了質的飛躍,像是進階了一樣。
內力其實沒有分階段和等級,但是元君瑤就是感覺自己好像是踏上了新的高度。
在她感覺內力耗儘的時候,總想著再堅持堅持,還能再堅持一下,於是幾番下來她居然到達了山頂。
其實半途就到了大慈寺,她沒有停下來,繼續堅持。
她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也不知自己到底爬了多久,隻覺得很暈,很累,耳畔是呼呼的風聲。
越到山頂,山路越窄越荒涼,可見是因為走的人越來越少。
小路的儘頭是一間灰撲撲的道觀,門口打掃的倒是很乾淨,但半山腰的寺廟比起來略有些荒涼,甚至是門口上方的白雲觀三個三字都有些模糊了。
元君瑤站在門口張望了好一會,並沒有進去的意思,剛想轉身離開,誰知那道觀的門居然開了。
一個道童露出了腦袋,看見門口的元君瑤時還愣了愣,隨後打開了道觀的大門,並平靜地收回了目光。
道觀裡走出一個白衣男子,元君瑤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眉頭當即又擰了起來。
“怎麼又是你?”
沈少禹冷哼了一聲,語氣淡漠疏離。
“怎麼,這山是你家開的?這道觀也是你家的?這次貌似是你跟蹤我吧!”
元君瑤無言以對,心道這家夥還挺記仇的,她隻得冷冷道:“這下扯平了,剛才是我的錯。”
沈少禹再次冷哼了一聲,抬步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天空忽然響起一聲悶雷。
兩人下意識抬頭望天,原來不知何時,晴空萬裡的天空已經烏雲密布了。
小道童聳聳肩無奈道:“看來你們走不了了,這天馬上就要下大雨了,下雨的話,下山很危險的。”
現在應該是下午兩點左右,元君瑤正好有些餓了,也打算休息一下。
至於會不會下雨,下多久的雨,她能不能安全下山去,這就不是她現在該煩惱的了,難不成這雨下到天黑也不會停?
她本來是不準備進道觀的,沈少禹也準備下山去,誰知這雨說來就來了。
兩人隻得站在屋簷下避雨,雨水從屋簷落下,濺起水花,元君瑤隻能蹙眉看著自己的裙擺越來越濕。
“師父請你們進去避雨,而且這雨要明日才能停了,兩位大概是要留宿了。”
道童再次露出了頭,說完便走了。
元君瑤望著越下越大的雨,心頭莫名浮起煩躁。
沈少禹看她一眼,果斷轉身進了道觀,沿著回廊朝後院走去。
元君瑤還想再等會,想著說不定一會雨就停了。
可雨非但沒有小的趨勢,還越下越大,而且電閃雷鳴,天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元君瑤長歎一口氣,認命的轉身進了道觀,來了人家的地界,自然是要去見過道觀的主人。
她以為是個仙風道骨的老頭,誰知居然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一身臟兮兮的道袍很是淩亂,坐在榻上還在扣臭腳丫。
如此更顯的坐在他對麵的沈少禹氣質出塵。
元君瑤站在門口愣了愣,久久回不過神。
“杵在門口乾什麼?這雨不到明天不會停,你想下山還是歇了這心思吧!那啥,小猴,上茶。”
老道士聞了聞摳腳的手指,嫌棄的撇了撇嘴,隨手在身上擦了擦,十分的邋遢。
這強烈地引起了元君瑤的心理不適,她感覺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
偏偏沈少禹還能悠然自得的坐著,絲毫沒被影響,元君瑤不由得佩服了起來。
他是怎麼做到的?
叫做小猴的道童提著水壺走了進來。
元君瑤還是站在門口的位置,眉頭緊蹙沒有進屋。
“毛病,這叫不乾不淨沒有毛病。”老道士扣過腳的手又掏了掏鼻孔。
元君瑤呼吸一滯,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猴倒了三杯茶乖巧地退到了一邊。
老道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悠然自得地瞥了元君瑤一眼,下一瞬雙眸眯了起來,另一隻手端起一杯茶,輕飄飄朝元君瑤擲了過去。
茶杯發出破空聲,劃出一條極快的弧度,茶中的水卻紋絲未動。
元君瑤隻感覺一道強勁的風襲向自己,茶杯在她眸底不斷放大,帶著淩厲之勢。
這杯茶她接不住,於是她利落地閃身躲開。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茶杯深深地鑲嵌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中,茶杯依舊完好無損,茶杯中還有茶水。
這老道士是個高手!
元君瑤自知不是對手,所以躲過後第一時間朝他看了過去,可不等她看清,隻覺眼前一花,同時鼻尖湧進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