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重瞳隱青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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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發生什麼事情了?“秦川攔住一名商販,凝視詢問。

那商販眼角抽動,手指死死攥著貨擔麻繩。他盯著秦川青陽宗紋樣的衣襟看了片刻,喉結滾動著咽下已到嘴邊的說辭。

他本就行色匆匆,聞聽秦川欲打探城中之事,更如避蛇蠍般的快步離去。

隨著隊伍的拉近,秦川也看到了城門兩側站著兩排銀甲衛兵,鎧甲上或多或少的都沾染著暗褐色的汙漬。他們手持能照人偽裝的青銅鏡,對每個入城者仔細檢查。

城樓上更有數道強橫的神識來回掃視,其中那道金丹境神識帶著焦躁的波動,似是在尋找什麼卻始終無果。

當輪到秦川時,衛兵的青銅鏡從他身上掃過,鏡麵水紋蕩開時,後方老卒突然眯起眼睛,卻在看清映出人影後失望地啐了口唾沫。

城樓上的神識探查也被變身術完美騙過。

繳納三塊靈石後,他順利踏入雍城,甫入城門就聞到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但很快被街邊靈桂樹的香氣掩蓋。

行至城中心,一座五層高的酒樓巍然矗立。整座建築采用精巧的榫卯結構搭建,飛簷鬥拱間暗合天地韻律。濃鬱的酒香混合著靈膳的香氣從樓中飄散而出,令人食指大動。

被這獨特的建築和香氣吸引,秦川取出青陽宗弟子令牌登記。繳納十枚靈石後,一名接待侍女恭敬地將他引至後院一處清幽雅室歇息。

“請問,城中是發生何事了?”秦川狀似隨意地問道。

侍女的手指突然抓住衣擺,眼睛掃過窗外巡邏的銀甲衛,從貝齒裡擠出一陣歎息。

“哎!”

“客官是外鄉人吧?”她壓低聲音,輕聲的對著秦川述說,“如今的雍城不是善地。辦完事就速速離開為妙。”

說這話時,侍女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一塊褪色的平安符,目光閃爍不定。

窗外忽然刮過一陣陰風,卷著幾片枯黃的槐樹葉"啪啪"地拍打在窗紙上,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秦川望著侍女匆匆離去的背影,眉頭微蹙。他強壓下心頭疑惑,先將昏迷的秦玄安置妥當。

推開客房門的瞬間,一股陳年的檀香撲麵而來。這香氣中似乎摻雜著某種安神的藥材,讓人心神為之一靜。

秦玄已達元嬰巔峰,早已辟穀不食。但秦川尚未結丹,連日奔波加上體質進化帶來的消耗,早已饑腸轆轆。

將秦玄小心安置在床榻上後,秦川抱起三隻狛獸幼崽。小家夥們似乎也嗅到了前堂飄來的食物香氣,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扭動著,發出"嗚嗚"的輕哼。

安置好秦玄長老後秦川便懷抱著三隻狛獸幼崽,向著堂前走去。

當秦川抱著三隻毛茸茸的狛獸幼崽踏入酒樓大堂時,原本喧鬨的廳堂突然安靜了一瞬。

幾道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在看到青陽宗服飾後迅速移開。角落裡,幾名銀甲衛的酒杯懸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店家,可有上等獸奶?”秦川輕撫懷中幼崽,溫聲問道。

店主聞聲抬頭,目光在觸及三隻狛獸時驟然發亮:“哎呦!客官這靈獸品相絕佳啊!”他搓著手湊近,壓低聲音道“不知能否割愛一隻?價錢好商量”

“此乃友人托付之物,恕難從命。”秦川不動聲色地側身,袖口青陽宗紋飾若隱若現,"另備一桌妖獸食材的席麵,要快"

“是是是!貴客樓上請!”店主腰彎得更低,眼中精光閃爍。

妖獸食材動輒百枚靈石,這可是難得的大主顧。

三樓雅間臨窗而設,暮色將秦川的身影拉得修長。窗外街市熙攘,賣糖人的老翁正給孩童變著花樣,幾個散修在攤前討價還價。夕陽為這一切鍍上金邊,竟與前世記憶中的市井畫卷重疊。

"嗬"秦川忽然輕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茶湯倒映著他微微晃動的眉眼——這一世重生苦修多年,常年居住與秦家,倒是頭回真切觸摸到此間煙火。

思緒流轉間,隔壁雅間傳來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聽說帝族秦家來了兩位天驕,不過十來歲的年紀,那修為可了不得!”說話之人聲音發顫,“皇宮裡那位天才連一招都沒接住”

“其中那位女修更是了得,”另一人接話,語氣中帶著難掩的向往,“據說比宮裡的公主還要美上三分,若能讓我能遠遠看上一眼就是死也值得了。”

"噤聲!"突然一聲厲喝打斷,“你活膩了不成?那種人物也是我們能議論的?”

雅間內頓時死寂,隻餘杯盞輕碰的脆響。片刻後,才有人歎息道:“可惜了衛大人這般為我們凡人著想的修士,如今”

"住口!你想死嗎?"先前那人聲音裡帶著驚恐,“你莫不是要連累我等滿門?!”

似乎也是預感到自己失言的另外一人急忙止住自己的話語,包廂之中安靜的落針可聞。

秦川指尖輕叩桌麵,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從隻言片語判斷,那對秦家子弟必是劍一與媚兒無疑。他抿了口靈茶,如今知道他二人的信息之後,秦川也就不著急與他們相認了。

窗外暮色漸沉,街市華燈初上。秦川凝視著往來行人,若有所思。作為秦族在凡間的附屬勢力,秦國若生變故,勢必牽連家族。倒不如借此機會,以旁觀者身份先探明其中蹊蹺

正思忖間,一陣急促的呼救聲突然劃破暮色。

“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

街道上,一名衣衫淩亂的少女踉蹌奔逃。圍觀眾人認出她後,臉上紛紛露出驚懼之色,伸出的手又遲疑地縮了回去。有人甚至慌忙退入巷中,唯恐惹禍上身。

"是衛大人的女兒!"

“噓不要命了?"

低語在人群中迅速蔓延,猶如瘟疫般傳染著恐懼。

鐵蹄聲震耳欲聾,十餘騎玄甲衛已追至街口。為首的將領獰笑著揚起長鞭,鞭梢在空中炸開刺耳的爆響。

“賤婢,看你能逃到幾時!”

少女一個趔趄摔倒在酒樓前的青石板上,絕望地抬頭,正對上三樓窗口秦川沉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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